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梦想了想，似乎在组织语言。
“那你觉得二次元世界是怎么样的？”
林秀实话实说：“说实话，很难想象，我们常说二次元、二次元，但其实这是一个很难定义的东西，这个说法虽然来源于日国，但到了现在这个概念已经泛滥了，一般认为ACGN，即动画、漫画、游戏、小说，都可以说属于二次元。这里面所包含的可就太多了，如果这个定义没错，甚至可以说林黛玉、哈姆雷特这些人都可以说是二次元，而这些角色身处的时间、地域、世界观设定，可以说是南辕北辙，没有丝毫共同。若是这些人都来自同一个世界，真的很难想象那是什么样的一种情况。”
“这个你容我想想，执行者培训的时候其实讲过，我要稍稍回忆一下。”
说着灵梦伸出右手食指沾了沾柠檬水，在桌上画了个图形。
林秀仔细分辨了一下道：“这画的是……太阳？”
“是莲花啦！莲花！”
林东看了看桌上的图案，中间一个大圈，周围六个小椭圆：“好吧，我看错了，是莲花……吧，你的意思是？镜中花，水中月？”
“不相信算了，这就是莲花！”灵梦在这方面似乎有超乎寻常的坚持。
“是莲花，是莲花。”林秀只得应和着，抓重点啊表妹，“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我仿佛都看到了粉色花瓣上晶莹的露水，是那么……”
“好了好了，知道你不信，算了。”灵梦撇撇嘴，正色道，“二次元的情况呢，有点类似于圣白莲常说的那样，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无数个平行世界？”
“有点类似，曾经有人将二次元的无数个世界比喻成一本书。”灵梦又沾了点柠檬水，画了三个圆圈，“之前几乎所有的世界都是互不关联的，每个世界与世界之间都仿佛有着模因力量组成的博丽大结界。只有当三次元出现一种特殊的情况，你们叫做‘联动’，这种模因的力量可能会让几个世界逐渐交融。但是随着模因力量的总量增长放缓和二次元世界的扩张，这种类似博丽大结界的力量越来越稀薄，最终导致的结果就是，每个二次元的子世界相互都连接在了一起。”
灵梦指了指那三个圆圈：“比如这就是三个二次元世界，并不是所有的世界都是相连的，而是每个世界都像这样与其他两个世界相连。就像一本合起来的书，每一张书页都与上下两页相碰，但与其他书页却没有任何关系。”
林秀点点头：“你这么说我就有些概念了，二次元相当于无数个世界的结合体，像穿在一个绳子上的珍珠，两两相连。”
“对。”灵梦接着道，“当无数个二次元世界相连，并且得知三次元的存在之后，其实在很多世界都掀起了轩然大波，可以说经历了许多事情。”
灵梦想起了那段日子和紫还有幽香等人没日没夜地维持博丽大结界的日子，现在想想还浑身酸痛得很。
“后来许多世界的有识之士开展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自我认知运动，最后是三体世界的罗辑博士和石头门世界的凤凰院凶真博士，共同提出了二次元世界的三定理。”
“一，只有在三次元世界有平面图像存在的世界构造，才能在模因力量下形成二次元世界。”
“平面图像？”林秀打断问道，“也就是说小说这种纯文字的不算？”
“不算。”
林秀继续追问道：“但有些小说有封面、插画，或者同人图集这些，也不行吗？”
灵梦点头道：“不行，这就涉及到三定理的第二条：二、一个二次元世界所需的最小模因力量是人口的平方乘以时间跨度，再乘以普什么常数。”
“普朗克常数？”
“对，就是这个，只有拥有大于这个数字的模因力量才能构成一个稳定的二次元世界，同样，若是随着这个世界的人物逐渐被三次元的人遗忘，模因力量减弱，低于这个绝对数值之后，世界就会崩溃。”
明明是挺唯心的事情，林秀竟然觉得，好像还挺科学？
“如果是这样，那拥有大量人气的那些世界根本不需要担心吧，一个高人气角色所能获得的模因力量估计甚至能供给整个世界。”
灵梦喝了口茶，叹气道：“哪有这么简单，世界更替运转，只见新人笑，哪见老人哭，哪怕是人气再高的世界，都有可能迅速失去人气，譬如说你。”
“啊？关我什么事？”林秀差点呛到。
“你不是脱宅了么，像你这种就是最狠的，别人最多就是喜新厌旧，你这种人就直接釜底抽薪，一毛模因力量都不给了。”
“额……你这说的我好罪恶啊……”
灵梦理所当然地道：“难道不是么？你现在这就是在将功赎罪。”
酸梅汁先上了，林秀给两人分别倒上：“是是是，反正契约都签了，我也不可能违背，第三点呢？是什么？”
灵秀喝了一口酸梅汁，眉头一扬，忍不住又多喝了几口。
“第三，也是让许多世界人人自危的根本，现状态下的二次元世界会受相邻两个世界的影响，当该世界的模因力量小于相邻两世界模因力量之差，且较强的那个世界的模因力量大于另外两个之和时，这个世界就会被较强的那个所吞噬。”
林秀在脑海中凭空想象了一下，一个无限长的珍珠项链，大的吞噬小的，关键是每一个世界都同时处在三个这个样的“三星关系”中，那到底是谁吞噬谁呢？无限循坏下去，一下子就感觉脑壳疼。
“感觉我不是很明白的样子……”
“不明白就对了，我也不是很明白。”灵梦无所谓地道，“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就是一个侍奉神明的巫女而已，这些东西这么复杂我哪弄得明白，能记住就不错了，就只能未雨绸缪这样子罢了。”
“也是。”林秀点点头，自己要知道这么清楚干嘛，反正自己是三次元人，关心会不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都比关心这个现实得多，“我听孔明说，你原先是在日国吧，你已经完成了几次升维了？说说技巧呗，信息太多，反而让我到现在还是两眼一抹黑。”
“嗯……”灵梦抱着装满酸梅汁的茶杯，喝着不说话。
林秀试探性地问道：“五个有没有？”
灵梦继续喝着，脸颊有点发红。
“三个总有了吧。”
灵梦脸几乎贴到了桌面上，像是还在继续喝着。
“一个？”
灵梦歪了歪脑袋：“这酸梅汁味道真不错，再点一扎吧！”
“难道一个都没有？”
林秀有些惊讶，这业务能力，怪不得三个季度KDA考核都是C，那自己作为她的配合人，岂不是拿不到那一个人头两万块钱了。
灵梦将杯子往桌上一砸，破罐子破摔地道：
“就是一个都没有，满意了吧，我只是一个懒懒散散的巫女而已，配合人不给力我有什么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