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术结束了和委员会成员见面的饭局,第一时间拨通了钟意的电话
他不是不知道,现在国内的时间是两点,然而他更加知道,若是现在不能将钟意的心结打开,她一个人一定会胡思乱想,本来病情就有抬头的趋势,若是一个处理不好,就会让她重新陷入到之前的病痛之中。
“我很好啊,你应该问的是阿水的情况好不好。”钟意嘴上虽然这么说,心中却是一阵暖意流过。之前的彷徨迷惘,在褚术身边都变成了清明。
她回想着自己白天做的事情,确认没有事情决断错误,暗自松了一口气,“沈墨之已经帮我联系好了一个手外科医生,明天我回去带他看。但是,不知道结果如何,我好担心由于这段时间的高强度训练,让他的手腕造成了无法逆转的损伤。”
“事情已经发生,胡乱担心是没用的。秦宗然虽然没有用心给陈则水治疗,但也绝对不会胡乱治疗。既然当时陈则水感觉自己的手还是恢复了,那就说明,秦宗然的治疗有效果,只是没能达到彻底复原的状态。”
褚术那边能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还伴随着淅沥雨声,钟意听着他低沉缓和的嗓音,紧绷的内心逐渐放松下来。
“会有一个好结果的,是吧?”
“会的,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钟意望着外面的月光。突然想起之前月月的事,“那个冒充月月生母的女人,来历调查清楚了吗?有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月月虽然没有提那个女人,但是能看得出来,其实她心里非常渴望自己的亲生母亲。”
褚术的声音陡然变冷,“那个女人曾经是褚氏的员工,在苏城峰的手下做助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被我开除了,没想到她竟然敢回来冒充月月的生母。”
褚术贴身助理的助理,这样的身份的确容易引人遐想。在没有人出来说自己是月月生母的时候,这样一个身份暧昧的人,拿着几个证据迷惑了月月。
如果不是提早发现这么一个人的存在,钟意不敢想象后续她要如何运作。
“幸好一切还控制之中。”
钟意感叹地说道,电话那旁的褚术停下了脚步,看着川流不息的街道,眼中露出深思。
这件事情远没有看见的那么简单,那个女人既然可以悄无声息地接触到褚明月,并且获得了她的信任。那又为何,在如此敏感的时间点,让钟意和褚星华发现月月突然失踪,并且把自己暴露了出来呢?
假如对方的目的是逼褚星华承认,褚明月是自己的女儿,那么完全可以在彻底获得褚明月的信任之后,再跳出来和公众说自己是她的生母。借助着舆论的压力说生父对褚明月不好之类的话,抢夺抚养权。这么紧急的时刻,褚星华唯有亮出自己亲生母亲的身份,才能阻止那个不明来历的女人带走褚明月。
“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你不用担心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不是还要带陈则水去看医生吗?”
褚术隔着电话,轻声说道,“晚安,我爱你。”
一声道别,让钟意甜到了心底,她低低的嗯了一声,“我也爱你。”
……
沈墨之给陈则水找的,是国外的手外科专家。这个专家正好来到国内做学术研究,之前沈墨之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和他有来往。所以对方接到消息后欣然答应,一结束学术研究,便匆忙赶来,帮陈则水看手伤。
X光片上,陈则水的腕骨并没有特别大的异常,医生看了许久,表情还算正常地说道,“之前的治疗没有进行到最后一个步骤,只是将它本身的旧伤进行了修复,但后续的巩固没有做到位。加上长时间的训练,所以会出现过劳损伤的情况。现在只要安心休养,配合复健治疗,半年之后他的手就会恢复到最好的状态。”
医生的话让钟意一直悬着的心松了下来,“多谢医生。”
“举手之劳,不必在意。”
坐在椅子上看自己片子的陈则水,突然开口问道,“医生,我想再打两场比赛,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手暂时不这么痛?”
医生脸上的笑意凝住,有些为难的说道,“小伙子你的手伤说简单点,是过劳损伤。说严重点,完全就是你不呵护自己的手腕,强行利用手腕发力。如果你以后还想打斯诺克的话,那就听我的话,半年期间不要碰斯诺克,也不要让你的手腕再受到一点伤害,否则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根本治不好你。”
钟意抱歉地对医生笑了笑,“这个孩子胜负心有点重,问了一些任性的问题,你不要放在心上。”
“医生真的没有办法吗?我只想打两场斯诺克。这对我而言是一场非常重要的比赛,求你了。”
陈则水对钟意的话置若罔闻,仍旧执拗的看着医生。那双沉稳的眼神当中,夹杂着一抹暗藏的炙热。
“医生你不用听他的胡言乱语,我是他的教练,如果我不让他上场的话,他是没有权力上场的。”
陈则水看向钟意,“我不要求太多,一旦发现自己的手有恶化的趋势,绝对会从台上下来,请给我一个机会打比赛好吗?不要让我就这么放弃,我真的不甘心。”
上一次比赛他就在四强落败,这一次还是在四强落败,但明明这一次他还有勇夺冠军的可能,就这样让他放弃,陈则水做不到。
“许久没有看见这么有斗志的小伙子了。”医生呵呵一笑,想了片刻说道,“办法不是没有,只是维持的时间不长。我知道你们斯诺克选手比赛的时间非常长,也许我的办法不能让你撑到最后,而你到时候不愿意从台上下来的话。那么你的手腕就会造成永久性的损伤,你真的愿意吗?”
“我愿意。”
陈则水说得斩钉截铁,丝毫不在乎旁边钟意的阻止。
“就因为这一次比赛至于吗!”
“钟意姐,我不单单只为了自己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