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你倒是安于享受!”黄衣女子喝了口茶,打趣到。
(上一节,吴老先生带他们进入了一个奇妙空间,米尔的能力彻底暴露。影和小乌黑的合体,被留在主楼柜子里。一切似乎变得和卡萨尔对这个世界最初的认知完全不同。)
“比格叔叔,我的评级这么高吗?”倩满脸惊喜,指着大屏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
比格摸摸胡子,若有所思地说:“哎哟,为什么直接5级,不科学啊!最多2级嘛!我得去发出声音,提出质疑!”
“诶……比格叔叔!”倩赶紧拉住比格的手臂,红着脸说,“叔叔别逗我了!想吃什么,我回去做,咱庆祝下!”
俩人回到家里,发现十几号人等在门口。
领头的一个中年人,看见了他们,赶紧走上前,恭敬地说:“请问是比格先生和张倩女士吗?”
“你是?”比格机警地说。
“我是您二位新居的管家,这是卡萨尔女士赠予您二位的两套新居,我们已经为您打理好了,您可以择期拎包入住。”来人递上一个全景展示屏。
“卡萨尔还是挺有良心的嘛!”比格挺了挺身子,接过屏幕滑动查看着。
倩伸头看了看,惊讶地说:“五室一厅,这么大的吗?”
“哎哟!这是人家的九牛一毛而已咯!”比格笑嘻嘻地说,“看来我也跟着沾光了。”
“比格叔叔,你又说笑我!”倩不好意思地说。
“这位管家,您看我们什么时候搬家合适呢?”
“看您的忌讳,我们随时为您服务!”管家面带微笑,躬身接过展示屏。
比格看向倩,抬抬头,让她拿主意。
“我……我不知道啊!得稍微收拾一会儿呢!”
“这是马上搬的意思?哟呵!比我还猴急啊!你要不让你的好姐妹过来帮你?什么强强、切西曼这些爱慕者,这不也正是该表现的时候吗?”比格边说边往自己屋走去,“我反正收拾得快!要去新家咯!哈哈哈……”
倩向管家询问了一些事项后,和朋友们联系了一下,就回屋收拾东西去了。此时的她内心五味杂陈,因为她认为自己根本做不到像比格一样坦然接受我的付出,哪怕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这全是吴天顺手安排的,也许我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甚至不知道。
倩突然想到自己的父母。他们两小无猜,在一个厂区大院里长大,长大后也成了普普通通的工人,而自己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是差不多的命运,再往上的祖辈据说也是做工人的。好像除了随着社会的整体进步,自家人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之外,在社会角色上,从来没什么变化,最多变成了自己人看起来更加厉害的工人而已。而和他们相同命运的社会大众自然和他们一样,各自固守着自己那个人生轨道里封闭的认识,对世界没什么多余的见解。要不是这次特大灾难,让地球上一片大陆直接失落,世界各地灾难频发,好多人流离失所,大家也就按部就班地修着积分,从小到大,修到升不上去为止。然后和一个差不多的人结婚生子,安享美好的生活,一代一代重复差不多的人生。
原本倩觉得这一切都挺好的,但自从被我“改造”后,她发现,人与人不仅仅是老师说的特长不同、分工不同而已,所谓的“特长”、“分工”最根本的因素来自于身体层次的差距。过去医学的落后让一些不健康的人很容易就被自然淘汰了,生活条件没有好到哪里去又让留下来的人类个体差异并不太大,完全可以通过各种办法实现命运的颠覆。现如今,医疗技术非常先进,只要是经过优生优育筛选合格的胚胎,不感染什么全人类都没有攻克的,譬如这次大灾难带来的陌生病症,就不太容易染疾身亡。解决了芸芸众生的生命问题,人类开始选择优秀者,经过训练、改造,变成更加强大的人类,各方面的素质或全部或局部提高,最牛的是脑容量及大脑的使用效率都不一样。
然后优秀的人类和优秀的在一起,后代越来越好。那些发展越滞后的人越没有什么感觉,还觉得偶尔被选中的人就是运气好而已。
她越想越自嘲,自己如果不偶然遇到我,是不是永远是那个不起眼的,沉默在世界一隅按部就班的普通螺丝钉,对世界的所有认识都来自于从别人那里的听说与死板地学习,从未创造过任何能够去传递给他人的,有重要价值的东西。
“倩!你要搬哪里去?”强强最早到。
“学校旁边啊,卡萨尔让我搬过去的!”
强强是个实在人,进屋就开始帮倩拼转移箱,边忙活边说:“那边是要方便很多啊!”
不一会儿,多多来了,一进门就问切西曼有没有来。由于大帅哥在学校太受欢迎了,只能对外宣布要追求倩,搞得好几天多多见着倩了就像有仇一样,直到倩明确告诉她对切西曼没有想法,还可以撮合他们后,多多才振作了起来,换了个思路,决定把倩的好闺蜜这个身份特性发挥到极致,蹭着倩的荣光,最频繁地出现在切西曼面前。
我和米尔在一块儿的这段日子,知道了太多倩记忆中没有的东西,似乎找到了这个世界的能量源头,应该就是小乌黑和他族人守候的地核内核。内核是什么样子的,没人清楚,连米尔都没有去过,小乌黑也没有告诉过米尔。米尔这个梼杌神兽,原本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神兽们各分天下时,分到了一块海域,于是就跑去海底安安心心睡觉了。可没想到人类把石油漏到海洋里,害死了梼杌沉睡的那个海域里一大半海洋生物,惊醒了他,于是他决定上岸看看这世界怎样了,就从海底通道跑去约好朋友穷奇神兽一起。上了岸后,他们才发现,地表的世界,已经和曾经大不一样了,弱小的人类竟然在短短的时间里成了世界的霸主。为了融入人类世界,梼杌决定化形为人,穷奇则缩小身形,看上去像鸟儿一样。但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由于海洋受到了太严重的污染,梼杌在沉睡中不知不觉被伤害了,导致化形的过程中,差点儿形神俱灭,穷奇为了救他,给他分了一半的生命本源力量,但梼杌还是被封闭了灵智。就在他们俩都很虚弱的时候,遇见了吴天的妈妈——一名海洋学家,也是世界保护海洋志愿者协会会长,她决定收养这个小婴儿,并取名米尔。
事到如今,米尔想不通为什么小乌黑一直不告诉他他的真实身份,还把子孙后世搞了个什么翼类人族出来,让他在苏醒前一直都以为自己是一个父母受难身亡的海滨小孩,被妈妈捡回来收养着,翼类人族在米尔这几年的记忆里,只是养父所在势力的合作保密族群,而他则是天赋异禀,第一个被翼类人族选择的人类。
我俩越讨论深入,越是疑惑多多,于是我们只有对吴天实施软磨硬泡大法,让他带我们出去,好把现在的影——也就是小乌黑和影的合体想办法弄回去,光明正大地接到米尔天街。
“要出去!就要出去!我要给倩他们乔迁新居带点儿第四层的特产去!”我又是甩手又是跺脚地向吴天撒娇,然后气鼓鼓地倚在吴天晚上睡觉的榻子一边,啃着苹果。
米尔则是爬到另一侧倚躺着的吴天那边,窜前窜后,一会儿给他捏捏肩膀,一会儿挥着小拳头给他捶腿,大呼想跟我一块儿去!
“再过几天吧!父亲还没有通知我你们安全了。”吴天拍拍米尔的头说,“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吗?”
“给哥哥爸爸添麻烦了!”米尔委屈巴巴地低着头,手上的小拳头可一点儿没停下,勤快得很。
“米尔,你一点儿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梼杌的显影吗?”吴天扯了扯米尔,抱到自己怀里。
“哥哥,为什么啊!”米尔那一脸无辜的样子,要不是知道真相,连我都信了。
“卡萨尔,你回避一下!”吴天第一次对我说这样的话。
“什么?”我张大了塞满苹果的嘴。
“宝宝,我真的是为了保护你!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开开心心当个小笨猪就好!”吴天抱着米尔,一只手撑起身子,凝视着我说。
“我……”我一抬眼,看到了满眼的疲惫、关心、甚至是恳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盯了他几秒,起身走了出去。
哎!他哪里知道,就算我出来了,一样能够知道他们说的什么。况且,我现在很需要知道更多东西,而且不是暗地里知道,省得还得装作不知道,多别扭啊!
“米尔,你知道哥哥为什么说那是梼杌的显影吗?”
米尔心情大好,心想没想到自己的盛名流传至今,然后迷茫地摇摇头。
“就在你出事儿前,有个神秘的组织,号称拿到了上古神兽的基因,并注入人体进行改造试验,取得了成功。”
“什么?”米尔眼睛都快瞪出来了,“那不可能的!”
“那你这个怎么解释呢?”
米尔愣了一下,绕了个弯:“哥哥不是说兽人的星际生存试验成功率仍然很低吗?”
“和你这个有什么关系?”
米尔见绕不过,只得继续装无辜:“我不知道啊!”
“没有人,比如肯克,对你做过什么吗?”吴天引导到。
米尔一副快哭了的样子:“我不知道……呜呜……”
吴天叹了口气,把米尔放下来,牵着他的手出来找我。
我正悠哉地帮一个兽人整理一株花,他不会说话,脑袋上有两个长长的兔子耳朵,三瓣嘴,脸上的白色绒毛又长又油润,但没有真像兔子一样完全盖住。眼睛长得和鸡一样,眼圈一周还有细细的柔羽,他好像很喜欢我这个超级无敌美少女的样子,时不时用可爱的长耳朵蹭蹭我的手臂撒娇。
“卡萨尔姐姐,吴天哥哥要带我去馆藏书籍处,你去吗?”
“那是哪里?”我一边继续往小盆里倒营养土,一边说。
“宝宝,你可以去多看看书。”吴天一到外面,就收起松弛下的疲惫感,一脸调侃。
“怎么?嫌弃我没文化?”我一横眼,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