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相迎的是一个小和尚。
“几位施主,请随我来,我带你们去后厢房稍作休息。”
“有劳小师傅了。”母亲说道。
“未想到佛门中人,却也是趋炎附势之人,见着有钱有势的,跑大老远就来迎接,还给安排个厢房,而我等无华服车架者,却视而不见,还云什么众生平等,恐这话是用来骗我们这些单纯的穷苦人吧!”后面一黑衣男子信步走来,挑衅道。
“你……”小和尚气的脸皮都红了。
“这位公子严重了,且不说我们走在你前面,挡了小师傅的视线,又是谁说的佛门中人要待众生平等?”
“公子……”小和尚一脸不可置信的瞧着我。
“庶人大多有农活要干,能来听大师讲法的大多都是当日来,当日走,若让师傅们去迎,耽误了他们的时间不说,师傅们迎了,他们定然觉得受宠若惊,手足无措,倒是毁了他们听法的初心,而达官显贵家规繁多,能来的大多拖家带口,且不止一日,不安排车架,是要他们四处乱转,扰了佛祖清静吗?况庶民里面有公子这种秉性的,就是不迎也闹不出什么祸端,但上位者权大气粗,又有公子如此秉性,大抵整个寺庙都不得安宁,又如何普渡众生?所以师傅们只能在心里将所有人视为同等,行为上是万万不可的。”
“我的秉性,我什么秉性,你倒是说说看。”黑衣男子气的,怒极反笑。
我不想与他多言,“小师傅,带路吧。”
那男子却拦在我们前头,“你来说说,我是什么秉性?”
后面护卫手已经搭在了肩上。
“老六,是不是又惹事了?”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远处传来戏谑的声音,那人晃晃悠悠的走着,慢慢近了,瞧着他高挑身材,穿着一样的云锦,颜色却清亮些,是湖蓝色的,虽与黑衣男子有八分相似,但眉眼多了些柔和与放荡不羁。
“哪里是我,明明是这死胖子言语无状,又怎的是我惹事?”黑衣男子不服气道,“我今天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不然就别想走。”
“别胡闹,我带你出来溜达,你若是与别人起了争执打了架,还是在佛门净地,我要怎么与你母亲交代,快些走吧,一会儿吃不到可要怨我了。”
“唉,知道了,走走走,别拖着我,你小子赶紧求佛祖让你别再遇上我,唉,五哥,别拽我了……”那湖蓝色衣衫的男子拽着骂骂咧咧的黑衣男子慢慢走远了。
“阿涟真是厉害,这种人就该杀杀他的锐气,”二姐梅蕊说道。
“就是,穿的比我们都贵气,还自称穷苦人,真是好笑”三姐兰蕊应和道。
“你们两个,少说两句。”母亲发话道。
“是,母亲。”两位姐姐答道。
“谢公子刚才解围了!”待我们说完,小和尚向我鞠躬致谢。
“本就不是小师傅的错,小师傅不必道谢,劳烦小师傅带我们先去厢房吧!”
“不劳烦的,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