第五十七章：跋扈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该有多小心眼的人才会记得这句话，三个使小石头别样耳熟的字。
小石头抿着嘴看了话唠官吏半响，而后很果断地退回了原位。
那话唠官吏却凑了上来笑道，“嘿嘿，你莫要恼，这是你先前说的，我先前可没惹你。”
见小石头闷闷地不说话，话唠官吏于是解释道，“在江湖上飘得久了，知道这么点事不算多！”
小石头疏忽扭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幽幽地问道，“你不是官吗？”
话唠官吏佯装震惊地一悟嘴巴，“呀，说漏嘴了！”
看着他拙劣的表演，小石头一阵无语。
话唠官吏呵呵笑了笑后放下手问道，“小胖子，我看你骨骼惊奇，可愿拜我为师啊？”
“不想！”
小石头把头摇成拨浪鼓，话唠官吏却一拍他的肩道，“诶，你阿姐也就轻功厉害，而且即便你天资再高也不可能超过她，你不如拜我为师，跟着我可是大有作为的！”
小石头还是摇头，但突然发现了什么忙顿住脑袋紧盯着话唠官吏问道，“你怎么知道我阿姐轻功最好？”
“嗳，忘忧娘吗，我怎么可能不认识！”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是谁！”
“呀，我又说漏嘴了！”
小石头还欲追问，却有人围了过来继续追问天门剑客的后续，话唠官吏于是借机撇下小石头回到了那块小板凳上。
他又端着他的那杯茶摆出十足的范儿道，“先不说着天门剑客自愿被抓了去，那天剑山庄的少主此次也被抓了走！”
“啊？天剑山庄的少主也被抓了？”
有人惊呼了一声，“这我倒是不知道！”
有人问道，“那此次天剑山庄岂不是他……”
话唠官吏摇头道，“非也！”
众人注目看来，他于是继续道，“这天剑山庄的少主段小刀和他带来的二十几名刀客倒都是极为硬气，在京兆府中仍是咬紧了牙关称与天剑山庄无关，此乃他自己在庄中筹集的人手所为，是清君侧之举！”
“他此举即便深得江湖人敬重，但既然把天剑山庄摘了出来京兆府即便惧怕天剑山庄又岂能轻易饶了他，就等六部公文一批好借机惩处一番！”
“不过正是万事多有柳暗花明！就在京兆府磨刀霍霍之时，刑部尚书刘长风刘大人却把天门剑客的身份在朝堂上公布了出来，更是说明此次广玄关兵甲补送之事的七位英豪乃天门剑客领头！”
话唠官吏捏着茶盖极为神气地道，“便是此举打击了现在以兵部尚书王清安为首的杨九郎一党的气焰，圣上于是趁势酌情处置，只判了天门剑客与段小刀等人削为刑徒发配广玄关罢了！”
“好！”
众人拍手叫好，纷纷鼓掌，“圣上英明！”
见众人这般喜悦，话唠官吏却摇了摇头道，“不过此去光玄少说半月路程，山高水长，又有王清安等人在一旁虎视眈眈，前途艰险呐！”
话唠官吏这般一说，有人却嘿嘿一笑道，“这倒是不担心！”
“诶，那是何人？”
突然有人指着西边问道。
小石头和众人一起举目望去便见西南方向的大道上远远来了一列马。
很多人端目看着那被众铁骑簇拥着在马匹之上端坐的人，“哟，这可看不大清！”
“这来的是何人，起码五六十骑，何人这么大的阵仗？”
话唠官吏看着那逐渐靠近的大旗，冷笑一声道，“王字旗，是兵部尚书的衙内王小北！”
听是他，好些人都同话唠官吏一样发出一阵冷笑。
见小石头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己，话唠官吏于是解释道，“这王小北的名头在长安城中可无人不晓，北方一小王，仗着他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嚣张跋扈，是京中一大祸害！”
那一对人渐渐走近了，便见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端坐在一匹白马之上，剑眉星目，一股傲气自眉目中油然而生。
他被众铁骑簇拥着朝城门口行来，而后停在距小石头等人两丈外。
话唠官吏没有动，有一个官兵放下长枪来到王小北的白马前也不顾那白马吐出的腥臭鼻息作揖讨好着笑道，“王公子，你出城游玩，怎的这时候回来了？”
那王小北端坐在白马背上居高临下地扫视了城门口一遍，而后低头看着那个官兵默然不语。
一条马鞭猛然间狠狠地摔在那个官兵面目上，只把他打翻在地痛呼一声。
王小北却没有停手，而是再次挥起马鞭狠狠地摔到那个官兵的身上，“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来问我！我何时回来与你何干！”
“王公子饶命，王公子饶命，小人只是想告诉王公子此时城门开不了啊……饶命啊……”
听着那个官兵撕心裂肺的哀嚎，小石头瞪大了眼睛。
他从未见过这等人，竟跋扈至此，随意对一个守城伍卒大打出手！
那个官兵小石头认得，就是先前他被话唠官吏赖上被动聊天的时候对自己露出辛灾乐货的表情，他在被小石头发现后还露出保重的神色。
眼见那王小北端坐在马背上还不停手，那官兵丝毫不敢还手，只得哀嚎求饶。
小石头伸手抓上了背上的剑柄就欲起身，却被话唠官吏按住了。
皱着眉去瞧那话唠官吏，却见他微微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其他众人也都只是默然看着，连带着其他那些官兵在内，没有一人发声或是行动去直至王小北这般蛮横的行径。
过了片刻王小北终于停了手，他收起马鞭捏着手腕驾马朝前行来。
其他铁骑亦跟着前行，他们驾着马绕过了被鞭打的那个官兵。
那个官兵此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虽然嘴中还传出求饶的话语，但看着已是奄奄一息。
他的后背皮开肉绽，碎肉连着一层碎布贴在背上，血淋淋一片。
小石头远远看着都心惊，他极想上前看看，但话唠官吏却一直按着他的肩不让他有所动作。
那王小北行到话唠官吏面前，低头看着他道，“开城门！”
话唠官吏却不抬头看他，端着茶盏喝了一口才道，“京兆府同六部包括刑部尚书王大人，令，刑犯不至不开城门！”
王小北坐在马背上看着他，冷声道，“抬头与我说话！”
“我乃吏部官员，你无权命令我！”
“那我若是向吏部讨你吏部敢不给吗？”
“嘿嘿，巧了，我是嘉靖七年圣上钦点的护城官，没有圣上诏令吏部无权把我移交给兵部！”
王小北坐在马上直起了身子忽的看向小石头喝问道，“你看我作甚？”
小石头撇过头没有再看他，王小北逼问道，“你想杀我？”
小石头没理他，他便举起马鞭挥来，“我问你话呢！”
小石头正欲起身躲过，却见话唠官吏伸手抓住了挥来的马鞭。
王小北拉动不得，话唠官吏道，“王大人这几天都忙着接手杨太尉留下的烂摊子，全京城的大官都盯着他呢，你此时对一个少年人动手可不合时宜！”
王小北没说话，但也没再扯动马鞭。
话唠官吏于是松开了手，但王小北却立马又举起马鞭怒喝道：“我乐意！”
这时，城门处忽然传来一声惊响，而后那座朱红色大门缓缓从里面打开了。
原本护立在两旁的官兵都跑上前合力将两扇城门打开，其内冲出一队队手持长枪长戟的官兵，他们出来后迅速护立在两旁并在城门口清出一条路来。
而后，从那城洞里缓缓行出来数十骑，其后跟着一辆辆囚车。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