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想起了今天在包厢里见到的那些男人，这个男孩明显和他们不是一路人，所以她更加好奇，她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职业。
“我需要钱，很多的钱。”
他的声音很平静，没有丝毫忸怩，也没有丝毫迟疑，那冰冷的声调，叫人无法哪怕有一点怀疑他的正当性。
这世间，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苦衷，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选择，顾芷嫣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对他的选择置喙。
“你呢？”
男孩突然开口。
顾芷嫣愣了一下，她之前完全感觉得到他的防备和厌恶，因此并没想到他竟然会对她的事情感兴趣。
她侧过头来看着他，男孩慌张地移开目光，看向地毯。
“来这种地方，当然是来找乐子的。”顾芷嫣笑了笑。
从她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男孩的侧脸，即使挂了彩，漂亮的骨相依旧可见，平滑的额头，恰到好处的眉骨，高挺的鼻梁，闭合良好的薄唇，特别是优越的下颌，好看得有些扎眼，恰到好处的折角，异常清晰的下颌线条，挂了彩也挡不住。
顾芷嫣满脑子就只剩下四个字，过分优越。
就在她走神的片刻，男孩突然转了过来，那双目光毫无预警地撞进来她的眼睛里。
顾芷嫣的心里狠狠咯噔了一下，明明脸上花的什么都看不出来了，可那双眼睛，却是她看过的，最干净的，最纯粹的一双眼睛，黑白分明，瞳仁又黑又亮，如同深海海水一般，又冷又清，深邃异常。
“谢谢你。”他的声音异常低沉好听。
顾芷嫣突然就起了逗逗他的念头。
“钱我已经花出去了，没有要回来的道理，”顾芷嫣借着醉意，肆无忌惮地朝他笑着，“不过，你要是真想感谢我，那以身相许也不是不可以。”
男孩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眼眸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是以她现在的脑子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所以你帮我就是为了这个？”他蹙起眉头来，眼神越发得复杂起来。
“那当然，”顾芷嫣喝大了，嘴上早已没有什么把门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过也不全是。”
“还有什么？”
顾芷嫣看向了远处，想到了什么，又转过来看着他，笑了，“为什么？喜欢一个人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要问为什么，那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想做就做，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她想起来了，她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来到这里。
该死，秦子枫和林悠这个时候在做什么？
顾芷嫣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另一边，男孩的声音响起。
“你可不可以借给我五十万，就五十万，以后，我一定十倍，不，百倍还给你。”
顾芷嫣听得出他的声音里有多纠结，有多难受，她完全可以想象，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有多挣扎。
他身上这身行头有超过一千吗？
顾芷嫣表示怀疑。
这么一个穷小子，除了长得好看点，去哪能凑那么多钱？况且他要是真能拿出那么多钱，他也不用被打成这副狗样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