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哈尔陷入了沉思，静静看向小摊外不远处的街角。
那里，也立着一块红色的帝国征兵公告牌。
人来人往，却没人在意。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帝国想吞吃索菲兰娜社团，索菲兰娜社团又想吞吃自己，看来不论是哪个世界，弱者往往都是身不由己。
面前的女孩儿正慢慢吃着新上来的点心，明明是最纯真快乐的年纪，柳眉间却总带着隐约的阴郁。
说实在的，他不懂。
“领导，社团不是你的，家族不是你的，你为什么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存在这么努力？”
面对哈尔的询问，伊卡洛斯吃东西的动作一滞，抬起头，一双如星辰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淡。
“因为一个朋友，我欠她的。”
说罢，伊卡洛斯轻轻将手中的点心放在了盘子里。
“她……怎么样了？”前者口气不对，哈尔只得试探性的问道。
“死了。”
简单的两个字。
伊卡洛斯的眼睛里似乎突然闪烁起泪光，但她是侍女长，不能让哈尔看到她的这副模样。
正巧，小吃摊主端着一盘奶油花生走了过来，只见她嗖的伸手抓了一把塞进嘴里，颇为难受的使劲咽下。
哈尔知道，随之一同咽下的，还有那属于逝去朋友的眼泪。
不能再增加伊卡洛斯的压力，哈尔想了下，觉得自己有必要再转移一下话题试试。
“哎领导，你刚刚说帝国想对我们社团下手，但是索菲大姐大说只需要社团出一个人参军，难道我这么厉害，一个人顶得上一群人？”
哈尔哈哈笑着，一副颇为臭屁的表情，还摆起了一个脚踩板凳手比剪刀的姿势。
对于哈尔的即使表演，伊卡洛斯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好像是在看一只穿着衣服的狒狒，搞的他尴尬的要死。
轻咳两声，哈尔老老实实坐下来，拈了颗花生丢进嘴里。
“征兵是不可能只征一个人的。”伊卡洛斯开口道。
“不过属于你的那份征兵公告，最低侧有用小字写着的附加特殊条款。”
“什么条款？”老实如哈尔，当时看公告的时候没注意看那么多。
“这个时代是机械的时代，据说帝国研发出了某个奇怪的装置，可以暂时性的激发人体的潜能，使人短暂的获得异能……”
说到这儿，伊卡洛斯顿了一下，眸子里闪过一瞬的自责。
“哈尔，对不起。”
嘴角不自觉的扯了扯，对不起这仨字一出，哈尔就知道自己玩完了。
“帝国要求，倘若社团不愿意出一个人成为机械的实验品，那么就需要出一个真正的异能者，原定要去参军的，是我……”
伊卡洛斯没再继续。
哈尔无奈的闭上双眼，此时此刻，他真是觉得自己脑壳有点疼。
原本以为最多只是当个兵打个仗，没想到原来两个月后的自己，还要去做机械的实验品，这事态的发展，越来越严重。
看哈尔陷入了沉默，伊卡洛斯也越来越觉得自责，一双玉手也不由的在桌子底下紧紧揪着衣服。
只见她迟疑一瞬，再度开口：“对不……”
哈尔抬起手，阻止了她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伊卡洛斯本以为哈尔会因此而与自己决裂，谁知后者竟洒脱一笑，咧出一个大大的明朗笑脸。
“领导，又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自责，再说了，我说过会跟你一起分担，绝不食言。”
一副风轻云淡却大义凛然的模样，倒不是哈尔心中不抵触，只是他之前已经做下决定，一定会好好留在这里。
一诺千金，正是王者气量。
而且他知道，伊卡洛斯不是个坏姑娘。
要是两个月后实在是被逼到必须做实验品的份上，以他的暴脾气，大晚上变成猫叼个火把将军营烧了就行了，没那么麻烦。
不知道哈尔此刻都在脑补些什么，伊卡洛斯只是突然有些愣神，因为面前这个男人，她看不懂。
不过前者越是这个样子，她就越觉得自己亏欠。
深吸一口气，伊卡洛斯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哈尔，我不愿让任何人成为我的替代者，所以我会向索菲大姐求情，如果两个月之内你能偿还债务，你就可以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