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父亲回来了!”一个欢脱可爱的小姑娘从大门口快速的跑到内院,一边跑,一边喊。
这一喊,带来的不仅仅是对那些满怀希望的惊喜,还有背叛之人的绝望,以及敌人的失望。
此时阜子福的夫人柳烟,正在内院处理那些前来请辞的人,但是人数太多,一旦这些人离开阜家,那么今天阜家必将衰亡。
当柳烟听到那一声喊,心里的担忧皆散去。因为她心里很清楚这一切的原由都是他的丈夫被扣留在铁狼帮造成的,既然回来了,那么这一切也就不是问题。
阜子福父子二人忧心忡忡的赶回家,宅子门口异常的寂静,完全不像平日的早晨。像往常,此时就算没有赶路的车队要出发,也会有送菜的张大妈。
此间的异常让阜南感到大不对劲,在想到他们一路赶过来的情况,对着柱子说道:“柱子,你快去城主府找城主,说阜家阜南请城主来家里喝茶。”
阜南此时并不知道铁杰是否回了城主府,但是只要柱子进了城主府,那莫家今日,便别想动他阜家。
柱子稍微愣了一下,而后看向阜子福,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不可思议的是只过了一天一夜,自家少主的靠山便这么强大厚实。
阜子福皱了一下眉,便对着柱子说道:“一切听南儿的。”而后一脚跨过门槛,进入阜家大院。
进门便看到一形状迥异的湖石立在大院内,每当下雨天,这湖石便会散发出淡淡的薄雾,雾里泛着清香,会引来不少翠鸟环飞啼叫,所以阜家就起名翠湖石。
绕过翠湖石便是两条通幽处的长廊,右边的那条通往金沙湖畔,左边的那条通往阜家内院。长廊并不是径直的,弯弯绕绕的长廊将阜家的外院分成了三片区域,左边因为是陆地,便种满了奇花异果,中间是一小片人工湖,湖面平静,偶尔里面的锦鲤跃出水面,展示它那华丽绚丽的身姿,右边到没那两处面积那么大,只有一座亭子,名为金沙亭,亭子周围也只有些花花树树,却突显着有些清幽之感。
欣赏惯了的阜家父子自然不会再留恋这极美的景色,快速的通过了左边长廊,来到内院。内院的景致也很特别,房屋的坐落位置按照五行八卦的位置建立,共计七十八座房屋,在内院的中央是一个很大的演武场,场周围矗立着二十二根石柱,每根石柱都雕刻着不同的生物画像,譬如龙、虎、龟、凤等等,阜家称之为天玑台。
而闹事的下人全部聚集在天玑台。
此时的内院已经不像刚才那般吵闹,因为小女孩的呼喊声,吓得那些想要罢工的下人们惊慌失措。
阜南的母亲看到阜子福的身影,便立刻迎了上去,带着一丝哽咽,泪眼婆娑的说道:“老爷,你终于回来了,我跟云舞担心你跟南儿,担惊受怕的过了一夜!”
云舞,便是阜南的妹妹,阜云舞。
阜子福手牵着柳烟的手,温柔的说道:“让夫人受惊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
接下来的事,便是所有的事。
阜子福牵着柳烟的手,站在那群下人的前面,冷声说道:“此间之事我已知晓,既然你们也是受他人之命,我也不为难你们,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我会安然无恙的放你们回去。”
在这群下人的中央,忽然传来一道声音:“老爷,我们只是想提高我们的收入,多赚一些钱,如果老爷能满足我们的条件,我们自然不会再闹事。”
此话过后,本来已经安静的人群瞬间又炸开了锅,仿佛领头羊撞开了栅栏,后面的便一拥而上。
“对!我们就是要提高工资!”
“我们不知道老爷再说什么,我们就是想要属于自己的那份钱而已!”
。。。。。。
阜南在阜子福身后牵着妹妹阜云舞的手,此时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对着身后的福伯附耳低语几句,福伯便急急忙忙的向后院跑去。
福伯是阜家快五十年的老奴了,对于福伯的信任还是有的。
在福伯走后,阜南向前一步说道:“我父亲心善,不会将你们怎么样,只是我阜家绝对不会再用你们之中的一些人。比如莫家的人。”
这句话将那些还在起事闹事的下人瞬间闭上了嘴,各个惊慌的眼神在人群中交流来交流去,寻找着驳回去的理由。
“你们不必再狡辩,你们如果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父亲心善,不会将你们怎么样,但是我在将你们赶出我阜家之前,绝对会让你们爬着出去!”阜南再次说道。
“现在,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阜南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拿在手里笑着说道:“凡莫家的人站右边,凡不知情者站左边!”
“哼,既然知道哪家闹的事,就会有你们的名单,如果你们老实点,我们阜家可以既往不咎!”
在阜南说完之后,刚开始并没有人动,不过看着阜南手中的那份名单,再想着自己的主子不会再现身之后,终于有了那一两个人坚持不住开始挪身。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了所有。
不一会这群下人便分成了两边,只是左边只有零丁几个,仔细数一数也就六个人。
阜家下人总共也就一百多个,除了一些老人,还有临时的,这群闹事的怎么说也得有八九十人。
阜南此时小手紧紧攥着那张纸,心里的怒火到达了极致,果真如干爹所说,所有的基层下人!
阜南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好,很好!你们这样坦白那这份名单也没有了存在的价值!”说着便撕碎了那张纸。而后再次说道:“刚才我已经吩咐福伯去账房取钱,等会你们各自领了钱就可离开我阜家,永远不会再回来!不过在领钱之前,咱们先喝碗恩断义绝酒!”
“福伯,拿酒来!”
话毕,福伯便推着小车,车上装了几坛酒,慢悠悠的走来。
福伯已经年过近百,因为修炼的缘故身子还算强壮,不过依然逃不过岁月的侵蚀,满头白发与白须将福伯的额头上刻了几道皱纹。福伯也只是个入神境界的小修士,若是修为能够达到开元或者灵师境界,则人的寿命可达三百到五百岁。
在福伯的酒上来之际,阜南用他那白嫩的小手一一将酒盖打开,只不过在每打开一坛酒时会有一青褐色的小药丸从阜南的手心中滑落下去。
现在的阜南已经是筑基巅峰,在酒坛全部打开之后,只见他的小手穿梭在这酒坛只见,而后便见酒坛纷纷落在那群下人的面前。
阜子福夫妻二人看着阜南如此行事,心里一是开心阜南的长大,二是心疼阜南如此小的年纪便如此懂事。只是他们并不知道阜南真正想要做什么。
阜南看着这群下人纷纷端上了酒碗,争抢着倒上了酒,他嘴角邪魅一笑,本是天真可爱的小眼神里多了些狡黠与阴狠。阜南心里暗道:“哼,真是一群可悲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