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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叶青赠剑

主力奔赴白登原,留下冉长青及其本部两万人马驻守九华寨,以抗后来围城的三万姚咀部。

白登原决战这种大场面,按理说以冉长青的名声以及能力都是必须参与的,但鲁智深放心不下,首先外面的姚咀就非易于之辈,九寨等闲根本不是其对手。

其次自家问题自家知,现在的九寨已经没有那么团结了,沂蒙寨覆灭疑点重重,严韬的狼子野心又是昭然若揭,自己与之相抗,勇武有余而智力不足,唯有与好友冉长青联手,方有一战之力。

如是,鲁智深自然要力排众议留下冉长青,能守九华寨的同时,还能保存实力,以防备战后严韬翻脸。

在鲁智深看来,九寨可以一统,但绝不能统一在严韬这种卑鄙小人手里,冉长青必须留守九华寨。

大军开拔,已有三日,九华寨内,冉长青悠然的看着满天飞雨,神色顿然不对,好似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慌张布下数道防御,便混出九华寨,一路直奔曦河而去。

不曾想,竟然在这曦河之涧,遇到了一个等候自己多时的人,一个自己颇为欣赏的人。

“阁下是谁?”看着突然出现的诸人,冉长青只觉得四周冰冷,心中骇然,自己此番出来查探曦河动向,考虑到随时有可能与山越相遇,也是带了不少寨中好手层层护卫,可如今情况,外围的兄弟不曾传回只言片语,而对方却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出现在身前,那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先生莫要紧张,深山相遇便是缘分,叶某此来只为结缘,不为伤人”初次相见,冉长青给叶青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完全看不出,这温文尔雅背后的狰狞。

当年庐陵惨案后,兄弟俩与小叔辗转来到艾山,为山贼所掳,后在一次流寇攻伐中逃出生天,但在逃亡中与兄长走失,叔侄俩为此苦苦寻找了半年有余,但仍不无所获。

如此,叔侄俩心灰意冷的同时,也暗暗认了命,开始全心全意经营逸风堂,冉清也改名冉长青,只愿青山常在,过往美好于心长留,再无泪痕。

数年前,其叔因为旧创复发而死,冉长青开始由幕后走向台前,一步一步将逸风堂发展壮大,开始在艾山小有名头,而他名声的鼎盛则是在之前三战三胜寒士徐昭的战役,此战一出,立即引得三山动荡,万人风靡。

冉长青名声鹊起,成为苦日子里人们的谈资,冉源作为吃瓜群众,自然也有一颗八卦之心,闲暇时没少提及,大家都姓冉。弄不好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冉源随队来到艾山做一件神秘任务,有幸得以远远观望冉长青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时的冉源是震撼的,当真是五百年太短,我们之争朝夕。

谁能想到,叱咤风云的逸风堂堂主,居然是自家亲弟弟,哪怕超过十年未见了,冉源肯定自己不会看错,这源于骨肉间,那神秘虚无的纽带。

知道自家主公在与九寨打仗,作为哥哥,冉源自然担心弟弟安危,思忖再三,还是把这件事告知了叶青,求情之意,溢于言表。

冉源不傻,傻子没有机会进阶到中级铁匠这个级别,逸风堂破灭,收服冉长青是三山每一个势力的梦想,冉源自然不希望弟弟再次为贼或者给山越人当走狗。

也知道弟弟内里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所以他恳请叶青礼贤下士,能亲自上门说服,这样一来,自己就能与弟弟同殿做事了。

冉长青何许人物?叶青自然知之甚祥,收归麾下之心有,但一直苦于没有门路,如今冉源给了这条捷径,叶青如何不顺着往上走?

“桃树林的泥土?叶村长倒是不辞劳苦”桃树林是介于艾山与东山之间的一片百丈小树林,异常隐蔽,土壤也是不同于大部分地方的赤红壤,所以冉长青一眼便认出眼前之人是从东山而来,而东山称叶的也就只有那么一家。

让冉长青诧异的是,依芷兰村的实力,作壁上观才是最好的选择,徒然卷入,稍有不慎,那便是引火烧身,要知道,芷兰村是很脆弱的,根本无力承担一场失利。

“不辛苦!不辛苦!要知道倾巢之下岂有完卵,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着现在出来搏一把”听冉长青如此问,叶青嘿嘿笑道,有些讥讽。

“叶村长这是不信任我九寨实力?”冉长青有些不解,叶青突然至此的意图到底是什么,难道芷兰村要出关了?

那也未免早了一些,在冉长青看来,最为稳妥之计,莫过于加紧筑关,等待九寨与山越的战果。

届时无论那边胜都势必损失惨重,芷兰村在视情况而定,无论攻守都可以选一个最有利于己方的,得到发展亦是必然,只是有些慢。

而选择出关呢?冉长青看不懂,所谓神仙打仗,凡人遭殃,难道就因为可以无声无息近自己的身,所以芷兰村已经膨胀的没边了?想来找点罪受?

“我如今人在这里,不是很明显的事吗?”对于叶青赤裸裸的看不起,冉长青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九寨也沦为芷兰村这种末流势力也能嘲笑的了?却也没动肝火,冉长青悠悠道。

“叶村长未免有些门缝里看人,不可否认,九寨在对山越上确实战果不佳,但既如此,也依旧还有精锐三十万,现在口出狂言,未免早了一些。”

“还是说叶村长手下的雄兵,有信心对抗我九寨这三十万精锐?”

“三十万精锐叶某自然怕,可过了今日,还剩多少就难说咯!”

冉长青一听,也是大骇,刚想问叶青何意,可转头瞬间,看着滚滚曦河,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浮现。

可这也太疯狂了!徐昭这样作就不怕遭天谴吗?

“东艾两山也勉强算得上沃野千里,如若作为粮仓发展,倒也足够支撑整个燕山,在下若是徐昭,定会想办法一战消弭九寨于无形,在另行扶持,当这两山阴暗处的王”

“而要消弭九寨于无形,最好的方法莫过于曦河水,压抑近月的曦河,一旦得到释放,那后果可想而知。”叶青的话,句句皆进了冉长青的耳朵里,犹如魔咒。

“可淹的是白登原,他这样不是也把自己陪进去了吗?”冉长青试图寻找一丝侥幸,可惜叶青并不给这个机会,显得有些无情冷漠。

“可若提前做了部署呢?怎么着损失也会比九寨小吧?而且一将功成万骨枯,与背后伟业相比,这点人根本微不足道,你觉得徐昭很难选择吗?”

如无必要,没有人愿意当屠夫,有时叶青也在想,设身处地,自己会如同徐昭这样疯狂吗?要知道,那不光有敌人的三十万人,还有自己的十几万人啊!

叶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他怕他忍不住挥下屠刀。

冉长青没有去问‘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这种傻话,而芷兰村的目的他也知道了,无非一个黄雀在后,渔翁得利。

可即便九寨山越真的因为曦河而损伤惨重,那芷兰村又拿什么来渔翁得利呢?

要知道,九华寨可还有姚咀的三万人,依芷兰村的实力,恐怕还不够。

似乎看出冉长青疑惑,徐庶淡笑道:“如若我等在上游也蓄有水呢?”

中上齐发,曦河的破坏程度可想而知,相邻的九华寨也决然逃不出此浩劫,如此内有曦河,外有姚咀,那迎接九华寨四十万百姓的只有死路一条。

如此一来,那一切也就说得通了。叶青之所以来找自己一方面为了救人,一方面则是为了得人,一直以来,芷兰村所缺的就是人口。

有此四十万人,那芷兰村将会变成一个人口规模近百万的庞然大物,不出数年便可横扫两山,哪怕是鼎盛的九寨也不是其对手。

王训与芷兰村的龌龊,他是知道的,再看一眼叶青身边的罗成,他有一种透心凉的感觉,太冷了,实在太冷了。

联合击破姚咀,拯救九华寨百姓,这是一个阳谋,由不得冉长青不接。

冉长青知道自己假若不接,那迎接他的就是漫天谣言,届时寨中必定会大乱,一涌而出的百姓照样可以与芷兰军形成前后夹击的效应,只是如此一来,百姓的伤亡势必加剧。

而且,冉长青的所接受的教育也不支持他这样做,艾山不能在死人了,白登原已成定局,他无力回天,可九华寨的四十万人他无论如何也要救下来。

选择了妥协,剩下的自然就好办了,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徐庶便将营救细节与冉长青、罗成、辛不厌等三人说得清清楚楚,显然早有准备。

白登原战局瞬息万变,指不定什么时候山越就把曦河的水放出来了,敲定了细节,冉长青自是迫不及待的就想赶紧回去,组织突围,带着全寨百姓撤离。

“先生且慢!我一朋友说与先生是故人,特意将这礼物托给在下,希望务必亲手交予先生”

这是冉源所铸之剑,是用冉氏一门特有的家传手法打造,这一点冉长青不可能不知道。

赠剑!这是叶青的私自行动,其意不言而喻。

叶青在变,变得更适合在这个世界生存,罗成与徐庶都睁大眼睛看着他,瞳中神采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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