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便是滕家的人吧?想找你们问点事。”
黑衣少年没有理会滕子昂的问话,而是从银色面具下传出他的问话。
这声音,年轻而且平缓,完全没有因为这是三大世家中的滕家而有所顾忌。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听这黑衣少年问得如此轻松随意,周围的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且问吧!什么事?”
滕子昂虽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但也不像滕薇雪那般飞扬跋扈,不知轻重。
只是,在他腰间那把贴身隐藏的软剑,此刻已散发出阵阵寒光。
听着滕子昂这森冷的语气,那黑衣男子只是鼻息之间一声冷笑,随即冒出一句狂妄至极,又让在场之人都目瞪口呆的话语来。
“你们滕家都是些狗仗人势,喜欢落井下石之人吗?”
此话一出,全场再也没有任何唏嘘吵闹之声传出。
周围安静得好像呼吸声都没有,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那场风暴的来临。
莫云意的目光也在这一刻起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黑衣少年。
她现在的心里也是五味杂瓶,感激、疑问、惋惜、担忧、苦笑。
“他是在帮我们吗?还是和滕家有仇?”
但不管怎样,这连面容都没见到的黑衣少年已在莫云意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二哥,我们……”
滕薇雪心里的杀字还是没有从口中说出,又被滕子昂压了下去。
此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在场各位却也“听”得明白。
“好胆!我滕子昂活了这么多年,却也是第一次听人如此辱没我滕家,任你是谁,今日也要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听完滕子昂此话,众人都是一个想法:
“那黑衣少年今日恐怕难以完整的走出这林子了,除非他真的是个硬茬。”
黑衣少年又是一声冷笑,这声冷笑既带着丝嘲讽又显得如此漫不经心。
让人觉得这不是有绝对的实力就是在故弄玄虚。
“我提醒你,这是在云海郊外,你指望执法队过来救你是不可能的。”
滕子昂的“好意”提醒得到了回应。
“谢谢你的提醒,这样我就放心了,动手吧!”黑衣少年如此回答。
滕子昂没有再多说,身旁两个贴身的彪悍男子会意地点了下头,不知道何时手里多了两把大刀。
冷喝一声,瞬间便冲到了那少年所在的树荫之下,两把大刀一左一右便极速向少年双肩砍去。
带着劲风,那力量,就算一棵成年大树,也能被齐齐砍断。
“砰……砰”整齐的两声脆响,那两名彪悍的男子趴在了黑衣少年面前两米远的地上。
他们弓着身子,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而他们手里的大刀,此刻被踩在了黑衣少年的双脚之下。
“怎么回事?”
“怎么做到的?”
“看清楚了吗?”
“没有看到他动啊,他是怎么避开那两刀的,又是怎么打倒那两个壮汉的?”
“用脚踢倒的。”
“不对,是用手拍倒的,脚踢刀去了。”
“胡说,他的脚明明没动,手…手也没动…”
“哈哈……那他们是自己摔倒的吗?”
大家虽然从黑衣少年的镇定自若中猜测他可能不是一般人,但他现在的表现却大大超出了大家想象的范畴。
于是,议论之声又是此起彼伏。
“好快!速度好快!连我也只看到两道残影”
滕子昂相信,这个速度绝对不是自己能做到的。
此人是谁?
但毕竟是三大世家出生的人,也见过大场面,所以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惊慌。
其实黑衣少年并非如众人说的那样没动,而是因为速度太快,让人没有看清。
当大刀砍向他时,他以极快的速度向后避闪了一下,当大刀砍空快速落下之时,他又回到原位,只是返回原位时他双脚齐出,重重地踢在了两壮汉的胸膛之上。
而就在两壮汉快倒飞出去的瞬间,他又快速收回双脚,并踏在了两把大刀之上,这才导致两壮汉倒飞出去之时手握的大刀脱手而出。
这一连贯的动作行云流水,只在一息之间完成,所以常人根本无法看清。
“姐姐,滕家人被打倒了,嘿嘿……”
莫云晚摇了摇云意的手臂,愤怒的面容终于有了笑容。
而莫云意,此刻嘴角也露出了众人无法察觉的笑容,这个戴着银色面具的黑衣少年在她心里的印象,更加凝实了。
“滕家人,一起上吧!别浪费时间。”
黑衣少年此话不带一丁点情感,好似一日三餐叫人吃饭一样平常。
在场的惊疑声、议论声再次停顿了下来,现场又是一阵静寂。
众人的惊叹再也无法用言语形容,最好举动便是静静地看着。
滕子昂的右手摸向了腰间的剑柄,滕薇雪等滕家一行人也是蓄势待发。
到了此刻,尽管震惊、疑惑,甚至带有恐惧,但无论如何也压不住心中的愤怒。
“子昂,你是想等古家的人把好处都抢走了再去收拾残局吗?”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林中响起,但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却未见其人。
“四叔也来了吗?”
滕子昂放在剑柄的手又收了回来。
此时,他的心情也很复杂,这样的对手在个这时候,他实在不想对上,因为这不是此行的目的。
而且不知怎的,这黑衣少年给他的感觉是,就算一起上,也没有十足的胜算。
滕子昂也算是滕家比较得力的帮手,这么多年一直在打理滕家的大小事务,做得顺风顺水。
否则,即使有高手暗中保护,这么重要的任务滕家也不会交由他执行。
“年轻人,不管你是谁,你和滕家这梁子算是结下了,回头定去寻你。”
那中年男子的声音再次从树林中传出。
滕子昂等滕家一行人恶狠狠地看了一眼黑衣少年,拖着那趴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壮汉离开了。
“多谢!”莫云意冲黑衣少年点了一下头,随即展颜道。
她没有去请教黑衣少年的大名,是因为她知道既然别人要戴着面具,便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你不必谢我,应该谢你父亲。”黑衣少年道。
“谢我父亲?难道我父亲也曾经医治过你?”
莫云意疑惑道。
黑衣少年没有回答。
“不过害你和滕家结下了此等愁怨,我……确实有点过意不去。”
莫云意继续说道,只是声音说到了后面小得有些听不清楚。
“你不必在意,我结的仇不少了,也不在乎多一个。”黑衣少年说道。
“保重!”
黑衣少年说完,独自一人朝着与滕家不同的方向快速离去。
莫云意看着那黑衣少年离去的背影,会心地笑了笑,随即带着莫云晚等莫家一行人,伴着滕家人的脚印,相继而去。
其余人等也抱着一颗好戏没看成的心,遥遥跟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