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人!”一个人还没有喊出口,已经被冰冷的剑身穿过了咽喉,对于杀人,西门汀兰一点儿也不陌生,她早已经有了一个专业杀手的水平。
西门汀兰点了暗芷的昏睡穴,背着她破门而出。
“杀了那个女人!”
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大吼道,顿时原来在周围搜寻的人全都朝着她围过来。
“你们是谁?”
“杀了那个女人,为堡主报仇!”一群人就如疯子一般,丝毫不顾浑身的伤,轮动着手中的刀剑朝着西门汀兰而来。
秋家堡的人,秋无痕一醒,便传下命令要活捉西门家的那个女人,要是反抗,就要尸体,他要那个西门家的女人给大哥陪葬。
秋家堡的人原本就已经怒火冲天了,此时更是恨不得将西门家的人杀之而后快,其中最要亲手挫骨扬灰的便是西门暗芷,一个既骗了他们堡主的情又害死了他们堡主的。
“听我解释……”容不得汀兰说话,几道凌厉的剑气已经朝面门而来。
汀兰大惊,一咬牙手中的剑探出,如蛇吐信,已经轻易的割开了迎面几人的咽喉,一剑致命没有多余的招式,从小她就只学过杀人的招式。
四面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汀兰只有不断的退,将暗芷抵在一个死角,可是这样她就等于固定在了那里,不出十个人围攻,她已经身重三剑,幸好是刺在手臂和腿上,血已经很快的染红了她的白色衣襟。
咬着牙,她转头看看依旧昏迷的暗芷。
“暗芷,我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在受到伤害。”
噗!
这一剑,她无法躲,小腹感觉一凉,接着一股冰寒如体。
嘭!
这一剑她直接劈开了身前的那人。但是那人却是带着笑,汀兰暗骂愚蠢,只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感觉身体在急剧的恶化,内力的消耗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在加上腿上的伤口,此时正在汨汨着鲜血。
“暗芷,再也不会有人能够伤害你了,因为我在。我是你的姐姐,我会保护你一辈子。”
噗!又是一剑直接劈来了眼前的一人。
……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也配你们这样狼狈吗?”看着眼前的十几人都是重伤而归,秋无痕一脸的惊愕,心中更是憎恨那个伤害了大哥的人。从小到大,只有大哥对他最好,大哥就是他的生命,被一个女子骗了心又伤了命,他恨不得挫骨扬灰这个恶毒虚伪的女人。
“西门汀兰死死的护着她,所以……”
啪!
黑衣人还没有说完,顿时被坐在椅子上的白衣男子一掌轰出。这一次他是真正的怒了,从来对待身边的人不打不骂的秋无痕竟然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噗!
秋无痕一口血喷出。
“二堡主,您没事吧?”几个同样重伤的黑衣人连忙上前扶住不断喘息的秋无痕,身上的几处伤口又一次开始流血,染红了刚刚换好的白色的袍子。
“西门家,老子一定要灭了西门家!”咬着牙,秋无痕狠狠的拍在椅子上,瞬间齑粉。温文尔雅的秋无痕在得知道大哥只有三天可活的时候,心中只有一股仇恨。
“二堡主,堡主醒了。”一个守卫带着喜色急急忙忙报告。
“大哥醒了。”秋无痕不顾身上印出了朵朵血红,直奔着秋若惜而去。
秋若惜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站着的一个个昔日威武的高手都是重伤连连,他就知道这一战时多么的惨烈,但是他的心中始终都不敢相信一件事。
“大哥……”
“她喃?”
“都怪小弟无能,她被人救走了!”秋无痕坐在床边,不敢看那双如剑的眼睛。
秋若惜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另一只手这才拿出那白色的瓷瓶,冰冷的感觉早已经浸入他的骨髓。
“这是……”站在一边的老者顿时接过白色的瓷瓶,浑身颤抖起来。
“堡主,此为冰性烈毒,名曰沁骨,产于极北之地……”
“就是此毒么?”秋若惜缓缓的开口,神情之中一阵颤栗,心在滴血。
老者缓缓的摇摇头,然后缓缓道:“此毒烈性,世间无人能受,触之即亡。堡主身中胭脂之毒,意在散尽堡主的内力。”
秋若惜缓缓的吐出一口气,隐约间似乎笑了,但是突然有是一脸的担忧。
“无痕,堡内的情况。”
无痕站起来看着眼前的大哥,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任何的喜色,一脸的伤惆,他草草的汇报了堡内的情况。
“是她,那暗芷喃?”秋若惜的心顿时一颤。
“大哥,莫急,无痕立刻出去杀了那贱人。”无痕的一脸的杀气,胸口的伤口又开始出血。
“你敢,去找她回来!”前两个字大吼,后面声音轻缓,但是他还是忘不了她那夜紧紧抱着自己的情景,她一定很害怕。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虚伪的来对他,还要用这沁骨来骗他。似乎过于激动,秋若惜又是一口血喷出。
“大哥,我去,你别动气,我一定会毫发无损的将大嫂带到你的面前的。”说着也不看秋若惜转身就走,身后顿时十来个黑衣人跟上了。
……
“妹妹,没事吧?”汀兰似乎说话都很吃力了。
暗芷慢慢的睁开眼,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满地都是凌乱的尸体,满地都是血腥,让她恶心。而倒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人,更是一身的血红,伤口大都被这原本就开始凉的风冻住了。
“啊!”暗芷大叫了一声,眼泪夺眶而出,扶起汀兰,浑身颤抖的厉害,手抚过那流血的伤口的时候,汀兰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你,你怎么样,怎么会这样?”带着重重的哭腔,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血腥场面,暗芷不免一时慌了神。
汀兰用那沾满血的手紧紧的握住暗芷的手,看着眼前慌张的暗芷,汀兰知道自己这一生或许真的从一出生就是一个错,不但毁了自己的母亲,更毁了自己的姐姐。
“暗芷,我对不起……”
胸口的血气翻腾不止,一大口血直接的溢出,身子更是跟着狠狠的蠕动了一下,吓得汀兰又是一声大叫,哭着紧紧的抱住她,右手颤抖的在她的脸颊碰了一下。
“不要说,我去给你找大夫。”哭声不止,暗芷慌张的站起,浑身颤抖不止,一迈步就栽倒在地。
“不要去。”汀兰吃力的坐起,又是一口吐出,她紧紧的按住胸口,右手的剑似乎已经深深的陷入了那原本光洁的手中,轻微的一动就会带了一阵剧痛,更别说身上的多处伤口。
暗芷爬起来颤巍巍的坐在汀兰的身边,她小心翼翼的扶着因为剧痛抽搐的汀兰,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
“额,我不去,这……一定很疼吧?”暗芷的手轻轻在那早已一道道深深的血痕的手上抚过。
汀兰笑了,淡淡的笑道:“不疼,你记得我了吗?”
暗芷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敢在流泪,只是紧紧的咬着那薄薄的嘴唇,她不说话,只是深深的点头。
“姐姐,你还记得小时候的奶娘吗?”
暗芷依旧点点头。
“她是娘当年的姐妹,叫做花蕊。那时那个人一心武学,根本就不顾娘亲,而就是那时,一个人走进了娘亲的生活,并且有了孩子。”
暗芷一脸的茫然,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说话都显得很吃力的女子,她的确是不知道汀兰在说些什么。
“娘亲怕那个人伤害他的孩子,就要人把她送出去,可是那时那个孩子尚小……”汀兰似乎梗咽了,泪水不止的流出,看着眼前的暗芷,她再也说不出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