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山位于帝都东方,以周无极命名,地势中正,紫气东来,无极学宫,天下第一学府,整座无极山建设的学府无处不在,皇宫建筑群不及无极山十一。
无极光周无极相对于当世的大威能强者来说资历最老,最恐怖的是出道至今未尝一败。
无极学府重视书籍,藏书之巨列国居首。
无极学府重师,巨匠人数,天下之首。
无极学府觉者导师队伍也是众学之首。
景帝原话:“抵御外敌侵略需要无极学府,培养国家栋梁更需要无极学府”。
无极学府不但教导觉者,还教导兵法、水利、民生、建造、术数……。
清晨杨小楼走在无极山上山的青石路上,一路上所见一如既往,每个人都在自己的领域攀爬着,这里只要你在外见到的觉者不是在练习掌控力,就是在冥思,这里的学者不是在读书,就是在讨论,这里的建造者不断的在制作着模型、拼装着模型,来实现自己的想法,这里的兵法者不断的在空地上画着什么并推演着什么……。
进无极学府有几种方式,第一种考试入学府,学府每年一次招考,与国家科举同开,同考,不同题,需参加县试,府试、进省试,省试前十名,参加无极学宫面试,面试过,入无极学府。
第二种方式举荐,当世名家举荐,可入无极学府。
第三种就是府主亲选。
只要是入无极学府修习过的人,不但在景国前途光明,即使在它国也是备受重视的。
杨小楼走到无极山最高处的一座平台之上,平台上建有三间一层房屋,没有奢华,没有金碧辉煌,只有简约大方,房屋后面有一座坟,为学府禁地。
杨小楼敲门,里面传来一浑厚而沧桑的声音:“进来”。
杨小楼开门走了进去,关上了门,屋内还与以前一样,朴素、简单,没有任何名人字画,金银玉器,只有桌子、椅子,茶壶、茶杯,还有一塌。
杨小楼弯腰施礼:“周老先生安好”。
塌坐之人一头白发披肩,白发并不枯干,而是特别柔顺,似银丝一般,面目与景帝六分相似,多了些许皱纹、些许练达、些许透彻、些许淡泊,一身白衣松垮着身,脚下只是一双简单的布鞋。
看到周小楼周老先生眼光闪烁一下,然后笑了一下说道:“那时我想了很久,我景国的阎君勾到底是谁?悟昊还不予我说,说我指导过,想过很多人,其中有你,没确定,江山备有人才出呀”。
杨小楼谦逊道:“周老过奖,比起周老,路还很长”。
周无极:“很好,很好,知道你与可儿有旧,可儿一会儿就会到此给我做饭,吃惯可儿做的饭菜,再吃别人做的,总觉得少了些味道”。
杨小楼笑着说道:“那是可儿的福气”。
杨小楼接言:“不知是否打扰,小楼有些问题想请教先生”。
周无极展手道:“坐着说”。
杨小楼没有立即坐下,而是给周无极,倒了多半杯茶后落座,开始询问问题,刚开始是一问一答,后来变成了相互谈论。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两人正在探讨时,门外敲门声响起并听到一青春活泼之音,声音之中散发着活力:“周爷爷,可儿回来了”。
周无极脸上瞬间露出了慈爱的笑容并说道:“快进来吧,看看谁来看你了”。
门再次打开进来的不是张可儿是谁,个头比以前高了,身材也起了明显的变化,白衣白裙,乌黑柔顺的头发扎了个马尾,鲜明的视觉冲击,也不知是觉醒原因,还是长大了一些,原本只是可爱较好的面容,现在竟然散发出一种独特的魅力,而这魅力之中含有着一丝丝忧伤。
张可儿见到杨小楼,眼泪瞬间流出,直接冲过来将杨小楼抱住,小楼哥,然后哭个不停。
杨小楼左手轻拍着张可儿的肩膀,右手抚着张可儿的黑发,轻说着:“可儿,不哭了,事情已经过去了,都怪我的”。
再也没有多说什么,直到张可儿哭声停止,平静了下来。
平静下来的张可儿松开杨小楼:“不是的,小楼哥,我们家的事与你无关的,我哥死后,你还能处处照顾我,可儿心里一直是感激的”。
“小楼哥来了,我去做饭”,转过头向周无极说到:“周爷爷中午我们一起吃饭行吗?”。
周无极笑着说道:“好,听你的”。声音中透出一种怜爱的慈祥。
杨小楼:“看的出周老是十分喜爱可儿”
周无极:“无缘无故的爱,无缘无故的恨?可人很像一个人”。
杨小楼没有说话,知道周无极没有说完。
周无极陷入沉思中,慢慢的说到:“年轻时的我,意气风发,我的身份是皇族,我更是觉者中的天才,社稷神器我说拿便拿,觉者中我同辈无敌,江山、美人、金钱我唾手可得,盈满而亏啊,有这么一个女子,不是绝色,也没有过人的才华,更没有显赫的家世,突然有一天她说喜欢我,不求为妻为妾,只求能多看一眼,那时爱慕我的人很多,我也有很多女人,对于这种女子来说,我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直到我入大威能期,不可预测的一灾,我这一灾是人祸,我三叔在我虚弱期时对我下手,就差三息的时间,我就可以反转,可是谁能给我这时间,就在我等死的那一刻,不知她从什么地方扑了过来,她只是个普通人,为何会有那么强大的力量,我现在也说不清,竟然拖了三叔三息时间,三叔可是大威能觉者呀,这三息时间救了我,待我毙掉三叔后,回过头看她,她已死去,死去的她没有死不瞑目的看这我,而是充满爱意的望着我,眼神中没有那么一丝悔恨,有的只有幸福,本来我以为我会忘记,毕竟我的身份、地位不同,有很多人都可以为我而死,可是”。
周无极落寞了:“可是,从那天起,我脑海中全都是那双眼睛,那双充满爱意的眼睛,好像伴了我九世轮回,我放弃了皇权,将身边所有女子驱离,本想随她而去,可是三叔死后,大伯也突然猝,整个景国只剩下我一名大威能觉者,景国,多少祖辈、先辈血灌注出来的”。
周无极叹气:“哎,我把她坟移至此处,我也居于此,此山变成无极山,慢慢有了无极学府,我一直在想着,我的灾不是三叔,而是她,我的灾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
杨小楼问到:“可儿像她”。
周无极:“眼神,冥冥中的牵引”。
沉默,不知过了几时,张可儿端着酒菜走了进来,六盘菜,一壶酒,外加一盆米饭。
吃饭时,周无极、杨小楼没有再提伤心事,而是听这眼前的少女在讲着自己昨天怎么了,今日上午怎么了,一人讲着,两人听着,吃着。
张可儿无意问道:“对了,周爷爷,阎君勾归国了吗?你什么时候在帮我问问呗?”。
杨小楼插话:“你找他做什么?”。
张可儿感激的说道:“他帮我报了家仇,我要谢谢他”。
杨小楼接道:“他该做的,不用谢”。
张可儿轻声念叨:“该做的,该做的,我那?”。
说完突然站了起来,如变了一个人,严肃的说道:“我这一生今后只念三个人,第一人,小楼哥哥,在我无依无助时帮助我,不但让我衣食无忧,而有了依靠,见了希望”。
“第二人就是阎君勾,帮我报了家仇,让哥、父母泉下瞑目”。
“第三人就是周爷爷,再次给了我亲情并给了可以不用等到来生报答的机会”。
张可人接着说道:“现在我做不了什么,给我些时间,给我些时间,可儿在此对天地起誓,我当会成为当世最强者,来守护你们,如违此誓,当沦无间地狱,不入轮回”。
“轰隆隆”晴空一声响雷。
周无极、杨小楼同时抬头望向天空,屋子似乎根本不能阻挡他们两人的视线。
雷只有一声。
两人低头再看张可儿,感觉她已不在是那个需要他们照顾的可爱的女孩子,而是与他们一起站在这世间巅峰的强者,玄妙而不可言。
对视一眼后,两人没有说什么。
张可儿再次坐了下来说道:“就我自己说,我再不吃,你们都把饭菜吃光了”。
说完自顾吃了起来。
转换有些快,周无极、杨小楼相视一笑,放下筷子,杨小楼为周无极满酒,自己满酒,干杯,饮尽。
所有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却有真实发生了。
已至戌时,杨小楼告别,步行至门口时,周无极道:“可儿,你的三念可做二念”。
张可儿喊到:“小楼哥”。
杨小楼背对张可儿点头轻声:“恩”。
没有回头,一步而消失。
张可儿站立着,呆呆的看着空空的门口,不知多久,张可儿回头对周无极说:“周爷爷,我想修炼”。
周无极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