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那星尘大师,两鬓垂落出白发,云天帆选准时机,待到这位弦月级的强者瞑目睁眼,瞬间说起:
“满月之日,仙台呈现新月破碎之样,其实是练的功法有缺憾,虽说是延年益寿的功法,倘不采取补救措施,大道无望。”
婷芳公主听闻疑惑,挽起金边绣衣,对云天帆说:
“隐士突然说起仙台的事情,莫不是自身仙台有缺憾,不如说来听听。”
“无妨,我自言自语。”云天帆说。
星尘大师脸色一变,旋即恢复正常,只是瞥视了云天帆几眼。
他拉出一缕光丝,光线曲光扭曲,将二人立在幻觉空光,欺骗外界,随后,毕恭毕守地朝着公主作辑,转换话题道:
“殿下,老奴听陛下说大皇子在大陆中域搜寻到几处古庙,顺便解决掉几头星轨境界的白虹妖族,替当地的修士除掉大患,没有一人不感恩大皇子的恩情,为此,有不少隐士和百姓嚷着要加入炎都麾下。”
白虹妖族,令人闻风丧胆的高级妖族,遥远年间曾铲除过一次,还把大地缝隙里的根基拔除干净,数十万修士惨死于裂缝之处。
臭名昭著的邪恶妖族,婷芳公主听了后,脸色大变,她也十分重视重出江湖的白虹妖。
她有些凝重地说:“大哥向来谨慎仔细,只是一次计划行事,他就做出计划外的惊喜,白虹妖族历来道行极深,他斩死几只星轨境妖族很是不易,回去后要恭喜他才是。”
婷芳公主虚怯答复,但没有详细问及大皇子那边的情况。
星尘似有心事,说话都颇为慌乱:
“陛下说,那几座古庙尽然归大皇子所有,随便他支配使用。”
“什么!这事儿父王和灵海宗商议了吗?”
“陛下说,大皇子找到的古庙,无需与灵海宗商议,他让我给你传达讯息......女儿啊......灵海宗大约不会有闲人来抢吧。”
婷芳公主的小脸瞬间变成白纸,没有一点血色,她早就察觉到父皇的想法,只是没想到大转变来得这么突然。
“告诉父皇,我会守口如瓶,大哥的事就当咽进肚皮里。”
“老奴会如实禀报,另外......王上希望你修行完不必去灵海宗了,直接回到炎都修行,他不放心你的修行功法,要亲自指点。”
婷芳自觉郁闷,苦笑道:“父皇是怕我的心让灵海宗拐走吧,我们都五年未见了。”
星尘恭然哑笑,道:“见面三分情。”
“我答应了,告诉父皇,这里的事情一结束,我会回到炎都的,我毕竟是炎都皇族后人,核心机密总不会泄露给外人。”
“老奴领命。”
星尘忽而吹起口气,光线消散,曲光的空间恢复正常。
然而,一切的真实都让云天帆收入眼底。
弦月境的幻觉法术威力无穷,只一丝勾线就可乱流空间,足以欺骗龙眼凤眸。
只是再绝妙的幻术,在云天帆的眼前,就如幼稚学堂里吃零食的孩童,行为滑稽,掩耳盗铃的行为又惹人开怀大笑。
鬼神面具下的眼睛幽光闪闪,云天帆继续听走出幻境的二人传销洗脑:
“我的想法很明确了,你们知道该怎么做,来炎都加入我皇族势力吧。”
“公主殿下,若我们之中有归顺其他大势力的名家仕主,还有已加入家族门派的修士,莫不成要我们叛变?”云天帆一直沉默不语,直到会议的末尾提出问题。
婷芳公主露出充满赞许的眼光·,她看着云天帆,解释道:“谋事策划极久,各位接近王蛇小城时,我的人就已经将各位的底细调查清楚,请你们来当然是算无侧漏,笃定你们背景清白,我这儿还有花名册,详细记载了各位的信息。”
不用公主坦诚交待,其实众人心中早就有数,都是修炼几十年的修士了,有些做法猜都猜的到。
为达到皇室的目的清查身世,尽管勉强可以接受,但婷芳公主抖搂实话,是让隐士们反而轻松许多,几分算计淡化一些。
云天帆前世做的是天源寮寮主,清查新入的成员档案也是必经的流程,修仙职业、仙台情况、家世背景,现实职业都得核对一番。
前世出过一档子恶劣的事情,世界频道曾经出过一个大骗子,这个骗子就卧底各大家族,取得信任骗到权限后,趁着管事的修士沉睡时,将资产掠夺一空。
同时,把所有的资源再转移到另一个小家族中,那个小家族在资源榜中一度到了前几。
鸠占鹊巢的行径,屡试不爽,之后古神调查发现,那个小家族正是骗子的小分身创办的家族。
欲以牺牲真身,施以移花接木之计哺育分身。
最后让古神封杀魂魄,真身和小分身永世不得进入修仙界。
“公主殿下深谋远虑。”云天帆接着说:“就是下手利落,我都没有察觉到。”
“让你察觉到,那本公主还需要做局吗?”婷芳公主掩嘴轻笑,“有劳大家自愿一叙,我在此感激各位的勇气,日后你们将是我炎都皇室的栋梁之才。”
十几位修士苦笑一声,心道:杀人诛心啊,你让你家星轨境的强者放下我们脖子上的刀。
公主仿佛想起什么,提醒道:
“我建议各位备点物资,最好是便于战斗的法宝丹药,另外,寻几头荒兽当做贮备肉类,尽早提升实力,最好在半年内至突破至双星境,对你们大多数人来说可能有点困难,但是我希望你们加紧修炼,双星境不难突破,突破了就会多一点生存概率。”
她最后的一句提醒,在多数修士听来,无非就是激励人心的作用,今日强行让别人灌注丹药,心中不知多少滋味,谁还会去品公主最后的一席话。
“别忘记我给你们丹药哦,能改善筋脉运转,这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众人苦涩地回应:“谢谢殿下。”
目送云天帆一行人离开阵法,婷芳的将视线久驻云天帆,她的直觉有点怪怪的,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人。
一种很熟悉的直觉,专属女人的嗅觉,这个男人有点像白天碰到的那个戴面具的名家仕主。
“星尘大师,你不觉得那个戴面具的很神秘吗?花名册给我看看,我有点想动用皇室的拷问大法探寻他的秘密。”
“公主,是人都有秘密。老奴也有。”星尘不动声色地说。
“只是青天白日下,大家都各自愉快前来,我格外地不想别人变得神秘,再神秘的人本公主都想看看他们的底细。”
婷芳天真善良,口中念叨:“要是面具底下是同一个人......是让他体验一下极乐之刑,还是极恶之刑,星尘大师,你说是天牢椅好还是鬼门吊舒服?”
“老奴觉得都不错,只是公主,有几个年轻修士还没有审问,他们都是天才少年,老奴觉得双星境天才的秘密更有意思。”
婷芳闻言,刚接过花名册,翻开第一页,犹豫了片刻,再度合上。
“可能是我无聊了吧,还是去挖出那群天才强者的秘密更有意思,星尘大师,你说这些天才怎么都喜欢装深沉,不就是问个事情,凄惨嚎叫着都吐不出半个字。”
“他们说了。”星尘大师脸色不变。
“说出来就是没有秘密了,那就等于没说,到头来他们还是没承认自己有秘密,您说对吧?”婷芳温婉拍掉星尘肩上的灰土,端起茶杯喝掉浓浓的青茶。
“公主聪慧过人,老奴不敢揣度公主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