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枭南怔怔的凝视那抹纤细的身影,看着她快乐的笑靥,那是在京城里不会展露的。
大杂院的孩子,都是父亲战死沙场,母亲又逝世了的孤儿,全是静枭南旧时的部下,他把孩子都接了过来,养在大杂院里,这里平日有个婆婆在照看,至于吃穿用度,都有人定时供应,婆婆识字,所以平日里也会教孩子认字。
楼婷那些浅白的歌词,对这些孩子而言新鲜又易明,他们几乎马上就喜欢上了她。
在门口站了许久,楼婷在一次偶然抬眸时看见了他。
绝美的小脸,在对上他专注而灼热的眸子时,不由一热。
已经很久了,静枭南不曾这么露骨的凝望她,这让她感觉不好了,好像大野狼正在酝酿着晚上的情绪。
“你来了?事情办完了?”最近她总是问这句话,却不深入问事情的进展。
娇小的女人走近他,把他牵了进去。
“殿主大人!”大杂院的孩子们齐声叫着,连同亭子里年纪较大的孩子们也看了过来。
他们是很少见着静枭南的,往常他只是在夜府中办事,除了有喜庆节日,否则很少露面。
虽然这里的人都知道夜殒就是金雾的静王爷,却都没有居礼。他说过,在云外金殿里,所有人都是平等的。
孩子们兴奋的围了上来,管事婆婆每天都耳提面命,要是有天看见殿主,一定要表示感谢,因为养着这大杂院的,就是殿主,给了大家这个安稳住处的,也是殿主。
在孩子们的世界里,静枭南好比顶天立地的天神,无所不能。
从楼婷的角度看过去,高大魁梧的男人,被一群小毛孩围着崇拜的样子,有些好笑。
那张俊脸别扭的表情十分到位,还在她笑出声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此时的楼婷已经被孩子们挤开了去,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与他对视。
阳光仿佛在彼此身上度了一层光圈,像两具发光体,彼此凝望着。
巧笑倩兮的小女人,朝他伸出手,学他的样子,手心向上,等待着他温柔的大掌。
亭子里的罗修,看着静枭南不由自主的举步,缓慢的来到楼婷面前,宽大的男性手掌,握紧了她。
铁臂稍微用力,柔软的女性躯体就落入了他怀里。
温热的薄唇来到她耳边,以着两人才听的见的音量低语:“这样看着我,是暗示我晚上多疼爱一点吗?”
楼婷娇嫩的脸颊轰的炸红,娇憨的瞪他一记。
“下流!”她骂,却未发现此刻的自己,看起来是那么媚惑如丝。
罗修眼神一黯,回过头去,若无其事的继续教导凉亭里的孩子。
她的羞赧,令他更心痒难耐,可惜天色尚早,他也不可能突然的带走她,就为了…………
“咳!收回你的表情。”他完全不凶恶的警告,加上一口叹息。
“我什么表情?”楼婷不明所以的摸摸自己的脸。
“咳咳,没什么,你们在唱歌?”他生硬的转了个话题,凉亭霎时传出一声嘲笑,他瞪过去,接触到罗修嘲弄的眼神。
楼婷还在愣神当中,孩子们就兴奋的接话了。
“是呀是呀,夫人在教我们唱歌呢!”一个孩子答道,“很好记,比婆婆教的三字经好记多了!”
“哎呀大大,你这样坦白,让婆婆听到婆婆要生气了!”
“小小,咱们不能说谎,说谎婆婆会更不高兴的。”
“可是你的坦白让婆婆伤心了呀!”
“这…………可是不能说谎啊!”
“你们完了没啊,还要不要唱歌?”
“哎哟殿主大人抱着我们的夫人姐姐了,还唱什么啦…………”
孩子们一人一句的,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忘了主角就在他们身边。
楼婷和静枭南相视而笑,看孩子们换了个游戏,不再缠着楼婷了,两人手牵着手,步出大杂院。
“你会唱歌,怎的没唱过给我听?”静枭南有些吃味的问着,很顺手的,铁臂就攀上柳要,赖在那里不离开了。
两人相依相偎的走过大街,亲昵的举动看红了一众居民的脸,更羡煞旁人。
“那是胡闹着唱的,和你们这里唱功俱佳的歌姬没得比吧!我才不想献丑!”她俏皮的皱皱鼻子。“岸影有没有说,脆蛾她们好不好?”
这才多少天,就想念起她那些小姐妹们了。
静枭南心里酸酸的,不知道自己若是不在几天,她会不会这么想他。
“总是听你问起别人,怎么不见问我好不好?”他收紧了手臂,惩罚性的挑起她下巴,重重的在红唇印上一吻。
如此大胆的举动,光天化日下,引起大街上的骚动!
少女和妇女们皆满脸通红,有些人甚至发出压抑的尖叫,捧着脸,满眼向往。
少年和男人们则是震惊的看着,对殿主这开放的举动回不过神来。
楼婷本来就红的脸刷的红到了耳根子去,她眸光迅速的饶了周遭一圈,接着羞愤的捶了他一记!
“你看你!”她羞怒的骂道,想要挣开他的钳制,却徒劳无功。“放手啦,你看所有人都看着你!”她羞得想撞墙!
静枭南却笑得很开心,阳光照耀在那张俊美的脸上,卸下了王爷的光环,和那些无形中加诸在他身上的压力,他笑起来的样子非常无害,而且俊得让人心跳加速。
楼婷在黑眸炽热的注视下,倍觉羞赧。
俊男美女,相拥着站在阳光下,相互贴合得毫无隙缝,有人艳羡的发出赞叹,更开始有人鼓吹起来。
——“大人,是不是欠个婚礼了?”
——“对呀,大人,咱还没喝过您和夫人的喜酒!”
——“哎会不会一喝就是满月酒了啊?看他俩的恩爱劲儿会不会早早珠胎暗结?”
——“大人,摆个喜宴吧!咱好久没有吃好喝好,大醉三天了!”
——“对对!喜宴!喜宴!!”
大街上的男女老少都围了过来,直接逼婚。
楼婷囧得只想找洞钻!这些人都在说什么?什么珠胎暗结的,好像他们每个晚上的事都被看穿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