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今日回来这么晚,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唉!”父亲叹了口气,“年前韩国皇帝修书曾为韩太子求取我朝公主,不日韩太子就要前来求娶,他国太子前来,我朝为表示对此次联姻的重视,由太子出城相迎最为合适,可太子之位空缺已五年有余,故而立储一事又被御史翻扯了出来,朝臣为此争论不休。”
“儿斗胆问一句父亲您中意哪位皇子?其他大臣呢?圣上是何态度。”
“这……为父觉得七皇子可担重任,但左相却拥立二皇子,至于太傅,他是六皇子的亲舅舅,自是拥立六皇子。圣上的态度……圣上只是看着我等大臣在那里商议,并未言语。”
“父亲可有观察圣上的神色,是否有不悦或者不耐烦的神情,亦或者有册封那位皇子的想法吗?”
“这倒不曾。”
“那父亲你等商议有几日了。”
“已有四日。”
我了然于胸,又问道,“敢问父亲,当今圣上登基几年,太子又是为何而薨?”
“圣上登基已有十年,因祁王逼宫,前太子为救圣上而亡……”
“圣上登基不过十余载,因祁王逼宫一案,所有涉案王族,不论罪责大小,皆被株连九族,其他未参案的也都寻这由头不是被削权就是被流放,借着逼宫一案,圣上收回了不少权利。现圣上正直壮年,对权利的把控欲已经超过了一切。众臣现在讨论太子之事,无疑是暗示圣上,有人要夺权,难道不是虎口夺食?虽册封太子是国之根本,难道不是暗示圣上圣上已不再年轻?况前太子为救圣上而亡,难道不是在提醒圣上,你的太子已经薨了,是因为救你而薨的,让圣上时时刻刻活在煎熬之中?”
“这……可这太子迟早都是要册封的,我等只是…只是……”
“现下我朝有八位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好酒重色,不堪重任,二皇子勤勉尽责才智却一般,五皇子才智过人却喜山好水。六皇子空有军事天赋,治国之道却一窍不通,七皇子才智不错又勤勉,但母族不行,八皇子九皇子年龄尚幼,父亲,我分析的可对?”
“不错,阿涟的意思是?”
“父亲,几位皇子秉性如何,儿都可以了解到,难道圣上不比儿更清楚?”
“这…”
“立储一事,虽是国事,但决定权却是在圣上手里,会对皇子才能有所要求,会受后宫嫔妃受宠程度影响,但从来都不是朝臣能左右的。父亲,圣上容你们讨论四日却并未露愠色,难道真是为了求得一个结果吗?父亲还请三思。”
“为父真是老糊涂了。”父亲一拍脑门,懊悔的喊到,“看来这么多年的丞相是白做了。”
我跪下来,“父亲莫要妄自菲薄,是儿的错,若非儿粗心落水,父亲怎会应接不暇,是儿的错!”
“好孩子,起来!”父亲扶起我,“与你有何关系,是为父大意了,地上凉,你身子还未好透彻,小心又受凉了。”
“无妨的,父亲,儿残败之躯,生于丞相府,已得天恩,若生于寻常人家,早……,儿谢父亲。”说罢,我合起双手,深深向父亲鞠下一躬。
“傻孩子,你是我亲儿,说这些作什么,夜深了,去睡吧。”
“是父亲,儿先退下了,父亲您也早点休息,莫要熬夜伤了身体。”
“嗯,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