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想怎么聊。”亦然扭头，表情严肃的回看小小，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与进门时相比，紧张异常。
“不用聊，解惑就行。”小小摊手，有什么可聊的必要呢，自己都把他调查的一清二楚，只是她在睹，亦然对自己能有几分的真心。
“其实，想了解你也不算是偶然为之。”亦然略显局促的开口说道：“我一直就对你非常的好奇，各中缘由我想我上次已经解释过了，想你应该多少可以理解我的心情。我们这个行业，社交圈子窄是出了名儿的。但是今年下半年，偶然的一个机会，在一次北大校友会上，我结识一位北大中文系的学长，交流下来才知道他是你们云门书局的人，那人不知道你是否也认识，他叫阮建。”
“原是不知道的，但是因为你大作家的原因，入职时彻底打过了交道。”小小心想，但是也没有打断亦然自白的思路，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他继续陈述。
“聚会当天，我们并没有深入的交流，只是简单的自我介绍并互留了联系方式。”
“所以他知道，你本命叫做向亦然。”小小揣测阮建那个级别的人，应该很容易调取亦然的电子合同进行查阅，云门书局每一位大作家的真实情况，他应该了若指掌，他是有目的性的去接近亦然的。
亦然听了小小的提问，点头给予肯定，而后接着说道：“之后接连几个月，阮建有那么四五次，邀请我去参加一些聚会，都被我拒绝了。我觉得这个人很怪，但也没多想。直到11初他给我打来电话，表明自己是云门总编辑，有事儿想找我面谈。”
“他扎扎实实的，在你的心里种下的一颗种子，所以你就赴约了？”小小提问。
“恩，是的，当晚我们约在了北四环附近的一家威士忌酒吧见面，促使我在12月产生一系列动作的诱因，是他当时给了我一张云门编辑部总编辑的名片。”
亦然掏出名片递给小小，她看着手里的名片觉得有一些讽刺，这是第一次收到别人给自己，云门书局的名片，但竟然是从亦然手中。
“你们赴约以后阮建和你谈了什么？”小小盯着手里印有阮建姓名的名片，反问亦然。
“我们到了酒吧，他很直接，问我见没见过王二本人。我说没见过，然后他又和我提起我合同续约的事情，问我要不要借着续约的契机换一位更好的编辑，当时他问我这个话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
“所以你追问了他？”小小把阮建的名片揣进兜里：“不介意的话，名片我带走了。”
“不介意。”亦然摆摆手。
“抱歉打断你，你继续。”
“我问他为什么要提议更换编辑，毕竟五年来我一直对你非常的满意。但是阮建却抛出了一个对于我来说非常震惊的秘密。”亦然说道此处仍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小小突然笑了起来，像是一个看热闹的路人，变得兴奋异常：“他说我什么了，我想听听。”
“他告诉我，他也是2005年加入云门书局，在云门正式入职的责编中从没有听过、也从没有见过一个叫做王二的人。他怀疑你可能只是云门早期的兼职编辑，并不属于云门书局的正式编制，作为我的学长，他觉得让一个业余编辑配合我的工作，对于我以后的职业发展并没有很大的帮助，更多的是弊大于利，所以他建议我换一个编辑。”
“说的还算客气！”小小扁嘴挑眉，并继续追问：“所以你信了？”
“当然没有，我还存疑，但是他是我的校友，我也不好表达过多的否定态度。然后他看我并没有要表态的意思，他就用他的手机登入了云门的内网，通过查找你的姓名，正识了他所言不虚，王二确实查无此人。”
“也算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小小给出一个正面的肯定回答。
亦然摇头：“其实我到这里仍无法全部相信阮建的话，我总想着你这么一个优秀的人，怎么能、怎么就查无此人了。我甚至怀疑王二会不会是你的笔名，你其实不叫做王二，学长都是在骗我的，你应该有一个真实的名字。”
“哦。”小小听到这里，轻轻的挑眉，被亦然有意思的推理震惊到：“然后呢，让我也推理一下，他埋下的那颗种子，结成了一颗子弹，那就是12月1日在海南举办的网络作家研讨会。在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把你叫去了现场，让你自己印证，果然如他所料，三步后让你我都听到了枪声，只是他没有预料到的是，大作家暴跳如雷的枪声，共振的余威竟然波及的如此之深？”
“恩……”亦然沉默的点头，余光撇着小小。
小小拿起桌子上的一直眉笔，随意的转动，笔的一端断断续续的敲击着桌面，片刻后才发问：“有趣吗？”
“什么？”亦然像是没有听清小小的发问，不解的反问。
“我问你有趣吗！”小小停止手上的动作，手中的眉笔被小小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她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亦然，提高声量反问：“你们把我折腾的一溜十三招，其实就是为了印证我王二不是云门和你向亦然签约的这场游戏中的一个NPC。我问你有趣吗！”
亦然慌忙的站起，躬身，双手抓着小小的双臂，与她平视。小小冰冷的视线中迸发出亦然从未见过的怒火，犹如春雷炸响时天空划过的闪电。他的印象中，小小虽然为人处世，总是略带距离感，但平和与温柔，是她的固定标签。
但此刻，亦然发现小小全身因为愤怒，在瑟瑟发抖，亦然的声音恳切：“老王我承认在这个过程中，我确实情绪被阮建左右，但是就算是这样，你也看到了，我从没有想过要换编辑，从未怀疑过你，我都是一心想帮你争取权利的呀。”
“从未想过？”小小的气息混乱，呼吸急促，脸色煞白，竟半点血色没有。
亦然吓得紧紧地抱住了小小，两人贴的很近，亦然微凉的手在小小的后背由上至下帮他顺着气。小小全身脱力的靠在亦然的肩膀上，她感觉此刻真的是筋疲力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