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景就应当有人共赏,卿卿,你认为呢?”
有人微微倚在岸边的树上,一身白衣潇洒。脸上带着面具,松松垮垮。只露出白皙的下巴,姿态闲然舒适。
所见所景令凌宵微愣,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很快恢复清明。
她走过去,离他咫尺间停止。
未曾逾越,未曾动情。
“我还以为,苏杨的美人太过娇媚,迷得唐大人流连忘返。”她语气淡然,不曾有半分被发现的心虚。
没有人注意到,凌宵隐在衣袖下的手轻微颤抖。就在刚才,她差点就想把唐念卿的面具摘下来,看看背后,到底是一副怎样的面孔。
“唐大人,你究竟是谁啊?”她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问下。轻轻地,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我?”
唐念卿伸手理好凌宵散乱的额发。
“我是你的夫君,是唐念卿。卿卿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莫不是把我错认成谁了?”
他一下子点破凌宵的心思,令她无所适从。
“见景伤情罢了,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你既然回来了,陪我放一盏花灯可好。”
唐念卿起身,从她手中接过花灯,护着她来到河岸。低头靠近耳畔低声私语,呼出的热气令她不安。
“乐意之至!”
她仰头看他,从他的浓如墨的眼睛里,看见了她的曾经。她最想逃避,最想记忆的过去。
—过去与现在的分割线—
凌宵躲在上书房旁边的大树上,树冠浓密茂盛,如若不是从树下看去,是不可能发现这儿有个人。
突然,凌宵感觉脚踝刺痛,原本躲得好好的,一下子支撑不住,掉了下去。
那树离地尚有三四米距离,凌宵没有想到只是为了想要偷听老夫子的教学,就落个非死即残的下场。
过了好一会,她好像撞到一个温热的东西,凌宵感到疑惑。“我没死?”她这般想着,才敢睁开眼睛。
入眼,便是一个人躺在她身下,轻嘶一声,一双眼睛看着她,平静淡然,十分清明,可是额上,脑后俱是鲜血淋漓。
“他不痛吗?”
凌宵冒出一身冷汗,才意识到是眼前这个人帮她挡了灾。
她没什么事,那他呢?
凌宵急忙从他身上下来,恍然间慌了神。看到旁边还有人,哭叫道“都愣着做什么,快去叫御医啊!”
可没有人行动,大多数人的脸上都挂着一抹玩味的笑。
那些皇孙贵族可是难得能见到往日一尘不染,清高孤傲的阮离落得如此狼狈的场景。
家族权势大的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默契的选择了熟视无睹,若无其事。更别说地位低的。反正又不会死,让他多吃些苦头又何妨。
阮离年少成名,常常被这些家族里的老一辈挂在嘴边,当做他们学习的楷模。
后来入了上书房,总是一个人安静的呆着。又不善言辞,喜静。被夫子提问时又是妙语连珠,出彩的很。平日也没什么伙伴。皇亲贵族们明面上不敢欺负他什么,就在暗地里给他使绊子。
谁让他爹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