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和九幽单独待在一起时从未感觉到尴尬,可自从我们之间的窗户纸戳破之后就有了点不一样的情愫,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
他住东厢房,我住西厢房,这一夜倒也相安无事。
第二夜,狂风肆虐,大雨倾盆,九幽与我挤在一处,直言,东厢房漏雨了。
怎么会?我住的都是山洞,怎么可能会漏雨?
当我来到东厢房一探究竟时,正对床上的崖壁确实在叮叮咚咚的往下渗着雨水。
无奈,我勉强收留他一夜,我睡床上,他睡地上。
第三日,晴空万里,是夜,九幽以东厢房太过潮湿无法睡眠为由硬是钻到了我的被窝里。
他三指朝天,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阿冉,你放心,本君乃是正人君子,绝不会做逾矩之事。”
他将孩子气的无赖发挥到了极致,我竟然没有丝毫反感,倒是有一点点小窃喜,如果这就是喜欢,那我承认自己喜欢他。
于是,我和九幽又和好如初了。
我们和好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翠华山祸祸西崖子的桃林。
西崖子见到九幽这个混世大魔王来翠华山,恨不得鞋底抹油溜之大吉,可转念一想到他的命根子就生生忍住了,皮笑肉不笑的招待我俩。
一听说九幽是来搜刮树上的桃子时,他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九幽使术将树上的桃子尽数装入袖中,我总觉得不太仗义,毕竟我俩也吃了他五百年的桃子,总不能临了临了把桃胡子也抢走吧。
我在九幽的袖子里掏摸了半天总算是掏出了一个桃子,笑嘻嘻的说:“咱做人总得给自己留条后路,也得给前辈留点念想不是?”
我郑重其事的将手中的仙桃放在昏过去的西崖子心窝上,又煞费苦心的将他的双手摆好姿势搂着仙桃。
一切完成后,我和九幽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现在想想,我和九幽当年可是没少干那些混账事。
若按现在这个速度发展,我们之间的关系本不会发生如此之快,若不是我与他互相倾心,海誓山盟,定下婚约,也不至于我以后受如此重的情伤,以致撕心裂肺,夜不能寐。
大约是什么时候我下定决心嫁给他,我也忘了具体时间,不过那件事却是将我们凑在一起的导火线。
听九幽说东海的龙虾肥美,很适合做海鲜火锅,我馋的很。我们一拍即合就准备往东海走一趟。
半路上方想起忘记了带酒,吃着火锅少了酒岂不是一大憾事,九幽着我先行,他折返回去取酒。
我正乘云在半空中,眼前突然一道黑风向我席卷而来,来不及多做思考,几乎是一瞬间我就被黑风席卷,禁锢着不能动弹,黑风劲道之大,显然是有备而来。
再落地时,黑云消散,远处一个身着黑袍的人紧紧的用法术缠着我的脖子。
他的面容隐藏在黑袍之内,竟看不清一点眉目,我嗓子被缠的难受,声音沙哑的问他:“我自问从未得罪过道友,不知你为何要与我为难?”
我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是这些年我和九幽又烧又抢的,得罪了太多人?可眼前的黑袍之人我可没有一点印象。
说起抢,我和九幽干的可不少,虽然仗着九幽法力高强,八荒六合从未碰到过敌手,可天地良心,我俩可没干过伤害性命的事,也没抢过什么贵重厉害的法宝,不过就是为了一些吃食罢了。可要说到烧,惭愧的很,我们良心人也只干良心事,可没有作恶多端。
起因不过是我们一路吃吃喝喝的时候经过无垠山,山里住着一个黑熊精,道行也颇深,可那货空放着一身法力不造福百姓,积累善行,反倒成了无垠山一带百姓的噩梦。
小小地仙被他禁锢一方无法上天求援,那一方的未婚少女全遭他毒手,被他祸害,一时间死伤无数,民生哀怨。
路见这种事,我都快被气炸了,又岂会坐视不理,当即便与九幽合谋一把火烧了他的洞穴,九幽又将他一身修为废除直接打回了原形,为民除害,真是大快人心。
我寻思着难不成眼前之人就是那个黑熊精的老祖宗或者什么之类的来寻仇的?
脖间力道猛松,瞬时呼吸就顺畅了,我怕黑袍之人反悔,没有细想就展出隐藏的翅膀振翅高飞,我只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是我太高估自己飞翔的速度,亦或者是我太低估此人的能力,我压根就还没有开飞,就又成了他的掌中之物。
“四大凶兽的镇元翅果然存在世间,天不欺我,哈哈哈。”那人丧心病狂的仰天大笑。
我亲眼看到那人掌中的术法幻化成利刃向我袭来,利刃对准我的胸膛疾驰而来,我以为自己死定了。
在我无能为力接受死亡的那一刻,九幽出现了。他如天人一般降落在我面前,挥手打散利刃,紧接着就与黑袍之人展开厮杀。
我见识过九幽是如何打败上神西崖子的,我自问世间上神并无几人,虽看不出眼前的黑袍之人出自何方,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与上神之位自是不沾边的,所以,他算老几,也配与九幽交手。
我自是对九幽信心百倍。
可事情并没有按照我预想中的发展,那人修为并不在九幽之下,几回合下来二人姑且打了一个平手,我在一旁看的心急,忍不住为九幽捏了一把汗。
黑袍人心思歹毒,试图拿我当挡箭牌以分散九幽的注意力,就在我眼前,九幽替我挡下数十掌,口吐鲜血,浑身伤痕无数,却依旧以光圈护住我不至我受伤。
黑袍人暴怒而去,九幽赫然倒地。
“你是不是傻,你个大傻子,我不值得你拿命相博。”我搂着他嚎啕大哭。
他费力冲我一笑就昏了过去。
我一路哭着将他带到极渊仙山,在师父的护持下,九幽很快就恢复了以往的活力。
只是他不再说娶我之类的话了,每天带我嬉笑打闹,游山玩水,每到夜晚我们依旧住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