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你没事吧!”阿眠又惊又怕的看向钱二郎,满目心疼。
“我没事!这都是咱们该还的!”钱二郎摆摆手,示意阿眠放心,他抬眸看向楚逸跟杨春华道:“杨姑娘的救命之恩,我一直没齿难忘,却没曾想到今日会有这般闹剧,阿眠刚诞下孩儿,情绪还不稳定,她所犯下的错,皆有我偿还了!”
杨春华见他对阿眠如此情深义重便也不在说什么,只道:“咱们都是邻里乡亲的,又多少带点交情,既然你开口,那我便也不在说什么了,只是阿眠她这性子,还真的好好稳稳!”
杨春华一想到阿眠方才那张丝歇底里的脸,心下还有些不悦,这女人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杀自己呢!
怪不得大家都说一孕傻三年,还真是挺对的。
“你说的是,我回家后一定好好顺顺她的气性!”钱二郎说罢只对杨春华拱了拱手,转身拉着阿眠离开。
杨春华见他们离去,也不再说什么,她正要回屋喝口水压压惊,就见楚逸满目心疼的走过来,去查看她脸上的伤口:“可还疼不疼了?”
杨春华摇摇头:“没多疼了!方才我动作快,没被她伤的厉害!”
“如此便好,走,我进去给你包扎一下!”楚逸说罢就要拉着杨春华往屋子里走。
杨春华抬眸道:“楚逸,我要是破了相,你可还会喜欢我?”
楚逸见她满脸认真,模样郑重,只轻笑一声,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傻丫头,你方才还嘲笑阿眠一孕傻三年,怎么这会儿自己也犯起傻来?我爱的是你整个人,又怎么只会因为你脸上的伤而嫌弃你呢!”
“真的吗?”杨春华抬眸问道。
“自然!”楚逸点头,拉着她往屋子里走:“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赶紧给你上药!”
杨春华莞尔:“我是郎中,哪里还用你给我上什么药啊,我自己来就成!”
“诶!”楚逸摇头道:“自古皆言医人者难自医,伤在你的脸上,你在自己上药的话,岂会方便?”
楚逸说罢只不由分说的将杨春华按到椅子上道:“你只管乖乖在这里坐好,而我,去给你找药!”
楚逸边说着边往杨春华放医药箱的地方走去。
不一会儿,他便拿着个小瓷瓶子走了过来,杨春华见他药选的不错,只笑道:“不愧是跟了我几日的,这药效跟药性都会区分了!"
楚逸知她在打趣自己,只扬唇道:“我啊,可比某个人聪明多了,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嚷嚷着要跟我学习武,却是个只喊口号不干正事的主儿!”
楚逸边说着边十分宠溺的看了她几眼,弯腰给她上药去了。
杨春华只乖乖不动的等着他给自己上药,楚逸见她乖巧,动作不禁变的越发轻柔起来。
“好了!”楚逸边说着边将药瓶放到一旁,温柔的替她贴好白纱布。
杨春华点点头,她左右照了照镜子,只觉得满意无比:“没想到你这次倒手巧起来了!包的真好!”
楚逸一听,顿时眉目含笑,杨春华想到方才楚逸说武功一事,便开口问道:“说真的,你教我武功吧!”
“愿意学了?”楚逸笑道,他本来跟杨春华说的好好的,鸡鸣三声便起身练武,可杨春华却偏喜睡晨觉,总是哼哼唧唧的起不来。
楚逸见她睡的实在是香甜,便也没再忍心一直喊她,也正因如此,杨春华跟楚逸说功夫的事儿一直拖拖拉拉,没有办成。
“嗯!”杨春华点点头,本来她还觉得功夫这事儿并非一日能练成的,所以便一直往后托着,不愿意开始,可自从上次被掳走后,杨春华便觉得,原来有功夫在身是如此棒的一件事。
“楚逸,我想学能点人穴道,解人穴道的那种!”杨春华兴致勃勃。
“怎么突然对穴道这事儿感兴趣了,你跟我一块练练剑如何?”楚逸开口道。
“不,我就想学穴道,最好是那种嗖的一声,就能过来封穴的!”杨春华郑重其事。
楚逸闻言忍不住笑了:“你说的那是轻功加穴道吧!”
“嗯嗯!”杨春华点头,眸子中一片期待跟侥幸:“练这两样的话,应该不用早起吧?”
楚逸笑着看了她几眼,道:“用!跟我一起起,我舞剑你攀房走瓦!”
“……”杨春华撇撇嘴,哼了声:“行,都听你的,谁让你是师父呢!”
楚逸闻言爽朗一笑道:“走,我先去外头教你些简单的!”
“好!”杨春华应着跟楚逸走到院子中去了。
她刚站定,楚逸修长的手指就要往她的腰腹间走去。
“你干嘛?”杨春华瞪他:“我可是真的想学功夫呢,你别动手动脚,不然,我就……我就……”
“就怎样?”楚逸哭笑不得。
“打你!”杨春华秀眉一蹙:“我可是有大力的哦!”
“你知道自己有大力?”楚逸诧异道,杨春华点点头:“怎么了?这大力有什么不对吗?”
杨春华问罢心里有些发慌,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身大力是从何而来,只知道这大力不容易控制,在她生气或者想保护自己的时候,才会汹涌而出!
“是有些古怪,不过你使用大力后身体无恙,也应该没什么大的毛病!”楚逸边说着快速伸手往她腰腹间按去。
杨春华只觉得腰腹间一麻,就听到楚逸开口道:“你试试深吸一口气,然后气聚丹田,在往下压!”
杨春华点点头,随即按照楚逸所说的行动起来,不一会儿,她便感觉有阵阵热气正往丹田处涌来,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融汇着往下一压。
“春华,保持住这种感觉,然后过来将这石桌搬起来!”楚逸一本正色。
杨春华会意,她起身往楚逸的方向走去,她按照这种感觉一用力,石桌应声而起。
“好了,在试着控制这股力气,你再把石桌轻轻的往下放!”楚逸边说着边围在旁边好好的照看着杨春华,生怕她会因为一不小心将自己给砸到。
不过,显然楚逸的担忧是多虑的,已经盲目使用过几次大力的杨春华很快就将这股力量控制的极好。
楚逸见杨春华稳稳的将石桌放下,眸中露出赞叹的笑容来。
“非常好,一会我给你打通任督二脉,咱们就先从点穴学起!”楚逸道。
“嗯嗯!”杨春华点点头,开开心心的跟着楚逸学起点穴之法来。
而这边的钱二郎跟阿眠还没走进家门,阿眠却像想起什么事一般步子一顿。
“怎么了?”钱二郎皱眉问道,阿眠如梦初醒,她猛的摇了摇头,道:“没什么事儿!”
“难道,你心里还在怀疑我?”钱二郎皱眉道,他正欲耐着性子解释,就听阿眠摇头道:“我自然是不会再怀疑你了,二郎,今天是我做了傻事,害你受委屈了!”
“没事儿,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钱二郎开口说道:“外头风大,咱们且赶紧进去!”
“好!”阿眠点点头,见自己给他的帕子上都是血迹,又忍不住心疼起来:“若不是我冲动,你又何故会替我……”
阿眠越说心里越不是滋味,光钱二郎替她挨刀这事儿,她便知道钱二郎对自己情深义重。
阿眠想到此,心下不仅埋怨起杨春俏来,若不是她跟自己在背后嚼舌根,自己怎么可能会被一时蛊惑而去伤害杨春华啊!
当阿眠得知自己是如何被救醒的时候,心里对杨春华那是十二分的感激,阿眠一想到此,便忍不住想去找杨春俏算账!
可这会儿钱家二郎正伤着,他又怕自己情绪不稳定,阿眠踟蹰了番,还是先决定将钱家二郎送到家里来。
“相公,你先进去,我这就给你找药!”阿眠边说着边催钱家二郎往炕上坐去。
钱家二郎皱眉坐到炕上,不一会儿,阿眠就拿着创伤药走了过来,她小心翼翼的将钱家二郎脸上的手绢拿起来一看,只觉得触目惊心。
“二郎,你这傻子何故要化的这么深!以后破相了可怎么办?”阿眠心疼不已道。
“我不过是糙老爷们一个,不怕,倒是你,你说说呗,生把人一个姑娘的脸给划伤了,这亏的杨姑娘大气,要是搁在一个爱美的姑娘身上,怕是要对要们家不依不饶起来了!”
“二郎,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阿眠红了眼眶。
“没事儿,以后有什么事儿,你也别在心里藏着掖着,只拿出来直接问我,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钱家二郎说着替阿眠擦了擦眼泪。
“好!”阿眠点点头,将自己手中的创伤药放到一旁。
“二郎,你抱抱我吧?”阿眠轻声开口道。
钱二郎应着将她搂在怀里,没一会儿,枕头边上的婴儿便啼哭起来。
阿眠跟钱家二郎相视一笑,阿眠忙拍着孩子轻声哄了起来。
“二郎,你也去睡会吧!”阿眠开口道,钱家二郎闻言点点头,脱去鞋袜往炕上躺去。
阿眠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婴孩,她心里只要一想到杨春俏挑拨自己的那番话,就阵阵火气往上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