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起
唐漼在位时,便有桂林庞勋作乱,后被镇压,只留一些残众藏匿山野,偶然作乱。唐儇十二岁即位后,朝政把握于宦官田令孜等之手。
自古以来,后宫及宦官干涉朝政本是大忌,一是妇人家少见识,易被蛊惑,还有关心则乱,一是宦官乃阉人,实为奴仆小人,小人大多爱营私,又怎会治国,必然结党营私,置个人私欲于天下百姓之上。
唐儇在位这一年,关东发生大旱,有奏章来报。翰林学士卢携上言:陛下初临大宝,宜深念百姓。关东去年大旱,冬麦收成减半,秋稼几无,百姓食不果腹,而州县徭役赋税催收愈急,长久必生民变,微臣以为,当暂停征收赋税,并开仓赈民,等来年灾情缓解再恢复。
唐儇问田令孜:良策可行?田令孜道:卢学士所言甚是,臣认为可行。于是唐儇下令赈灾等事宜,可惜官吏贪弊已久,无人落实,上下相瞒,官吏瞒报实情,最终成为了一纸空文。
由俭入奢易,自唐漼以来,皇宫及地方日益铺张浪费,大兴土木,百姓苦不堪言。唐儇小时候喜打马球,即位后无人管束,什么赌博、围棋、击剑、歌舞无所不好。唐儇小的时候由田令孜侍奉,他们感情很是深厚,以至于唐漼死后,唐儇把感情投射到田令孜身上,称呼其为阿父。
时有宰相路岩不满田令孜把持朝政,更对唐儇称一宦官阉人为父,深以为耻。被田令孜听闻,便罢免了路岩,流放儋州。一时无人敢非议,田令孜一时威名大振。
因之前各地爆发农民起义,朝廷派兵镇压,国库日益虚耗,而皇宫所费日益铺张。某日宦官来报:田大人,国库钱财只能维持半年用度。田令孜招来众官商议,未果。田令孜夜晚沉思,决定直接从长安富商那里掠夺。
于是田令孜下令关闭城门,派兵从长安富商那里直接搜刮钱财。有官员反对,田令孜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长安的主人是当今圣上,不,这天下的主人是当今的圣上,那些金银钱财不过是暂存在商人那里罢了。
一时,长安富商被洗劫一空,有部分富商反抗者,便直接仗击,一时人人自危。一些富商看到如此情景,便低价变卖了房屋地契等,待风波稍息后悄悄出城,客走他乡。
当时不少商人钱财被抢,低价处理房屋地契也少有人问津。这时幽灵圣教的人果断出手,大肆从商人手里低价购买。幽灵圣教里有人反对,长安幽灵圣使道:我们又不是大历国人,这次我们便没有受到损失,无妨。长安幽灵使便发密函到幽灵圣教诉说大历国之事。
幽灵圣教是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每到朝圣节的到来,无数在外流浪,在外奔波,在外游牧的幽灵人都会提前准备去幽灵圣山朝圣,这三年一度的朝圣节是流传千年的定例,幽灵人从小时候便被灌输这种思想,也接受的是幽灵经义的教育。
到了朝圣大殿,每个幽灵人都互相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和幽灵圣使和盘托出,幽灵圣使集合了众幽灵人的智慧再重新编辑幽灵圣经,这样智慧便一代一代在幽灵人中流传下来。
朝圣节中不论贫富都平等相待,互称兄弟姐妹。每人都慷慨无私的把自己这几年积蓄的一部分捐赠给幽灵圣教,因为这是他们的根,也是他们的大脑,更是他们落魄时的避难所。
虽然这些都是以爱的名义,每个幽灵人都经历过流浪奔波之苦,他们如此无私只是为了幽灵人的未来,也是为他们自己的子孙后代。不管怎么说,幽灵人落魄后回到幽灵圣教,总是有一顿饭吃,有一地可睡。
有些见多识广德幽灵人说起了大历国,说哪里的人们都要缴一种税以供养权贵们,若无法按时缴纳,便会被拉去坐牢。有些遭遇灾难流浪异乡之人都活活饿死在路旁,大历国权贵们那冷漠的眼神,称得上是王之蔑视,对所在区域的百姓不管不问,只是驱逐如马牛,大历国就是一人间地狱。
此人的见闻得到了众幽灵人的认同,因为他们也有类似的见闻。对有些流浪在外的幽灵人来说,某些情景他们感同身受,有些意志不坚定,比较感性的幽灵人都暗自垂泪。纷纷说到,和大历国相比,我们幽灵国幽灵神教就是天堂。他们为幽灵圣教这种庇护感到满意,于是心甘情愿的捐赠,全身心的奉献。
这话传到了幽灵圣使的耳中,幽灵圣使立刻向幽灵主教禀报。幽灵主教召集幽灵圣使,幽灵圣官来密室商议,他们分析了如今的形式,认为大历国正在衰退的进程中,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幽灵主教激动的声音发颤:这天赐良机,很是难得,我幽灵圣教等了几百年,终于等到了,我幽灵圣教终于要走出黑暗,绽放光明了。天佑我神教,说完,他双手朝天,在宣告,在祈祷,在感恩。
对于这消息是否准确可靠,他们进行了激烈的讨论,最后基于大历国正衰退这个信息。最后他们定了两计,一是是出兵攻打大历国,和一些起义军共谋分一杯羹,进而取而代之,让幽灵圣火在大历国燃烧。幽灵圣教在大历国生根发芽。
一是趁火打劫,抢夺财物。毕竟幽灵国是一个小国,国民失散在世界各处,虽然幽灵圣教教众有一定的规模,但战争不是儿戏,需要精锐的部队,锋利的武器,精心的谋划还有无上威望的首领。而这些,对目前的幽灵国来说,都很欠缺,于是他们决定集中兵力,个个击破,趁火打劫,掠夺金银珠宝,为以后做准备。
此事重大,幽灵人也很谨慎,便由各幽灵圣使向朝圣的幽灵人宣布教义,说你们就是幽灵圣教的眼睛,你们就是幽灵圣教的耳朵。我们需要更多关于大历国的信息,凡是提供重大情报的,幽灵圣教便会颁发幽灵圣徽以兹嘉奖,这幽灵圣徽可是无上至高的荣耀,幽灵人在底下个个私语,内心中燃起了获得荣耀的斗志。
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时大历国谁也没有想到小小的幽灵国竟然也决定趁乱掠夺或扩大疆土。
自关东大旱后,没想到持续干旱,而朝廷的命令是一纸空文,无人执行,反而赋税催收愈急。一时百姓流离失所,路上多是饿殍,多是他乡之魂。
在这片荒芜的大地上,骄阳蒸干了生命之泉,无数人因饥饿而流离失所,庄稼颗粒无收,空气中弥漫着类似沙漠空气的味道,干涩。
部分人在生存的考验前,丧失了昔日的道德感,平时的和顺,某些村庄内出现了抢劫,储藏的粮食成了众人哄抢的对象,暴力的因子在贫穷的身体里生根发芽,为了丁点的粮食众人开始的斗殴厮杀。
路边村落旁是一具具年老的尸体,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村长的威望成为了空谈,无人聆听,成群结队的人们开始向临近的县城冲去。一个个村庄空无一人。在争夺的过程中,平时温顺的农民拿起了农具,发出了类似野兽吼叫的愤怒。
关东大旱,部分灾民都向南迁移,王仙芝所在的濮州年景也是一年不如一年,百姓日渐困苦,赋税却有增无减。因大历国又颁布政令,严厉打击私盐贩卖,王仙芝的贩盐队伍半路受到了官兵的埋伏,一年的积蓄化为乌有,王仙芝黄钞等只好带领兄弟冲了出去。
当时有人为旱情去濮州官员处请求减免徭役赋税,濮州官员作威作福惯了,他指着官衙外的树木道:这树木尚且有叶,何旱之有。定是你这刁民谣言惑众,想借此减免赋税,来人乱棒打出去。
这人回到濮州家里,和乡亲们诉说缘由委屈。王仙芝听闻后大怒,官吏们不怜恤百姓之苦便罢了,怎么不顾实情而仗击百姓。
于是王仙芝召集兄弟商议:如今大历国政策有变,贩盐这条路怕是行不通了。就算行的通,如今百姓都身无分文,食不果腹,这盐的生意也怕困难。
尚君长道:王大哥,你有何打算,兄弟们都跟着你。其他人也随声附和道。
王仙芝道:兄弟们都知道,关东大旱,好多灾民迁徙南下,我们濮州灾情也很严重,加上赋税,很多人吃饭都成了问题。与其这样等死,不如起兵。
尚君长平日也素有志向,一听王仙芝如此打算,道:如今百姓困苦,朝廷赋税愈加沉重,一年所得不足以生活,我愿追随王大哥。其他人也纷纷响应。
第二天,王仙芝和尚君长尚让等商议已定,率众进攻濮州,占领了县衙,杀了那个作威作福的县官,开仓放粮,好多灾民自愿加入了起义的队伍。
王仙芝占领濮州的消息传到大历朝,唐僖派太平节度使薛崇镇压,最后被王仙芝所败。
因关东大旱,北上无粮,王仙芝决定南下,攻取曹州,想到曹州冤句有好兄弟黄钞,一边计划率起义军进军,一边派人携带书信给黄钞。
黄钞自从不再科举,接管了家业,因大历朝日益沉重的赋税,日子过的也是不怎么如意。在收到王仙芝的书信后,黄钞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