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你醒醒,这泥俑有古怪!”劳买一边说一边弯身从张丽怀中夺过那具女童泥俑扔进了潭水中。
“啊!不要,我的孩子,你还我的孩子!”张丽挣扎着欲去抢泥俑却扑了个空,劳买不由分说把棺材里的男童泥俑也跟着扔进了潭中。
张丽眼见马江把两具泥俑扔进潭水中不由伤心欲绝,她抓起劳买身旁的匕首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凄惨的说道:“孩子别怕,妈妈陪你们来了。”
“张丽,你要干什么?你别做傻事,他们不是我们的孩子。”劳买惊怒的喊道。
张丽目光迷离,对劳买的话全然不理,她挥刀在自己脖子上一划,顿时鲜血四溅,身子向后倒,咕咚一声栽进了潭水中。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秦姑、谝克、黛眉都还没弄明白劳买和张丽是怎么回事,眼见张丽自杀跌入水中,劳买和谝克连忙跳下去搭救。
二人一跳进潭水中就觉得有点不对劲,那水中从潭底传来一股奇怪的吸力,只见张丽身体头上脚下的沉向潭水深处,下降速度极快,她脖子伤口处的血液在水中并不扩散,直直似一条系在脖子上红丝带,血丝带的另一头似乎被人拽着,使劲的把张丽往潭底拉。
张丽身体下降的越来越快,劳买一个猛子扎下去,他想抓住张丽,却隐约中只见潭底浮起一团肉呼呼的东西,那东西的中心有一个嘴巴似的孔,好像吸尘器似源源不断将血液吸进去,在那东西的四周长着似章鱼般的触手,怪物触手舞动着,像许多长蛇似缠绕住了张丽的身体。
劳买大惊,急忙浮上水面,此时谝克也看见了潭水中的怪物,连忙从水中浮起,拼命向棺材游去。
潭水倾刻起了旋涡,劳买和谝克的身体几乎已不能自我控制,根不靠不近棺材,两人连连呛了几口水,忽然两人觉得脚腕一紧似乎被人扯住,一股极大的力量将二人往潭底拖。
“救命!救命!”两人同时惊呼道。
秦姑和黛眉看见劳买和谝克二人在水中挣扎,他们脚下有一个巨大的不明物正挥动着蛇样的触肢把二人往下拽,黛眉慌忙抓起棺材里的手枪,对着潭水中那团怪物扣动了扳机。
“嗒、嗒、嗒”随着枪声水面溅起一阵水花,劳买和谝克感到缠在脚腕上的触手松了,二人连忙游到棺材边,秦姑和黛眉把二人拉进棺材内,此时潭水忽然不断冒出气泡,气泡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倾刻间就沸腾起来,几人只觉热汽灼面,四肢、头脸火辣辣的痛,裸露的皮肤都被那热气灼烧出了水泡。
“赶快取出索勾,出洞。”劳买急叫道。
谝克一听方才想起背包中准备有攀岩索钩,连忙从包中掏出索钩,对准穹顶的圆孔奋力抛起,索钩紧紧扣住洞沿,谝克随抓住绳索向上攀授,他身手极为矫健,十来秒中已爬至洞顶,他在上面叫几人把绳索系腰上,依次将几人拉了上去。
几人爬上洞顶,眼前的一幕把他们惊得目瞪口呆,只见头顶石壁上嵌满了明珠,恰似繁明满天,一轮巨玉挂在半空,银月般皎洁,明珠和巨玉散发着莹莹光华,他们脚下的石窟在莹光中竟如玻璃般透明,那形状就如一个巨大的玻璃瓶,他们此时就站在瓶口上,离他们不远按八卦方位还摆放着七个同样的瓶子,他们所在的瓶子是正东位。每个瓶身都通过一段石管通向远方,瓶中液体中浸泡着一些赤裸的人形怪物以及器官,那些人形怪物都被剥了皮,被一层蛋清似的物质包裹着,或坐或卧或直挺挺半悬在其中,那情景就如卖药酒江湖朗中泡的药酒瓶子。
八个瓶底围成一圈圆形的石坛,石坛中刻画着太极两仪图案,石坛正中竖着一根大铜柱,那铜柱顶天立地,下端抵在圆形的坐基上,上端撑着洞顶,铜柱上一条浮雕的青龙盘绕其上,栩栩如生,龙口中含有一红珠,发出熠熠光华,在铜柱四周的圆形石基上,对准八个巨大的石瓶蹲着八只蟾蜍,蟾蜍个个昂头张嘴,似乎在大叫,又似乎在等着捕食猎物。
铜柱上锁着一个人,由于距离比较远加之几人从上往下俯视,也看不清那石柱上捆得人究竟是谁。
“炮烙!”看到这一幕,黛眉不由惊呼道。
“什么是炮烙?”谝克和劳买问道。
“炮烙是东方古国原古时期的一种酷刑,那铜柱是空心的,把人捆在上面,在铜柱中心生火,活活将人炙烤而死。”黛眉颤抖着说道。
“这简直太残忍了!”谝克叹道。
劳买瞅着八个巨大玉瓶,突然道:“怎么像东方古国的‘候风地动仪’?”
谝克和黛眉也曾在杂志书上看过介绍东方古国历史科技的内容,其中就有地动仪的复原图画,听劳买这么一说,二人觉得还真像,他们心中疑惑重重,想到秦姑来自东方古国,就想听听秦姑的见解。
二人不由侧身望秦姑,他们一扭头又惊了一跳,只见秦姑满脸的皱纹竟然消失了,额头变得平展,黯黄皮肤变得光滑细嫩,鬓角原本泛白的发丝此时漆黑如墨,样貌好像一下子年青了不少。
“秦姑,你的脸,这是怎么了?”黛眉和谝克吃惊的叫道。
听他们二人一叫,劳买也发现秦姑一下子好像变成了一个妙龄少女,当下惊呆了,
秦姑见三人吃惊的瞪着自己,不由好奇的问道:“我的脸怎么啦?”
黛眉从包中取出一面小镜子递给秦姑道:“你自己看吧。”
秦姑看了一眼,不由惊喜叫道:“这里可能是传说中的‘长生坛’,这瓶中的泉水,可能就是传说的太岁不老泉!”
谝克瞅着秦姑的脸,似曾相识,却一时又想不起来。
黛眉、劳买听秦姑如此说不由惊讶道:“难道说我们找到了传说中的长生之术!”
几人正惊诧间,只见脚下玉石瓶内的云样雾气不断涌出,白色的雾气迅速向周遭扩散,每扩散到一个玉石瓶口处就汇聚形成一圈云朵,不多久,八个瓶口就被八朵怪异的云状白雾覆盖,几人也不觉间包裹在这团怪雾中,
恍忽间脚下石瓶开始振动起来,感觉像地震般,黛眉站立不稳,脚下一滑跌了下去,好在谝克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但自己也身形不稳,摇摇欲缀,劳买急忙扯住谝克腰带,秦姑左摇右晃又拉住马江,四人慌乱中依靠绳索一个紧拽着一个吊伏在瓶身处。
劳买此时看清了八卦坛中铜柱上捆锁的人是易公,不由惊叫道:“易公!”
谝克和黛眉定睛细看,果然是易公,他们当下就要顺着绳索滑下去救人,秦姑连忙阻止道,我看这里布的是一个妖坛,大家不要轻举妄动。
秦姑话音刚落,只听得巨石瓶内“丁当当”一阵铁链响,随着升腾的白雾,竟然从瓶口处飘出来一男一女两个没有五官的泥人,那分明就是石瓶棺材中躺着的那两具泥俑。两俱泥俑此刻竟如羽毛般轻盈乘着怪雾落在了八卦坛中心的铜柱前。
泥俑跪在云团中,向西叩首拜了三拜,跪拜刚完,那太极中心的两仪图案旋转开启,慢慢从地下升起一具石案,石案两头放置一灯一波浪鼓,灯和波浪鼓的中间放置皮画数张,衣冠数套,那灯覃竟是黑色的,灯火幽蓝,几人若不是从上俯视根本看不见里面的烛火。
只见那女俑从石案上拿起波浪鼓,一边摇着一边绕着八卦园圈跳了起来。泥俑动作机械像僵尸般,那波浪鼓的响声却格外清脆,“咚、咚、咚……”
随着鼓点声,泡在石瓶中的许多无皮尸体开始蠕动起来,还有那各种器官也随着泥俑的鼓点开始跳动起来。
“忽然那些石瓶中发出了一些杂乱的声音,有惨叫,有怪笑,有窃窃咒骂,有婴婴悲泣……”随着泥俑鼓点越敲越急,那些器官和无皮怪尸越跳越高,就好像开水锅中的青蛙,有几个无皮怪尸使劲一跃贴在瓶壁上,他们尸体上那蛋清样的粘液竟似吸盘般粘在了光滑瓶壁上,他们扭动身躯壁虎似的在瓶壁上爬行,不一会儿有四具无皮怪尸爬出了瓶口,跳下石瓶,向祭坛中心的石案跳来。
女泥俑停止了跳动,手中的波浪鼓也嘎然而止,鼓声一停,那些没跳出瓶的无皮怪尸和器官又都落进了水中,倾刻间静止不动了。
四具无皮怪尸跳到石案前,向西跪下三叩拜,男泥俑忽然挥动手中铁链对着铜柱上锁绑的易公使劲一抽,易公身上立刻被抽打出一道血痕,鲜红的血液不断流出,一个无皮怪尸跳起扑在易公身上,贪婪允吸一阵,吸饱血后那无皮怪尸在案中挑了一件画皮,一套僧衣,男泥俑举起黑灯,对着幽蓝烛火深吸一口气,再对那张画皮一喷,画皮慢慢的柔软膨胀起来,那无皮怪尸拿起充气的画皮,像穿衣服般钻了进去,男泥人又对着幽蓝烛火深吸一口气,再对着穿着画皮的无皮怪尸一喷,无皮怪尸倾刻间己变成了一个光溜溜的男人,男人对着男泥俑和女泥俑各拜了三拜,穿上僧衣,站在一旁,谝克和劳买一看大吃一惊,这无皮怪居然变成了幻城国寺了生和尚。
一如这般,余下的三个无皮怪尸也全都变化成人,却是两男一女,劳买一看见那女人面貌不由吓得魂不附体,竟然是他几年前的婚外恋人安安,当下只觉四肢发软,抓住谝克腰带的手一松,“啊!”几人惊叫着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