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梁志荣同学，请你解释下实力不及我一半是什么意思？”
虽然锐利的气场消失了，却依然摆着淡然漠视的神情，莫寒向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呃。。。”
听见莫寒开口向自己提问，梁原本又低下的头再次抬起看向莫寒，如寒冰般冷酷无情的神情已经消失了，此时的莫寒是他一开始接触时那样的感觉。
感到身体摆脱了恐惧的束缚，梁缓缓的站起身来说道。
“我的意思是，从你身上感到灵气感知比我认识的几个长辈都强，他们都是踏入武宗境界的人。”
“嗯。。。”
（武宗境界？我记得他还说过武宗以上的境界，不知道对比他们，我的实力又如何呢？）
听完梁的解释后，莫寒又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我刚刚听你说武宗以上好像还有境界叫宗师，先天的，那些对比我的实力又如何。”
“我的实力虽然在家族同龄人中算佼佼者，但是还不足以接触到宗师境界的人，更不用说那缥缈传说先天之境。”
（传说，难道他说的先天和修真里的先天之境是一样的？如果真的存在这样的人，那以我目前的实力。。。不对，这个世间不可能存在修真里的先天之境的，如果有，鸿蒙当时不可能感知不到。）
莫寒眉头一皱，眼神变深沉起来，目光凝视着地上，左手托着右臂，嘴里不断的啃着放向嘴里的右手拇指。这是莫寒的个人习惯。当然，是很不卫生的。
一会，莫寒便抬起了目光，对视着梁。
“你所在的家族是怎样的，像你刚刚说的宗师境界有多少人，先天之境呢？”
“唔。。。如果是打听各大家族的信息的话，诉我无法告知你，虽然我实力不及你，但是家训有示，身为家族一员，必须严格保密家族信息，否则视为背叛者处理。”
两眼坚定的看着莫寒，强行按耐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怀着可能因为顶撞莫寒而被杀的可能性，梁最终还是选择了维护家族的利益。
莫寒看着梁的表现，觉得他既然敢在如此情况下拒绝透露信息，看来家族的影响力非同小可。
“既然这样，那我换一个问题，你们家族里的古武者人数多么？”
“怎么可能，古武者在家族的留存率几乎只有10%，所以家族只要出现有望成为古武者的人才，都会不惜代价去栽培。”
“因为古武者的数量和境界就代表了家族的强弱？”
“呃。。。是的。”
没想到莫寒既然能一语道破，毕竟拥有这么强的实力，眼见和学识肯定不是自己能比拟的，梁如此想到。
“刚刚你说我比你认识的长辈还强，而且我还这么年轻。你就没想过我拥有这么强的实力，背后的力量是有多恐怖吗？”
“如果我说让你脱离家族跟着我，你会答应么？”
对于梁来说，家族的使命就是延续灵气的继承，这样才能保证家族不会衰败，一直以来，梁都觉得自己只要好好遵循家族的命令，迟早会达到自己期望的地位。
然而这一切都在遇见莫寒后崩溃了，和自己同龄的人，拥有不可思议的强大，这背后的培育者的实力甚至超乎了梁对目前古武者的想象。
在他的印象中，家族最强实力者就是他爷爷，继而是他父亲，两人皆为宗师。以前他曾经在父亲的压力下修炼过，但也没有今天遇见莫寒这般恐怖。心里隐藏的恐惧让他觉得莫寒实力肯定在父亲之上，甚至连他爷爷。。。
面对莫寒诱惑，即使身为家族同龄人中的佼佼者的他，也为之心动，但他又因家族的束缚而无法做出背叛家族的事情。
梁无法立即做出回答，他的心里仿佛出现了两个自己，一头苦苦撑着自己家族的信念，不能背叛，不能做白眼狼，想着培育自己的家族，想着自己的母亲父亲会如何看待自己，想着爷爷会何等的失望，想着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会如何冷眼相望。同时另一头又渴望拥有莫寒这般实力，只要拥有这种实力，何愁自己苦恼已久的问题。自己也会顺理成章的成为家族中的核心，这样岂不是也可以壮大家族么？
但，这样算背叛家族么？家族又会接受这样的自己么？
梁并未回复莫寒，身心交瘁的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两手垂直放下，空洞的双眼望着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什么。
“算背叛么？”
“不算吧？”
“爸妈会怎么想我？，爷爷呢？还有。。。莹莹。”
“可是。。。接受。”
“但。。。”
既渴望又害怕失去的心情不断冲击着他疲惫的身体。
莫寒见他许久没有回应，于是便开口道。
“看的出来你很纠结，那就说明你也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被家族束缚着。这样吧。。。”
“我不需要你脱离家族，但我需要你给我提供一些关于古武者的信息，你觉得如何？比如你身为一个隐市的古武者，为何会来到这个下三流的县城？”
莫寒一句直接击穿了还在纠结万分的梁，他的眼神瞬时恢复了一丝理性。
来下四县这个地方是因为家族1年前派他过来调查这里的怪事，虽然至今他还没完成。如今被莫寒这么问起，之前纠结的心情已经消失了。灵机一动的他，想到了这么回复。
“因为我们家族的资产都在山海市的，所以我们年轻一代都会分别前往市里不同的县城生活，名义上是生活，其实是历练。比如人际关系，对县里的各方面的洞察，都是考察我们是否有足够的能力去维持家族的企业。然后我就被派到下四县来了。”
听完梁如此说道，莫寒却并不在意其中，这里面多少真假都和他没关系，他只在乎家族既然委派一个稀缺的古武者来这里，而且还是家族众多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下四县的经济能让值得他们压上如此代价？答案是肯定不能，那么结果就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下四县隐藏了什么东西。
（看来这个容家是把握不住这东西的实力，为了稳定起见，就派了梁过来。但这里也有一个问题，如果为了稳定，派一个前辈不好么？何必派一个只是初出茅庐的人？走不开？没必要？还是。。。）
看着莫寒毫无动静的在一旁呆站着，梁又回想起刚刚莫寒对自己说的话。
“只提供信息么，这好像也不是不能，毕竟国家不就有这么一个组织么，专门提供这些。”
梁低下头，细声呢喃道。
感觉到一股视线射向自己，梁又连忙抬头看向前方，发现莫寒正淡然的望着他，心里不明地感到一丝凉意。
“你刚刚说了古武者对于家族来说是相当稀缺的，是吧？”
对于莫寒不明的疑问，梁只能应声回答。
“是的。”
“那么，你刚刚也说了自己在家族的同龄人里面属于佼佼者，那么你的家族应该很重视你吧？”
“呃。。。是的。”
“那么，这么重要的你，为何会被派到这里呢？你刚刚说的为了历练，其他人没有古武者天赋的不是更合适么？他们没有古武者天赋，不是更应该从别的方面来壮大自己的家族么？”
“家族的强弱取决于古武者的数量和境界，这么珍贵的你，家族的人会仅仅因为历练派你到这里来？”
“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面对莫寒赤裸裸的质疑，梁一时语塞，脑海里渐渐回想起和莫寒的所有对话。
越想越不对劲的他背部感到一阵拔凉，到目前为止所有的对话都是莫寒想套出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布置的，而且还是在确认了他古武者的身份后才布置的，因为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古武者的信息，这一切不容置疑！
没想到莫寒连心境都高于自己，梁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他和莫寒的差距了。呼出一口气后，梁便不打算再隐瞒，就算透露出信息，也不等于莫寒是从自己这里得知的。但如果再三否定下去，他难免会觉得莫寒会让自己见红。
“看来你想到自己的路该怎么走了。很好，我希望你会真真实实的把这个县里隐藏的事情都告诉我。”
“嗯。”
梁没有一丝顾虑，应声回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