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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14.新家

14新家

5月11日

最近爸爸经常很晚才回来,整天西装革履,打扮半天,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我偷听了爸爸的电话,“亲爱的,咱们老地方见!”真够肉麻的,原来爸爸在谈恋爱了。怪不得,老爸在‘约会红茶坊’,好浪漫啊。

5月17日

今天一大早,我和爸爸便骑车便出去了,去干什么呢?去见我现在的阿姨,未来的“妈妈”,还有那个小妹妹,兰兰。

“哥哥!”兰兰清脆的声音一下子叫得我不知所措,到最后也没叫她一声妹妹。我们租了一条船,在湖面上悠闲地漂着,兰兰活泼可爱,就是胆子特别小,离岸稍微近一点,她就大叫‘要撞上了!要撞上了!’她十分爱玩,见什么都想玩,‘我要坐这个!’‘我要坐那个’,每次都是我陪她坐。

临别,阿姨送了我一本<世界名车博览>,因为她知道我最喜欢小汽车了。

10月1日

今天是一个特别的日子,爸爸和阿姨正式举行婚礼。参加父亲的婚礼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呢?其他人都是先坐车去阿姨家,然后去饭店。只有我一个是自己骑车去饭店的,似乎所有的人都很开心,只有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举杯畅饮的一刹那,我却想起了远在南方的母亲,那一刻,我怎么也笑不出来,这一天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

10月2日

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却发现原本乱七八糟的课桌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脏兮兮的地上也变得干净了,怎么回事?我在做梦吗?

“醒醒吧,这都是你那个阿姨帮你做的。”奶奶对我说。会是她吗?会是我的‘新妈’吗?我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直到肯定这一切是真的,我才对自己说,原来新妈也是好妈妈。

10月21日

今天第一次来到阿姨家,感觉一切都是亲鲜的,美丽的字画,美丽的吊灯,光滑的地板。

吃饭时,阿姨对我说:“怎么不说话,大方一点,这是自己的家嘛。”

我还是一声不吭。吃过晚饭,我准备回奶奶家。

阿姨说:“住在这儿吧。”

爸爸也说:“住在这儿吧。”

我终于开口了:“我住哪儿啊?”

“兰兰的房间。”爸爸和阿姨异口同声地说。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兰兰也说话了:“我看电视看得晚,你就睡在我屋里吧。”“那你睡哪儿?”“我睡外面。”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走进兰兰的房间,睡在兰兰的床上,看着墙上兰兰的艺术照,心里觉得暖烘烘的。

11月27日

今天,兰兰在我身旁玩针的时候不小心刺到我,慌忙对我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看着她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我不但没有责备的意思,甚至连身上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过了半天我才回过神来,说:“没事,没事。”她还以为我不相信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忙安慰她:“我相信你,我也没有说你是故意的呀。”“讨厌!”兰兰又破涕为笑了。

1月28日

今天是一个除夕之夜,刚吃过年夜饭,突然停电了,爸爸和阿姨坚持不住,睡了。就剩下我和兰兰‘坚守阵地’,我们点上蜡烛,开始谈论爱情。

“你心中的白马王子是什么样子的?或者说你对那个他有什么要求?”

“只要他有钱,给我足够的钱,我才不管他在外面干什么呢!”

尽管这回答出乎我的意料,但我还是相信这是她的真心话。

“你呢?”

“我嘛,对她的要求说高也不高,说低也不低,我要她真心爱我这个人,而不是其它的东西。不论我是百万富翁,还是两手空空。正如歌里所唱的:‘你若要爱我,就爱每一个真实地我’,就这么简单。”

“这还简单?”

“你以为呢?”

我忽然发现我和兰兰已经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2月8日

今天我们一家四口去打保龄球,四个人和睦融洽,根本看不出是一个重新组合的家庭。我和兰兰都是第一次去打保龄球,我第一次打倒了九个,而她一个也没有打倒,可她还大言不惭地说:“今天我不打一个大满贯就不回去!”

“你能打一个大满贯,我请客。”

“真的吗?”

“打不了你请客。”

她犹豫了一会儿:“行!”

一局下来,兰兰没有打一个‘大满贯’,很不服气。

“再来一局?”

“再来就再来。”

一会儿九个回合都打完了,只剩下最后一个回合了。

我赢定了!我在心中暗自庆幸。她的球掷了出去,

“糟了,球打偏了。”她自己叫着。

她的球一步步偏离轨道,谁知到头时又拐回来了,而且正中要害,十个瓶全倒了。完了,我要出血了。我们都准备离开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提起请客的事,连兰兰也忘了,我要不要提醒她呢?

也许真的都忘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自讨苦吃呢?再一想,不,我应该请。首先我要遵守诺言,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况且我还欠兰兰许多,她叫我哥哥,我却从来没有叫过她妹妹,这本身就不公平。而且她还送过礼品车,张贴画等礼物给我,我没有送过她什么,总之,我欠她许多,应该借这个机会还给她一个人情。

我终于开口了,“兰兰,是不是还忘了什么?”

“什么?”她一脸的迷惘。

“请客!”

“哦,对了,该你请客!”

“请什么,哥哥欠你什么了?”

“刚才打赌,我输了,应该请她。”

“原来是这样,以后不许让哥哥请你了。”

“好吧。”

“你说要什么,我这就送给你。”

最后我送给她一盘她向往已久的磁带。

2月28日

今天我听了这么一篇文章: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同学们都被家人接走了,唯有我孤孤单单地站在教室里,往日这个时候妈妈总会打着那把大红伞来接我……而今妈妈已经离开我两年了,现在有的,只是新妈妈,我和她几乎没有说过话,今天是不会有人来接我了。

正当我回忆着往事,突然那把红伞又出现在我眼前,会是谁呢?难道是妈妈吗?是新妈妈,“对不起,我来晚了,路上不好走,穿上雨鞋吧。”说着,她把雨鞋递给我,默默地给我穿上。我正要走,新妈却说:“你的脚上的伤还没有好,让我背你吧。”我急忙推她,她还是执意要背我,我只得爬到她背上,她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走着,好不容易回到家,她把我放到沙发上,又去厨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饿了吧,快吃吧。”说完,转身回房去了,这时,我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妈妈’,她转过身来,“是在叫我吗?”“妈妈!”“我听到了,这一声我终于听到了。”我们俩都热泪盈眶,拥抱在一起……

我的妈妈也在三年前离开我到远方去了,现在,我也有一个新妈妈。她对我很不错,可我还是很少和她说话,我也想有那么一天,我也能叫她一声‘妈妈’,可是不知怎的,总也叫不出来,一开口,便成了‘阿姨’。而且,据我所知,兰兰虽然当面还是管我爸叫UNCLE(叔叔),但是她在作文里已经称呼我爸为“爸爸”了,甚至在同学们面前也是这么叫的,可是我连这也做不到。对她母亲最好的称呼就是新妈,对她也是叫兰兰。对于她们母女二人我有许多愧疚,希望有一天,我能对她们母女改变称呼。在此,我只想说,世上只有妈妈好,‘新妈’一样好,有个‘妹妹’也很好。

3月18日

今天,爸爸、阿姨、兰兰和我‘一家四口’来到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旅游。一到那里我就四处拍了拍风景,晚上很早就睡了。也许是路上没睡好,也许是水土不服,刚到那我就发现那不可思议的现象又出现了。这一次的‘听众’当然是兰兰和阿姨。

“兰兰,这个称呼对你来说很不公平,你总叫我‘哥哥’,而我却叫你‘兰兰’,你不觉得不公平吗?其实我也很想叫你‘妹妹’,可不知为什么,一开口就成了‘兰兰’,你能原谅我吗?”

“你是谁?你怎么能和我这样‘对话’?”兰兰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是你快快哥哥,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是在一夜之间出现的,这其中当然也有偶然中的必然。你可能也知道我比较内向,过去我更内向,简直是‘自闭’,但在内心深处也渴望与人交流,这才‘从量变到质变’。也许你还不太懂,以后你会明白的。在这里,请让我‘叫’你一声‘妹妹’,你‘听’到了吗?”

“我听到了,谢谢。”

“不要谢我,只要你不怪我就行了。也许回到现实中我还是叫你‘兰兰’,但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

“有这一声就足够了。不论你叫我什么咱们都是好朋友,我怎么会怪你呢?”“谢谢,我永远不会忘记你这个好妺妺。”

“阿姨,我相信你也在‘听’,我觉得我也欠你很多。兰兰虽然当面还是叫我爸‘UNCLE’(叔叔),但在作文里,在同学面前已经称呼他为‘爸爸’了,可我连这也做不到。你和爸爸结婚那天你为我打扫房间让我很感动,让我再次感受到了母爱。也请允许我‘叫’你一声‘妈妈’!”

“别说了,你的难处我都明白,只要你能接受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叫什么无所谓。只要我们能和睦相处就是对我最好的祝福。”

回到家,发现‘电压’已经骤然增高,降不下来了。干脆,就让它爆发一回。

“伙计们,我回来了!”

“你是谁呀?”

“不认识我啦?我就是当年‘放原子弹’的那个快快哥哥呀。”

“喔,原来是快快哥哥,再给我们放一个好吗?”

“不了,放那玩意很危险。咱们聊一聊吧。我刚去了一个好地方。”

“哪里?”

“就不告诉你!让你看看照片吧。”

我拿出照片目不转睛地看,他们也借我的眼睛看见了。

“太漂亮了!能带我去吗?”

“以后一定带你去。”

“能告诉我是哪儿吗?”

“不告诉你!”

“你就告诉我吧!”

“叫你别问你就别问,哪儿那么多费话。”

“我就是想知道嘛!”

“别理我,烦着呢!我要睡觉了。”

“是你来找我的呀?”

“就算是我来找你的,现在我让你睡觉,成不?”

“我偏不!我要把你这事告诉老师,告诉同学,告诉全世界的人!”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别逼我!”

“你能把我怎么着?”

“我要杀了你!”

‘啪!’刹那间无数把匕手闪现在孩子的脑海里。

“妈妈,他要杀我!”

“你怎么可以杀一个小孩子?”

“是你们逼我的。”

“好,好,好,我们不向外传,我保证!”

“真的?”

“我发誓!”

“好!”

那一把把匕首又在瞬间消失了,再也感觉不到了。

谁知这时孩子他爸却站出来说:“不告诉别人?便宜你了,门都没有!”

‘啪!’一把把匕首又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别用你那破玩意吓唬人了,你这匕首根本没用,连我一根毫毛伤不着!有种的你来呀?”

“我投降,我认输。求求你,不要往外传。”

“现在后悔啦?晚啦!早干嘛去了?”

“那好,只要我的事让外界知道,那么我的尸体就会在街头出现!”

“随你便!”

“不用怕他!”孩子的母亲说话了:“他要敢报告外界我就和他离婚!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不会去杀人。也请你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自杀。”

“好哇!你胳膊肘往外拐,离就离!谁怕谁!”

“你们不要吵了,都是我的错,要怎么处理随你的便,请你们千万不要离婚。不瞒你说,我就是一个离异家庭的孩子,你不会希望你们的孩子变成我这样吧?

“我……我……”

……

不知过了多久,‘电压’才慢慢降下来,我也才渐渐恢复正常。

3月19日

今天早上,一个我不认识的小孩儿跑过来叫我:“快快哥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母亲追上来说:“不要乱叫。”我这才想起来这是昨天和我‘对话’的母子,我们只闻其“声”,未见其人。他母亲对我说:“对不起。”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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