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山顶狂风怒卷,能动的却只有那螳螂人,盯着地上的熵眼中满是贪婪之光,他思索了片刻突然挥起刀足向熵的一条手臂砍下。
一道血光突然从他的头顶悄无声息的闪现直奔他头颅而来,可就在这道红光即将命中螳螂人时,却凝立在空气中再无法前进,在这红光的周遭空气涟漪以极高的频率抖动着,一圈圈犹如水纹抖动扩散开。
“特么的,你一小子一如既往的谨慎”一声咒骂在空气中迸发,然后那血光突然爆发出更胜先前十倍锋芒,瞬间击破前方阻击的阻挡。但因为那片刻时间的缓冲,一道肉墙斜刺冲来挡在螳螂人的身后。
“轰”的一声肉墙炸成了漫天的碎屑,而那螳螂人也躲到数米开外。隔着纷纷扬扬散落的碎肉,螳螂人看清来人后脑袋上的复眼却是骤然紧缩。
“洛寒,这次也来了吗?”螳螂人有些紧张的问道。
“奶奶的,就你小子还轮不到我家王爷出马”一身华丽军服的蜥蜴人统领,缓慢从空气中显露出身形,嚣张的叫嚷。
“原来如此”听到蜥蜴人统领的话,螳螂人的复眼一下扩散开,神情缓和了不少。
“哈。。。那咋们就好好练练吧”言语间受到轻视,蜥蜴人将领身体再次变得朦胧起来。
“铛,铛”螳螂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话还没出口那血光已经急速向他斩来,空气中荡出的波纹再次将其挡住并发出金属般的交击声,螳螂人也随着血光的斩击四下飘荡,显得很是轻盈灵巧。
“你们这些炼凡者总是希望通过厮杀来解决问题!安图,我们就不能谈谈吗?”螳螂人虽然看起来躲避的轻松优雅,但他几乎也没有反击之力,那瘫痪卡玛、须和尖角异族的精神异能对上眼前的蜥蜴人更是没有多大作用,即便是以精神锥刺的方式攻向蜥蜴人安图,却只要贴近这炼凡者的感知防御范围就会落空,所以此刻的他只能被动防守,并试图用语言赢取机会。
“谈什么?打扁了你什么都好谈,哈哈。。。”蜥蜴人嚣张回应道。
借助和螳螂人说话的间隙,安图突然闪现近螳螂人身边就在他哈哈大笑间借助血光的掩护,一拳就要砸在螳螂人的脑袋,整个身体却是一僵。
“你这个莽夫,打生打死对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两米多高的螳螂人浮空和四米多的蜥蜴人安图对视怒道。精神力攻击炼凡者效果不佳,但防御时却可以激发周边的空气产生巨大的拘束力。
“好处。。。多的很!”尽管身躯被禁锢,但蜥蜴人安图没有任何慌张,咧嘴朝着螳螂人狰狞一笑,突然以粗大的尾巴触地反弹,巨大的力量让他就好像一枚炮弹一样扑向了前面的螳螂人,螳螂人猝不及防一下就被扑中,瞬间化成一团黑影重重撞在卡玛藏身的巨刺之上。幸好这巨刺极其坚硬,又插的深。巨刺后的卡玛才没遭受二人的池鱼之灾。
“咣。。。”纠缠在一起的身影撞在山顶的巨刺上,竟然发出堪比金属的颤音回响。其后的卡玛虽不能动但心中却也是剧烈打鼓,不知道身处此地的自己会有什么结果。
螳螂人显然也不会就这么轻易被打败,只是一个回合又重新浮空出现在卡玛的视野之内,而那蜥蜴人曳着一条血光在他身后紧追不休,只是两个照面二人就又打出他的视线之外,激斗的声势却是越来越大,几乎掩盖了峰顶狂风呼嚎。
在卡玛惊惶不知所措时,突然感到有人在拉扯他的腿,随着视线内的景物缓缓倒退,就在他惊恐到几乎昏厥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别怕,是我”一下让他紧张之极的心情平复了不少,这个声音的主人竟是熵老爷。
随着身体慢慢被拉扯下峰顶的岩台卡玛终于看见身后的熵,只见他匍匐在地一边倒退蠕动一边拉扯卡玛的身体,极力借助那巨型角质尖刺的影子遮掩身形,活像一条行于树影下的毛毛虫。
“熵老爷,不是也被放倒了吗?现在怎么他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卡玛满心疑惑,但身体却丝毫无法动弹,当然也无法发声。没一会,他就被熵拽下峰顶藏身峰顶的岩台,背靠岩壁。
“你把这个拿着,等下我们找机会下山“暂时得以藏身,熵面对他从怀里掏出一物,竟是那虫族统领一直端在手中的盆栽,尽管是从熵的怀中取出却还很完好,没有丝毫的损伤,现在卡玛算是知道刚才熵为什么像一只毛毛虫般蠕动前行。
可就在熵刚轻声说完,他们的头顶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响起:”哼,我还没从你身上捞取好处,你却先偷到我身上来了“这声音赫然是那螳螂人的。
“嗖”的一声,熵没有片刻迟疑直接顿地而起扑向空中的螳螂人,一股小范围空气涟漪出现在熵的前方,但熵指尖的黑丝轻摇一下,就好像打破瓷器般,破开空气涟漪直取螳螂人。
“哼,我就知道精神力对你无用,刚才你果然是想暗算我“说话间螳螂人又往上飞高,想要躲避熵的袭击,但身体却没有如他想的那般升高,一只左足已被黑丝缠住。
被黑丝缠住的螳螂人开始还不以为意,拉着熵一起向天空飞,但片刻后他便大惊失色,因为被黑丝缠住的左腿就好像被打破的瓷器一般寸寸碎裂,这种碎裂并不是那种血淋淋的伤口,而是好像是将他身体的一部分“存在”打碎了。碎裂的身体自然分解般融入到空气中,这种情形怎能让他不感到恐惧,并且这种情况还在急速向其他地方蔓延,他当机立断刀足一闪而过将整条左腿砍下,然后急速窜上高空。
”轰“螳螂人却还飞多高,就被一道黑影劈砸而下,本就惊恐无比的螳螂人避无可避四臂护头,轰隆一声被直接从天空砸在峰顶岩石上,砸出一片蛛网般的裂纹。
“他么的,这次你小子果然没说谎”袭击螳螂人的黑影正是蜥蜴人大军将领安图,先前螳螂人为了让这安图罢手,不惜说出自己刚发现的大秘密,却不想这蜥蜴人就好像一头发狂的疯牛根本不听他的说辞,只是埋头强攻他。
无法,蜥蜴人只好以精神力化形出分身引诱安图飞往其他方向,自己则悄悄潜回打算收拾好熵这个最大的战利品后,就逃进傀儡军团或虫堡上去,不和这疯牛纠缠,却没想这蜥蜴人却是回来的这般快,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此刻,蜥蜴人盯着熵也是一脸好奇,暂时放弃被砸进石台上的螳螂人,并向熵飞来。
显然这蜥蜴人也不会怀有什么好意,熵摇动两只手上的黑丝全神戒备。蜥蜴人安图见此嘴角浮起一抹轻蔑的冷笑,随即身体随着一道红光化残影以一种毫无规律的飞行方式突进,只是两个转折便出现在熵的身后,随即一脚便将把它踢成一团滚动的尘土,和峰顶的岩石搓出十余米的距离。
滚地葫芦的熵还没停下,这蜥蜴人却是又一闪身再次出现他的前方,想要将其踩住,一缕黑丝却从滚动的尘土中卷出直取蜥蜴人伸出的左腿,熵不愧为战场老将忍耐力非比寻常,即便他的腰骨几乎都快被这蜥蜴人踢折,但他依然能在身体还无法转圜的途中,就向蜥蜴人发起攻击。
可这蜥蜴人毕竟是高阶炼凡者,他虽无法感知黑丝的轨迹,但熵的身体动作却全部都在他的感知笼罩之中,熵在地上翻转第48圈的时候,他就感知到熵的左手细微的动作,感知到熵即将发起的攻击。对于人类中竟然还有这种超出肉体强度意志的战士感到一丝诧异,但这份诧异却不影响他的后续的反应,他准备再给熵一脚狠的从而彻底制服他,但在他准备抽回左脚时身体却是一滞。
这一滞彻底让他惊慌起来,他再次使足十二分的力气抽腿,右脚都踩进岩石之中,左脚终于动了,速度却是极慢。
“嗡”黑丝如先前一般,蜥蜴人的左脚终于被黑丝击中。刹那,他的左脚也如螳螂人一般化成碎片,纷飞的身体颗粒却没有落地,诡异的向上飘飞并消散在空气中,同样这样的碎片化也在他的身体急速蔓延。惊惧中蜥蜴人突然一扭右腿整个人以一个极其诡异的动作,扭向了一边却把整条左腿留在原地。
“咳咳。。。。这次咋俩可都一样了”蜥蜴人强忍丧腿之痛,单脚立在一旁看着躺在地上熵,眼中即有惊惧也有惊喜,而那螳螂人砸下的坑洞中却传出这句话,语气中满是幸灾乐祸与仇怨得报的爽快。
”他么的,你小子果然没那么容易死,这次着你道,我认栽“蜥蜴人调头看向爬出坑洞的独腿螳螂人淡淡的说道,一都看不出对方害他丢掉一条腿的恼怒。
“嗡”就在他转头说话间,那黑丝再次向他袭来但这次却被他轻易躲过。
“这个人类,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对付,我们二人联手如何?”螳螂人以肋下刀足撑地拖着残腿向躺在地上无法使力的熵走来,锋利的刀足击打在岩石上,发出“咄咄”金属之声,他一边走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