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酒果真跟大佬开始了没羞没臊的闭关生活。
所谓没羞没臊主要是指陶酒。
大佬打坐修炼时,她在一旁发呆睡觉。
大佬休息时,她在一旁吃吃喝喝。
反正就是不行闭关的正经事儿。
不过通天本意也只是想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至于她是修行还是偷懒,完全不在意。
闭关期间,自从知只告诉陶酒,三霄仙子出了岛之后,她便早也没问过外面的消息。
直到这日,正闭目打坐的通天突然睁了眼,目光深邃地看了会儿正在磕瓜子儿的陶酒。
静默片刻后,他声音有些发沉:“你三霄师姐去了。”
……咳…咳…
被瓜子壳卡了喉咙的陶酒:早知道还不如让知只告诉她呢,起码还会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看着小徒弟咳得难受,通天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唉,承受能力太差。
陶酒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把那瓜子壳给咽了下去,忙问道:“师父,三霄师姐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要去看看吗?”
通天眼皮一掀,瞧了她一眼,声音平静得过分:“不过是天命所归,日后有的是相见的机会。”
言下之意就是不必去看了。
看着大佬继续闭目打坐,陶酒却没了吃瓜子的心情。
“知只,你说当大佬的是不是都活得这么累啊。”
活得累?
知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陶酒又继续道:“明明心里很不好受,却偏偏还要作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表达一下自己的脆弱,就那么难嘛。”
这下知只算是听明白了,它想了想自己见识过的那些大佬,嗯~倒也不全是啊。
不过……
“唔~通天教主虽然是很好面子啦,不过他几万年来都是如此,倒也没什么不好,起码很不容易被人看透啊。”
见知只没有get到自己的点,陶酒不再说话,只闷闷地拿出一坛酒来。
她当然知道这样不容易被人看透,但是这里又没有外人,释放一下情绪怎么啦?
哦…还是说,在他心里,她不过是个外人?
哼,真是个令人气恼的认知哦。
………
就这样,两人又继续闭关了些时日。
自三霄仙子的事后,陶酒不再混吃等任务,而是开始认真修炼。
倒不是受了刺激,只是觉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如此得天独厚的机会,她不好好修炼,都对不起她想当大女主的心。
而就在陶酒的修为又快有小突破之时,教主大人终于决定出关了。
因为,有些事情该他出面了,多宝已经来过碧游宫好几次。
“师尊,玉虚宫弟子广成子在外求见。”玉虚宫,也就是元始天尊所住之地。
碧游宫大殿内,出关的教主大人静坐主位,身旁站着小徒弟,台下说话的正是大弟子多宝道人。
见多宝提起广成子时,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气愤,通天微挑了挑眉:“让他进来罢。”
很快,多宝带进来了一位青袍道人,正是元始天尊座下的广成子。
看着来人也有些发胖的身材,陶酒撇了撇嘴,没有多宝师兄好看哦。
“弟子广成子,拜见师叔。”
见广成子对着自家师尊倒身下拜,很是有礼,站立一旁的多宝更是忍不住露出了不屑的眼神,虚伪!做作!
通天当没看到大徒弟的表情,淡声道:“你此次前来,有何事见本座?”
“启禀师叔,我教姜尚尊师尊法旨,助西岐伐纣,不料在佳梦关遇师叔门下火灵圣母,两方争斗,弟子侥幸赢了对方,如今火灵圣母的真灵已去封神台,弟子此次是特地前来奉还她的金霞冠。”
说着,广成子将金霞冠拿出,多宝见了,一把夺过。
呸,抢了他徒弟的宝贝,还故意来还,装什么好人!
而见广成子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陶酒忍不住在心中敬他是一条汉子。
要知道,以她师父那护短的性子,你赢了还来卖乖,那不就是上门讨打吗?
即便是命数自有天定,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果然,只听教主大人声音沉沉入耳:“当日三教共议封神,其中有忠臣义士上榜者,有不成仙道而为神道者,各有深浅厚薄,彼此缘分,故神有尊卑,死有先后。
我截教自然也有许多,此是天数。”
说完这话,通天垂眸扫了一眼台下之人。
“广成子,你去告诉姜尚,他有打神鞭,如有我教下门人阻他者,任凭他打。
之前本座已经告诫过诸弟子,若有人不听,想上那封神台,与姜尚无干。你且去罢!”
“谢师叔谅解。”广成子闻言,忙再次下拜,起身便往宫外行去。
一边走还想着,谁说截教师叔不好说话来着,这不挺好说话的嘛。
而待他离开,多宝方有些忿忿道:“师尊,对方分明是故意来羞辱我教,您怎么就如此轻易放他走了?”
“哦?”教主大人换了个舒适的坐姿,一手撑在脑后,“你且说说他是如何羞辱我教的?”
多宝忍不住道:“他骂我教是左道旁门,‘不分披毛带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皆可同群共处’。
他不过是赢了我门下弟子,却敢大言不惭地称他玉虚道法为‘无上尊法’,弟子心中实在不服。”
见了这话,通天忍不住轻笑一声:“本座与羽毛相并,他师父却是何人?本座成羽毛,他师父也成羽毛之类,这话倒是说得可笑。”
不等多宝回话,通天话音又是一转:“不过,你既不服,就该拿出真本事与之较量。虽说封神自有天数,但天数之下,尔等也该尽心尽力,不虚此生。”
多宝听闻这番话,当即茅塞顿开,此前截教弟子折了那么多人,他都谨遵师尊教诲,不曾逾越蓬莱一步。
如今想来,倒是他狭隘了。
“师尊,那我马上追出去将那广成子打一顿。”
“不急,”通天摆摆手,“你那些师弟师妹们已经帮你打过了。”
果然,话音刚落,便闻得外面传来声音。
“师叔,弟子再次前来叨扰。”
正是刚走不久的广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