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过了一阵子,我被抬到了一个羊圈里,羊特有的气味刺激着鼻腔,令我从心底隐隐作呕,可又无可奈何。只是渐渐地,我感受到了一丝丝温热,一丝丝生机。渐渐地,失去了意识,沉睡过去。
“‘山远近,路横斜,青旗沽酒有人家。’这酒啊,还是陈年的好!”一个声音悠悠地在脑海中响起,似一个老者用灵魂吟唱着沧桑。
“酒嘛,好东西,辛辣,刺激,最容易掩盖毒药本身的气味,不过啊,容易消解毒性,这倒是一个难题。”这个絮絮叨叨的声音就显得有些沙哑了,就像藤条在有棱角的石头上不断摩擦发出的绝唱,让人不寒而栗。
“你呀,哪里来的那么多人要杀,弄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只要我们能看穿一切,难道还能有危险吗?脑子才是最好的武器,你说呢,史教授?”
“我?我一个学历史的,能有什么用?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不过这个小娃娃倒是很有意思,这个地方,看建筑和服饰,大概是北宋时期吧,看来我可以验证一下书本和现实的差距了。”
“这个老学究,真无聊,知道了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还有那个老毒物,开玩笑,杀人用毒,也不觉得丢人,一把刀,足矣。”
“就你能,你能怎么在这里啊?”
“唉,没有人理解那种悄无声息的艺术啊!”
......
我的心里真的是百感交集啊,这特么是什么?一个容器吗?五个人啊,五个人!我真想大声得骂他们,让他们滚出我的身体,不是因为他们,我能寻思吗?我能在这个羊圈里昏睡吗?!
一个酒疯子,一个杀手,一个历史学家,一个老毒物,一个侦探,我这身体里都是什么怪物?难道一辈子都要活在这样的阴影里吗?就在胡思乱想中,我彻底地昏睡了过去。
当我在寒风中渐渐苏醒的时候,除了几只羊在自顾自地吃着棚里的枯草,还有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我。严实的羊皮袄把他的身体完全包裹住,头上也是一顶大皮帽子,根本看不出样貌来。
“你是谁啊?怎么睡在羊圈里?”略显稚嫩的声音,听起来缺少阳刚之气,也许是还没到变声期的缘故罢。
“我是....”
没等我惯性吐槽,就听见远处伴着雪声响起了一个老者的声音,雄浑里带着威严,“娇娃子啊,出来接我!”
面前这个身影已经蹿了出去,很迅速,且...嗯,很娇小。
当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认出了老者便是昨日救下我性命的中年人,可是怎么感觉上相差了那么大呢,少了卑躬屈膝,多了一分威严。
“小子,我爷爷可是特意为你打了蛇,这大雪抛天的,也就我爷爷能找到蛇窝,你可真有口福。”
“行了,娇娃子,让他进屋吧,外边冷。”
我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发现自己浑身没有一丝力气。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继续我倔强地尝试。老者没有多余的表情,走到我跟前,一把将我提了起来,朝不远处的茅草屋走去。身后是娇娃子咯咯的笑声。
唉,我这命啊,还真是任人鱼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