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原谅】第10、13、27章皆被屏蔽,可实际内容没有违规的,计算机啥也不懂!
柳随风和卢永亮来到了线切割机前,开始对四个试件进行割缝加工。所谓线切割机中的线,就是钼丝。由于机器也是陈老师从外边淘换来的更新机器,钼丝也该换了,卢永亮说,上次洪师傅干的时候就断了两次,不知这次能不能坚持下来。
运气并不会轻易降临,加工到第三个试件时,钼丝断了。怎么办,只能往辊子上重缠。这可费工夫了,一个人从稍远处抻着钼丝,一个人慢慢转动辊子,把钼丝排得紧紧密密的缠到辊子上。稍一不注意,钼丝一松,秃撸了,就得重缠。这一缠,直缠了一个小时。刚安上,用了一会儿又断了。
卢永亮说:“柳老师,别弄了,咱们弄得不好,容易断。等过两天洪师傅来了,他弄得快。”
柳随风说:“咱们今天来了就把它弄成,不就剩下两个试件了吗?”
这次还不错,总算让第三个试件加工完了,钼丝又断了。这时已经快下班了,卢永亮看着柳随风。柳随风说:“小卢啊,咱们干脆今天把最后一个加工完,怎么样?”
其实卢永亮倒也没什么,一个学生能有什么事儿。就是觉得钼丝一断了,缠起来太费事儿。他抻着钼丝还好,柳随风慢慢往上缠,眼睛得紧盯着,只要排不好就又有危险,因此缠完一个辊子非常累。“柳老师,要是再断两次,咱们得缠到半夜去,你也受不了啊。再说,你不是还要到师母家去吗?”
柳随风忽然想到,原定要到梅华家去,就和卢永亮说:“我想今天一定把这事儿弄完,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
“那我去打个电话。”
回来后,柳随风和卢永亮说:“这次咱们从头好好缠,磨刀不误砍柴工。”
柳随风把剩下的也退下来,从头开始仔细地缠。也可能是这次特别用心专注,也可能是缠了几次有经验了,反而这次缠的时间比以前还快了。即使这样,也用了近一小时。加工起来可就顺利了,整个试件加工完毕钼丝都没断。
“柳老师,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我从他们那儿所了解的,都是认为你有才,知识面广,有想法,你哪是能干这样事情的人:几次慢慢地仔细地缠一个小时线,不腻歪啊?”
柳随风心想,哪有什么天才啊,小聪明有点,我经常晚上往上书桌前一坐就五六个小时,谁知道啊。那么多数学公式,那么多篇古文,大悲咒,那是看几遍就能背下来的啊。缠一个小时线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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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随风一早就陪着尹家父子来到周老爷家里。大家都客套一番,尹先生说:“听柳老师介绍,周先生可算是国学大家,那么我就不想问岐黄之事了,我想向周先生请教请教易经,毕竟易经也是中医之本啊。”
“说不上请教,咱们可以相互切磋,一块儿聊聊。尹先生有什么心得啊?”
“关于易经是不是算卦的书,周先生怎么看?”
“当然是算卦的书啦。要是说到算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更不是迷信。尹先生,我随便说,没关系吧。比如,有一个小苍蝇,可能也就是一两个月的生命,它知道春秋吗?它不可能知道。但是有一个有智慧的苍蝇,它就知道了:春天和早上差不多,秋天和晚上差不多,因此它可以根据早上的某些情况算出春天的某些情况。这就叫做‘象’。用现在的话来说,也可以叫做‘相应’。古圣人把好多事物的表现,即‘象’,进行了归纳。首先就是阴阳,然后就是八卦,再细些就是周易,后来又有了五行。
有一个诺贝尔奖获得者,说易经只有归纳,没有演绎。这有两个错误,第一,他没有搞清演绎的根本是什么,因此他只知道西方的狭义的演绎。其实演绎就是推理,推论。推理,推论并不一定非要以‘大前提,小前提,结论’的逻辑形式。他局限于西方的思维方式,因此他就必定有第二个错误,他不知道东方也有演绎。黄帝内经上说:‘不以数推,而以象’。你看邵康节的《梅花易数》,不就是演绎吗?当然我们东方的演绎和西方演绎的形式是不一样的,归纳的形式也不一样啊。但是归纳演绎所说的意思是一样的。重要的是,我们东方的归纳演绎不是分得那么清,因为我们东方是统一的学问。我们也没有单独提出个辩证法,因为,无论归纳,演绎,辨证,都是和在一起用的。”
尹先生说:“周先生论述真是精辟。肝为什么属春,属东,属晨,就是由‘象’相联系的。因此我们可以认定核桃补脑,豆子补肾。”
周老爷说:“西方科学认为这没有根据,这好像是比喻,猜想,不精确。其实,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人们是无法完全认识的,我们的认识都是停留在不同层面。如果你要做到非常精确,那你必定是错误的。就连量子力学创始人波尔都说到:‘并没有什么量子世界,只有一个抽象的量子物理学的描述,认为物理学的任务是去发现自然究竟是怎么样的想法是错误的,物理学只有关于我们对自然能做何描述。’我们东方是怎么描述的呢?就是用‘象’。‘象’就是易经的本质。”
两人又探讨了一些易经的名称和意义,当然主要是周老爷讲。
讲得差不多了,尹先生问道:“周先生,一经高论,受益匪浅。我想问问另一个事情,就是无身草。”
周老爷说:“尹先生不是本家族的,但知道很多事情,也都无保留地告诉了我们,我也没什么保密的。我现在所唯一知道的而你们可能不知道的是,尧草。”
“尧草?”
“因为你们告诉的那句话,就是‘无身草,尧舜宝,凤凰落在苍木脚。’我想到,我们家族的一种药,是涂在脸上的,主要就是菖蒲。古书上说,菖蒲又叫尧草。因为尧在他的后院里养了很多珍花异草,其中就有这个尧草。我也听上辈讲过,治我们家族病的药,须有一种药引,就是尧草,后来就把它作为配药,和主药做在一起就行。从这,我又想到,这无身草可能是舜草,‘舜草’这个名字是我刚起的。而且古书上也说到,尧把好多珍花异草分送给了舜,舜也以此培植了一些新种。何况说到‘无身草,尧舜宝’。就是说,舜草也起源于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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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陪尹家父子逛了雍和宫,只是因为刚改革开放,没看着欢喜佛。
今天一早,柳随风高高兴兴来到实验室,试件都做好了,准备做试验。可是陈老师却来电话了,看来不是好事。
柳随风来到陈老师办公室,“出事儿了吗?”
“当然,”陈老师说到,“张老师说你私自篡改数据,看数据不好,重新做试件,涉及了学术品德,他要告到系里去。”
柳随风说:“他干事儿不认真,试件取样取成横向,这试件要是用了,不知道还算了,知道了还用,更是学术品德问题。”
“这事儿还不明白吗?你要是对了,那他不是疏于严谨了吗?”
“他做错了事,我跟学生都说了,别往外说,咱们自己补回来就得了。他还叫起真来了。”
“他叫真你也没办法,你怎么能证明他做错了?”
“学生都看到了。”
“那是你的学生,他的学生就没看到。”
“可以去问工厂师傅。”
“你先去跟工厂师傅说好了。”
柳随风只好说:“那还真没办法了。”
“这组数据不用了。”
“不用了?费的功夫就不说了,咱们上报的研究课题预案都说了六组数据。”
“先这样,离答辩还有一段时间。我再找张老师谈谈,第一,他是有责任的;第二,大家都不提了;第三,他现在也正准备提副教授,也不想多得罪人。”
柳随风回到实验室,就跟小吴和卢永亮说:“这件事儿就到此,咱谁也别再提了。”
卢永亮说:“那半天功夫都白费了。”
“不白费,你跟我那么腻歪地熬过来,那就是收获。将来你还会遇到这样的事儿,你就想着这次,也能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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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梅华家。梅华说:“这两天怎么那么忙,就没功夫来?”
“昨天一天到晚上都陪着尹家父子。前天主要是加工试件,弄到很晚,今天还白费了。”
“怎么回事儿?”
柳随风就把加工试件的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连梅华都说倒霉。
梅华的母亲说道:“坏事儿可能也是好事儿,这不就解决了吗?还是说说尹家父子。”
柳随风讲述了尹家父子去见周老爷的情况,“现在看来就剩下寻找真正的无身草了。我想广西梧州和湖南九嶷山都得去一下,梅华,这次咱两个一起去吧?”
“那我妈怎么办?”
梅华母亲说:“我没事儿。最近我的身体感觉非常好,可能是看到秘密要解开,心里高兴吧。”
柳随风说:“秘密揭开到如此地步,舅舅都说大大超出了预想。我想和妈提出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和梅华结婚。”
梅华母亲先是吃了一惊,而后又想到梅华的岁数也不小了。“你能保证梅华不犯病吗?”
“能。”
“这我可不能相信。”
“当初我说我知道梅华,你们不相信,现在怎么样?”
“你有奇眼,但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我还有奇药。……”
梅华母亲立刻说道:“确实很快,你就会有了。你这么着急啊?很快就要找到无身草了,难道就这么几天就等不了了?这样,你们俩儿尽快找个时间一起请假去找,我也不想再等着。”
“怎么也得等明年春天吧,现在都十二月了,冬天总不好吧。”
“那就明年春天,你们俩儿现在就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