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发生在平行时空,纯属虚构,切勿对号入座】
……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冤枉的!”
审问室里,张启表情十分紧张,反复的对着面前大概五十来岁的警察说道。
“不要再抱有侥幸心理,许倩已经招了,有通信记录,你给了她五百现金,已经构成嫖娼罪。”年长警察表情严肃的说道。
“这不可能!”张启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面色涨红,向着警察大吼,“我根本就不认识她!我要和她当面对质!”
年长警察拍了拍手上的文件,脸上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这种人他见多了,到这里来都说自己是无辜的。
“你不要激动,嫖娼虽然违法,但是算不上犯罪,不会判刑。”年长警察看似安慰,却又话锋一转说道,“虽然不会判刑,但是这是极其不道德的,扰乱治安,更有甚者可能会导致疾病传播,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将对你进行拘留和罚款等处罚,希望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过自新,千万不要再犯!”
张启脸上青筋冒气,双目瞪得像蛤蟆一样,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不过是和室友出来吃饭唱歌喝了点酒而已,等他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被脱光了躺在宾馆里,而身边还有一个陌生的女人。
等他还没反应过来,突然又闯进一群便衣,他莫名其妙的就被铐上了手铐。
张启发誓他什么都没做,电视里都是鬼扯,一个都喝得倒头就睡的人能做什么?
“我……”正当他再次想要解释的时候,审问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年轻警察走了进来。
“张启,有人来领你了。”年轻警察说道。
“好了,你回去好好跟家人道歉,态度一定要端正。”年长警察也没再多说,拿着文件转头便走,像这样一个芝麻大的案子没必要过多纠缠。
张启脑子里一片混乱,来到大厅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也看向他。
王梦琪,张启的发小,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长得很漂亮,扎着单马尾,简单的穿着牛仔裤和T恤,十分朴素却透露着一股青春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而此时,原本活泼的王梦琪却异常沉默,没有说话转身便往外走,张启默默的跟在后面,直到走廊尽头,四周无人,王梦琪才转过身面向张启。
她咬着牙,面沉如水。
啪!
一个巴掌甩在张启脸上。
“张启,你太令人失望了……”王梦琪沉声说道,“学校已经决定将你开除学籍!”
“什么!他们怎么能这样!?”张启瞪大眼睛,事情才刚发生不到一天,学校竟然这么快就做出了决定,让他震惊的同时一时间又难以接受。
啪!
又是一巴掌打断了张启的话。
“张启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这件事,你爸他……”王梦琪用手擦了擦有些泛红的眼睛,眼神深处隐藏不住愤怒。
张启猛然抬头,双手抓住王梦琪的肩膀,急促的问道:“梦琪,我爸他怎么了?”
“张叔的病情更加严重了!”王梦琪哽咽着说道。
张启感觉心脏被铁锤重重的敲击了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疯狂往外跑。
“回来!”王梦琪大声对张启喊道,“我开车送你回去!”
一辆白色的小车开出了城市,向着大山的方向开去,坐在车中,张启一言不发的看向窗外,天边阴云层层,不断闪动着如同银蛇一般的电光,就像是天要塌下来了一样。
无名山下,小车停了下来,张启打开车门便往山上跑。
车中王梦琪向着张启喊道:“就不和你上山了,车是我借朋友的,我给他还去,替我向张叔问好。”
“到了山上,好好跟你爸说说话……”王梦琪又补充了一句。
张启回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现在的他甚至都没心思去解释刚才的事。
无名山上没有其他建筑,只有一个道观,也是唯一一户人家,而这里就是张启的家,张启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父亲是一位道士,而他其实也是,他们祖祖辈辈都在这无名山上修行。
这无名山道观是子孙庙,他们张家承自龙虎山正一道,不忌荤素,可以娶妻生子,子承父业,如今这道观里只剩下张启和他父亲。
大殿门开着,一道消瘦的背影盘坐在降魔护道天尊神像前的蒲团上,一进院子便能看见,张启心头一颤,连忙快步跑上前去。
“爸,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快进屋休息。”
说着,张启便要伸手搀扶,却见他父亲张修元摆了摆手说道:“你回来了……咳咳……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张修元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一阵猛烈的咳嗽,嘴角竟出现丝丝血迹。
张启连忙跪倒在地,额头紧紧挨着地砖说道:“对不起,爸,我让您蒙羞了,我让老祖宗蒙羞了!”
现在解释再多也没用,事情真相或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外人怎么看,修道之人最是注重清誉,这一点张启再清楚不过。父亲身体一直不好,他也知道,但是现在突然病重,在他看来肯定是被他气的,这个后果由他引起,他必须承担。
张修元想伸手将张启扶起,然而当他刚抬起手时却突然向后一倒,躺在了冰凉的地上。
“爸!”
张启大惊失色,他完全没想到父亲的病情居然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连坐都坐不稳了!
“我马上叫救护车,您撑住!”张启语气颤抖,连忙拿出手机拨打电话。
而这时张修元却是一把将张启的手抓住。
“听我……听我把话说完。”张修元一双眼睛直愣愣瞪着张启,全身不停抖动,好像用尽了所有力气,“留在无名山!答应我……留在无名山!”
“我答应您,我都答应您!您别再说话了,我马上带你下山!”张启带着哭腔,连忙抱起张修元。
“小启……如果爸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爸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理解……”
这段话,张修元说得分外清晰,张启哪里还顾得那么多,抱着张修元就往外跑,然而刚到门外,张修元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下。
张启跪倒在地,抱着张修元的尸体仰天大哭。
轰隆隆……
暗沉已久的大雨倾盆而下,在这一刻,抚养了张启二十多年的天还是塌了……
……
张启穿上了久违的道袍,整理了衣冠,向着大殿中央的降魔护道天尊塑像行了大礼,这是他第一次主持法事,送别的是自己的父亲,没有其他人,这大殿中唯有父子二人。
烧香诵经,几个小时后,繁琐的程序走完,张启拖着父亲的棺材走向了后山,挖坑填埋,上香祭拜,张启都做得一丝不苟。
直到一切都完成之后,他便脱下道袍,整齐的放在一旁,裹上白布在坟前长跪不起。
张启嘴里不停的念叨,不是念咒,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反反复复不知道多少遍。
就这样整整过去了三天,期间王梦琪也上山祭拜了几次,为张启带了些食物和水,却没有多说什么。
第四天清晨,张启在坟前磕了三个响头,缓缓站起却又突然摔倒,因为跪的太久,他的腿已经麻木。
他任由自己躺在泥地上,这三天他想了很多,之前嫖娼的事他肯定是遭人陷害,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然而那人毁他名誉,断他前程,他都可以忍,但是间接让他父亲因此病情加重,与世长辞,这仇,他不能不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