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快来人,给朕彻查,定要捉住贼人”老皇帝沉着一张脸,这国库虽还留有余钱,但那些珍贵不易得之物全都不见了,尤其是……
那只他费了好大功夫困得那只古蝉,也没了,蝉本身就有蜕壳再生之能,尤其是那只古蝉,远古之物,若非它本身就受了很重的伤加以他的连哄带骗,否则赔上他整个国家也未必能捉住它。
那古蝉的双翼炼丹可延年益寿,做收藏品,极有纪念价值的,做装饰,也是万分绚丽,珍贵非凡。
但现在……全没了,老皇帝一个心悸,晕过去了,即便这样,眉头还是紧紧皱着。
此时皇宫一片乌烟瘴气,宫外也不太平。
大将军上官复连夜回程,风尘仆仆,看到的是那成为废墟,早已经分不清是砖是瓦的府邸。
夜色很美。
但这映照下的废墟,残留的火烬还带着丝丝血腥。上官复跪在那里,握紧拳头,额头青筋暴起,抑制不住的愤怒倾泻而出。
“啊——,我要你偿命”
仰天怒吼,眼底乌青,眼里还有水润。
“你……想让谁偿命”一道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惊的上官复背后一崩,他甚至有些不敢转过头去,那道声音像是来自远方却又近在咫尺。
“阿花,你说,有人吵我们睡觉怎么办?而这个人又是我素未谋面,却又很好的朋友又当怎么办”冥紫翎懒散的抚着小阿花。
本来睡得很是香甜,梦里有父亲和母亲。
可那嘈杂急促的马蹄声着实烦人。
“阿翎的朋友吗?”
“对,你说我们要不要送他去见他的双亲”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
“阿翎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敢吵阿翎睡觉,不可饶恕。它都不舍得。
“是你”上官复咬牙切齿。
“不错”
“我家与你无冤无仇,你凭什么”他失口质问。
他应该早些回来的,这样他就能护住他们,他们就不会死。眼里渐渐凝聚起一层水雾。
“你在后悔?后悔你没早些回来?”冥紫翎看着面前一袭黑衣,倒也人模狗样的人。
“你啊,不需要后悔,因为,没用啊……”
“你……是谁”上官复涩涩的问。
冥紫翎取出刚刚收好的笛子,在手中转了转,动作行云流水,煞是漂亮。
“想知道?下去问你的父母”她吹起了笛子,笛声凄婉动人,却听的上官复本就心痛难忍的心脏多了心绞。噬心之痛,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够抵挡。
上官复抓着胸口,眼里有痛色,也有不甘。
一曲罢了,她收起笛子“上官复,你且在这享受无尽的噬心,直到……”瞥了一眼上官复。
“你死”说完冥紫翎就离开了,待上官复抬眸时,看到的就是冥紫翎不染纤尘的背影,一袭彩衣,绝代风华。
慢慢的,上官复闭上眼睛,他想他知道是谁了,喜彩衣,好笛声,怕也只有云丘北冥的小少主了罢。
上官复,二十六,俊美之姿,军将之才,从今天起没了,上官家族彻底覆灭。
第二天一大早,冥紫翎就起来了,她很难入眠,尤其是醒过一次。
抱着小阿花走向茶楼,路上听到的都是关于昨夜上官复被杀一事。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听到的多半是惋惜上官复,痛骂昨夜狠心人的声音。
冥紫翎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人总是这样,失了嚣张跋扈,欺负他们的上官世家子弟,他们慷慨激昂;而失了这位护守边疆的少主将军,他们又显得义愤填膺。
付完钱,去了茶厢二楼,她若要报仇就绝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不确定的因素在这世上。
上官复就是。
所以她不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