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再次一晃而过,众多少年郎在这里渡过了无聊的一个月多的时间,有人闭目蕴养心神,有人推演功法,有人呼呼大睡,亦有人知晓了网络一事,连接进来玩起了游戏。
不管如何,反正这么久的时间总算是熬了过去,直到今日,一道熟悉的白幕重新出现在众人,不由的唤醒了众人乏味的内心。
“这么多天的时间,我同样是不是在背后细细观察着,哪怕最近你们闲散下来,但是我也能感觉到相互之间默契了许多。
现在你们只需要在我眼前重新的展示一遍你们练习的最终结果,就能开始军训了。”
教官面带微笑的朝着众人说道,一点也没有上一次见面时的咄咄逼人。
“总感觉有点古怪。”
前方的英气少女站了起来,嘴里嘀嘀咕咕着,随后重新召集了所有人,按照既定的顺序,井然有序的排好了队伍,纵使几千人交错也不显一丝慌乱。
很快,一条长龙再次成型,随着英气少女的信号发出,顿时整只队伍缓缓了动了起来,整齐一致的步伐,不由的令教官欣赏了许多,就连本来烦躁的内心似乎也轻松了不少。
不过,教官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刚刚才有些开心的心情,重新浮现一团阴霾,重重的叹息了一口气。
幸好众人全神贯注的应付着两人三足,没有闲情抬头观察着教官的表情,否则是个人恐怕都能察觉出他的不对劲。
过了一小会,教官突然回过神来,惊出一身冷汗,趁着这条长龙还有一小节的路段迅速调整心情。
这件事情可不能让任何人发现端倪了。
他的眼神越发深邃起来,嘴角却是扯开一丝丝微笑,因为此刻这条长龙终于来到了终点。
……
“雪锋,你刚刚怎么回事?
你的节奏差点乱了,若非我即使帮你调整一下步伐,别说小失误了,恐怕一整条队伍都得要重新开始。”
少年紧皱着眉头,十分疑惑的看向雪锋。
这些日子的接触中,雪锋可像一个随时随地都会走神的人,反而会全神贯注在某一件事上。
可是刚刚他的表现却是十分反常,一点也不像之前的他,若非少年提前察觉到了雪锋的不对劲,认真提醒了几次,只不过雪锋一直都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快要出现大失误,少年这才冒着风险,强行与其共振重新形成同步,否则差一点两人就要一起成为全队伍的关键点。
“没什么,只不过感觉有点奇怪,不过没事,这不就马上出发了吗?”
雪锋先是沉闷了一下,重新调整一下心态,换上一张笑脸说道。
少年虽是有些话痨,看似大大咧咧的,但是还是比较细心的感受到他的异常,不过在场人数众多倒也不好问些什么,反而容易碰出一鼻子灰。
唐瑾轻轻扯了一下雪锋衣角轻声说道:“看的出来,你绝对是发现了什么。”
说罢,唐瑾也缄口不言,意识到这里并不是什么好问话的地方。
雪锋笑了笑,也算是敷衍过去。
只不过在他心底,他就着教官那一张异样的脸色,分析了许多,但无一例外推理推理出来的结论都有些荒诞无稽。
所以即便是他,顶多只能肯定绝对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至于是什么不太清楚,但是绝对是一件很坏的事。
教官深吸一口气,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很是郑重的说道:“古往今来,兵者为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
这句话看似只是远古皇朝鼎盛时期的名句,而如今所盛行的个人伟力至上,人人脚踏山河,头顶日月,即便是无数的人力,亦难跨越境界的壁垒,也曾有人挥手灭万敌,一念创世界。
你们不禁会想,在这等伟力之前,数量还有用处吗?
一只蚂蚁没有多少力气与伤害,但一群蚂蚁足以吞噬大象,剿灭猛虎。
可一条龙呢?
一只凤呢?
于是乎,无数的修士不在尊崇数量,只为了追寻那一线的契机而终生念念不忘,却依旧难以突破。
纵使如今帝国,有圣人靠背,诸圣谪世,依然形成辉煌至极的盛世,可是诸位不妨往西方眺望,那边依旧有一个国度,并不比如今我们来的弱小,再往更远处眺望还有未知的劲敌,这些岂是一位或者几位圣人联手所能敌之?
或者我这般所说,诸位有些绝望。
可是就是有无数的,你们或许瞧不起的,那些身为仙人的军人,身先士卒作为一颗又一颗的星辰,坐镇边疆,不留余力的燃烧自己几乎无穷无尽的寿元,只为斩下那更远处的上号头颅,不惜抛头颅洒热血也要死死的守住来之不易的安稳。
可你们细想,身为军人,身为那般修为的军人将士,已经达到寿元无限的地步,可以说,只要没人特意的针对他们,活到无量量劫的开始也没有什么问题。
可他们却为何坐镇边疆?
为何不惜自己的寿元?
问他们怕吗?
怕,肯定怕,身为修士,好不容易从底层爬上来,获得了无尽的寿元,甚至有望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是为了心中的那股气,那股不平之气,那股愤懑之气,那股热血之气。
因为他们知道,身后便是有无穷无尽值得他们守护的人,一旦他们倒下,如今这般恢宏盛世帝国也将顷刻崩塌瓦解,即便是圣人亦难以阻碍大势。”
说罢,他有些伤感,随后再次说道:“人力终有穷,仙人亦如此,无数的军团镇守边疆,一个军团堪比一位大罗仙,更甚者能够有亚圣之威,众人不妨细想,如今帝国有多少人有此伟力?
我不奢望有人从军,亦不奢望有人能入镇守边境。
我只希望你们能够尊重,希望能够理解,希望给予他们最崇高的敬意。
这些英灵,这些伟人烈士……
终究还是我们欠他们太多,太多了……”
他扬起头,努力的不使眼眶中的泪水滴落,身为这般修为的修士亦难控制情绪的爆发。
所有人都在认真听讲着,即便生性活泼,性子跳脱之人,也同样如此,有人微微抬头凝望着空泛的天空,有人低着头思索着,也有人紧闭双眼探寻着什么。
但无一例外,这里如今只有一片宁静,每一个人都在反省着,都在深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