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影的笼罩下,巨大的风压几乎把厮杀的双方分割开来,正在怒吼厮杀的蜥蜴人们不由抬头向天上的黑影看去,却只看见四对几乎把天空都要遮蔽的翅膀迎面而来,在它们的沉浮之间一座浮空的山峰暴露在眼前。
在大部分已经杀出嗜血本性的蜥蜴人还没有注意到这天上突然出现的山峰时,“嘭”一阵不算很响的声音从天空传来,紧接着在这声音笼罩下的蜥蜴人和傀儡都是一顿,厮杀的双方就好像台板上的桌球撞在一起,滚作一团大多数人都再也没有爬起来,接着又是“嘭”的一声另一区域的战士又倒下一大片。
一时没死的人发出惨烈的嘶嚎,他们的身体出现无数细密的孔洞,这些孔洞穿透了他们的身体,身体中的血液喷薄而出,在身下汇出一道道溪流,在鲜血溪流的冲刷下一根根如同筷子的透明角质尖刺从泥土中显露出真容,正是密集且细小的尖刺如同橡皮擦一样一片片抹掉战场上厮杀的双方,在连绵不绝的“嘭、嘭”声中这巨大的黑影正在向蜥蜴人的战阵推进。
“嘿。。。现阶段就放出虫堡,这虫族统领要么是白痴要么就是还有更大的战略后招”此时正在山峰上艰难爬行的熵和卡玛二人也被天空上的巨大黑影吸引了注意力,在虫堡发起攻击后熵看着那如乌云蔽日一般虫堡冷笑着说道。
而在他们的头顶就是蜥蜴人统领所在,他们一边爬行一边借助山体上的岩石掩护,以缓慢的速度向山顶攀登,像极了猥琐的小偷。
虫堡的体积是如此之大,相对而言它的移动速度并不是很快,就如同一只老龟在战场上缓慢的移动,但在它划过的地方却都是一片哀嚎或死寂的战场,傀儡军团的颓势被它的出现一下挽回了大半,竟开始进行反攻。
被虫堡屠灭的区域,蜥蜴人士兵也不敢再次进入,那些尖刺就好像长在了地上,让蜥蜴人士兵无处下脚,但傀儡军团却没这方面的顾虑,直接淌着地面上的尖刺向蜥蜴人军团进攻,而被刺伤的傀儡则直接被后队踩在脚下,更方便了渡过这片尖刺丛林。
就在虫堡如泰山压顶,肆无忌惮向蜥蜴人军阵推进时,突然一道粗大的红光从蜥蜴人军阵的大后方升起,瞬息便射中虫堡,这束光芒鲜红浓烈之极,虫堡在被这红光命中后轰然倒退,巨大的翅膀快速起伏着,在坠地之前才勉强稳住姿态。
可还没等它有所反应,紧接着又是两道红光从蜥蜴人大军的后方射出冲击在虫堡之上,这两下冲击比之第一次的威力更加凶猛几乎将其穿透,在发出一声的暗哑的嘶鸣后,虫堡终于从天空中轰然坠落砸在后方的傀儡军团的战阵之上,在整个战场犁出一条深长的沟壑,整个傀儡军团一分为二被碾成齑粉的傀儡占军团的现存的十分之一还多。
“啊。。。。傀儡军团这就要败了吗?”看着战场的情形,卡玛被这急转直下的情形惊呆,愣愣的说道。
“嘿。。。。那有那么简单,别浪费时间,赶快爬!”熵却是对战场上的发生的巨变不甚关心,盯着峰顶坚定的攀爬着,而卡玛听了熵的话咂咂嘴也不再分心,更在熵身后四肢并用艰难向峰顶攀爬。
而战场的形式却不会因为他们关注与否发生转变,在虫堡坠落傀儡军团被重创后战场的形式再次逆转,蜥蜴人军团的反攻如潮水般倒卷而回,这次傀儡军团的战斗节奏因为虫堡而被彻底打乱,完全无法抵挡蜥蜴人军团的反攻,战场的上的傀儡战士如烈阳化雪般迅速消弭。
而那击落虫堡的红光,并没有因为虫堡的坠落而偃旗息鼓,而是伴随蜥蜴人军团的反攻彻底走上了前线。只见两轮血色光环从蜥蜴人军团后方升起,在其升起的过程中红光不停从这两道血色光环中射出,如利剑般在傀儡军团的军阵中肆意切割,加速傀儡军团的崩碎。而此时在战场上的人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刺眼的血色光芒之下竟是一名名浮空的蜥蜴人,这些蜥蜴人衣着华贵而统一,一条条繁复的符文散发着血光,凭空闪耀将这些蜥蜴人链接在一起形成如烈阳一般的血色光环。
血芒如心脏般脉动着向傀儡军团逼近,而每一次脉动就有红光射出将一大片傀儡士兵化作齑粉消散,威势不可匹敌。
强悍的单兵战力外加大杀器血色光环,眼见傀儡军团的就要被杀穿战阵。就在这时云层中两道纤细如针的黑影激射而出直奔两道血色光环而来。
“滋。。。滋滋。。。”一阵犹如金属互相剐蹭的刺耳尖鸣在整个天空响起,只见两道十数米长的角质尖刺突破层层音爆劲射两轮血色光环,而两轮血色光环显然也有所防备,在两道角质尖刺出现的同时,它们就开始犹如霓虹灯般急速闪烁,而就随着他们闪烁频率急速变化的同时,射向地面的光柱突然变成一层层菱形扩散的光幕迎着两道尖刺而去。
电光石火之间,一层接一层光幕被尖刺突破而那后续的菱形光幕却不停从血色光环中透出迎接尖刺的攻击,绚烂透明的光幕折射着天空的绚烂,而它们在被尖刺穿透时迸射的碎片四散飞舞从战场的角度看上去就好像天空都被击碎了一般,给人以无法形容的震撼之美,很多蜥蜴人士兵不由停下了冲锋的脚步愣愣的注视着天空,而此时那攻防交织的刺耳声才传到地面上,这些驻足观看的蜥蜴人士兵便是第一波接收到这声音的听众,高频的尖鸣瞬间刺破了他们的耳骨,如同烧红的铁椎插进大脑,使得这些士兵痛不欲生纷纷抱头在地上打滚嘶嚎,而对面的傀儡士兵却没有他们这么人性化的表现,只是很多战斗中的傀儡士兵身上的窍穴突然溢出鲜血后便跌倒在地失去声息,这种情况并不是个例而是一片片出现在战场上。
不说战场上的惨状,在突破了上百层菱形光幕后角两道质尖刺终于被光幕磨碎消失在空气中,而就在两轮血色光环即将改变形态发起反击之时,却见层层叠叠的光幕突然大面积崩散,就犹如多米诺骨牌般迅速被破坏,片刻便直抵到血色光环,音障的呼啸是先前的百倍,原来在这两道尖刺之后竟然还有上百道接踵而至,血色光环危在旦夕,而与此同时三座更加巨大的黑色山峰也冲破云层出现在战场之上。
远在蜥蜴人军阵的大后方,一座丘陵中的小山被削劈成四方的平台,在这平台之上一个华丽的大帐坐落其上,此时许多蜥蜴人正在紧张的忙碌着,而在这大帐之下一名身着华服蜥蜴人正端坐在帅座之上,他面色冷峻的盯着前方天空中激斗的场景,在看到三座虫堡现身时,他冷峻的面孔上却迅速被喜色掩盖。
“哈哈。。。终于出现了,这次就让你们有来无回”蜥蜴人将领高兴的大叫,几乎就要手舞足蹈,但笔挺的华服却束缚着他的动作,让他不由一滞。
“他么的,那些只会涂脂抹粉的蠢货搞的什么军服”被军服禁锢将领十分恼怒就想顺手撕下身上的衣服,但在看到帐下其他的军官正看着他,让他动作一僵只得把撕扯军服的动作改成扯了扯衣领。
“他么的!看什么看,天上的小崽子们按计划行事,我现在就去把对面那个软脚虫锤出屎来”说罢,将领扔下一副想要劝阻的军官们,顿时离地腾空而起,冲破头顶的大帐向傀儡军团的后方飞去。
终于抵在光环前方最后一道光幕破碎,两道长约20余米的角质尖刺,直接刺进第一面血色光环的中心位置,随后更多的角质尖刺接踵而至,瞬息不可一世如烈阳凌空的血色光环的便轰然崩碎,而第二面也几乎同时步了他的后尘。这20余米的角质基本就是那些战场上细针的翻版,但威力却是它们的千万倍。
破碎的血色光环并没有直接消散,它们变成一片片破碎的光斑四散纷飞。战场上的蜥蜴人士兵们刚才还在一道道血光下激烈厮杀,眼见就快将傀儡军团的战阵杀穿胜利就在咫尺,却不想形式又这般急转直下,一些蜥蜴人战士在血色光环崩碎的同时,手中的刀就好像变轻了竟然有些使不上力气的感觉。战场上的形式不到一个小时竟是数变,让他们这些底层士兵无所适从。但作为血液中都流淌着兽性的半兽人来说,无论战场形势如何他们只管去砍眼前的敌人或被敌人砍到,即便大势不妙,也只是让他们感到手有点虚而已,但抹掉脸上的血力气也立马又回来了。
一名蜥蜴人战士,劈开眼前的一名同种傀儡士兵后,紧了紧手中的战刀。血色光环溃散让他确实有片刻的泄气,但他们蜥蜴人本就是天生的战士死在战场是一名乌列图人的荣耀,即便战场溃败他也要战至最后一刻。但当他看向天空,准备迎接天上虫堡的“洗地”攻击时,再次转变的形式真让他感到有些茫然了,因为天上的形式又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