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这次就连天上的日月星辰也仿佛失去了生息,闪耀的光芒在一股股无形的力量波动下,光芒越发微弱乃至消散。
强大的术法加持与恒河桥所构建的超大的场所之下,一切生灵都被封印了起来,偶尔不时有小生灵从这边悄然经过,却一踏入此地就瞬间封印了起来。
灵气不能流通,气血不能催动,就连脑域思维都隐约之间受到术法影响,想要将脑域思维也一同封印起来。
雪锋只是感觉自己的思维开始有些阻塞,心脏跳动的有些缓慢,血液似乎有些凝固,眼睑也是越发沉重。
仿佛下一刻就要置身于天地星河之中,化为其中的一份子。
这种不可抵御的感觉好熟悉……
我怎么可能还要如同曾经那样毫无反抗之力的在深渊黑暗中陷入永恒的沦陷。
他永远都不想如同往日记忆中浮现的恐怖黑暗之间,也只有每逢绝境的时候,曾经种种念头都在他心头荡漾起伏着。
纵使身子越发沉重,思绪越发凝滞,他依旧想要突破重围。
这一次他想要誓死反抗到底!
仅存不多的斗志在术法的侵蚀下,强行一点一滴的聚集在一起,努力的冲着术法禁制发起冲击,可惜终究是如同鸡蛋妄想敲碎石头一般可笑,毫无任何作用。
“没有希望了吗?”
雪锋暗暗念叨,他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在这个世界里他已经有了牵绊。
冷若冰霜的姐姐对他几乎无微不至的关心,因为他甚至和山林科技签下了难以完成的合同,他不想看到雪柔崩溃的心灵,更不想看到雪柔成为山林科技的傀儡。
还有冷月汐,虽然总喜欢和他开玩笑,但是她对他的关心,雪锋也是能够看出来的,他也不想看到她们因他而难过。
雪锋所剩无几的念头还在挣扎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思绪在术法之下逐渐陷入沉睡,愣凭雪锋如何催动也无法唤醒一丝一毫。
等等!
雪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这种术法它只能将自己的束缚强度达到被施法者的灵气、气血波动极限,也就是说明,雪锋只要能在一瞬间完成突破或者灵气、气血其中有一项能够超出术法束缚的极限限制,那么他就能从这个术法中逃出。
至于术法的二次锁定性束缚,施法者本人都已经被恒河桥所关押了起来,想要突破出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完全可以让雪锋拥有非常充足的时间来夺取天辰石。
但是!
雪锋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强行解开玄幽符的封印。
制作玄幽符的时候,雪锋只是想着如何能够非常稳定的将一身超负荷的气血封印起来,却没想到还会有现在这种情况,想要解除却无法解除的尴尬境地。
因为一般的时候都是雪锋的灵气可以直接穿透玄幽符的禁制直接进行唤醒气血,完全没有考虑到如今这种百分九十九的灵气无法动用,甚至就连思维都快要彻底停滞的绝境。
雪锋只能先强行催动玄幽符的禁制,试着能不能穿透禁制来抵达下一层的气血,来进行连锁催动,快速激发气血的目的。
可惜,任凭雪锋如何尝试都毫无一丝反应,玄幽符就如同一座无比雄伟的天堑立在他的眼前,此刻雪锋才尴尬的意识到自己的玄幽符到底是有多猛。
无奈,雪锋只能换条路线进行考虑,那就是尝试使用技能点,在心境的层次试着突破通明之境。
这样在庞大的心力之下能够很轻易的唤醒灵气,再通过灵气的作用促使玄幽符禁制失效,来达到唤醒气血的目的。
如果成功,雪锋的心境就能彻底掌控自身气血,也就不会再发生气血超出心境的尴尬情况。
但是要是失败……
那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肉体崩解,脑域瘫痪,灵魂无法承受气血,思维无法和心境同步,那可就是神仙也难救。
雪锋深呼吸一下,虽然只是假装呼吸了一下,不过还是带来了许多心安,雪锋试了这么多的方式,看起来时间过了好像很久,可是也就是不到几个念头之间,术法想要彻底束缚还需要一会的时间。
但是,这一会的时间已经足够雪锋尝试很多操作了。
至于突破哪一种功法,那肯定是要选择目前唯一的一类心法——藏剑诀。
无论如何看来,藏剑诀停留在大成的层度,对他的修炼已经产生不了很大的作用,藏剑诀的提升也可以给日后修行带来很大的帮助。
其实,像藏剑诀这种心法,雪锋老早就想要突破,只可惜由于心境的桎梏,始终没敢突破而已。
这一次,就是一个很合适的机会,藏剑诀没有其他功法那般倒灌的记忆有些戾气,较为柔和的心法也成为了雪锋首选的原因。
随着雪锋的一个技能点加在了藏剑诀之中,陡然一道澎湃的记忆轰入他的脑海中,冲散了术法的束缚,也重新激荡起雪锋脑域的风暴。
脑域开始被记忆所填满,一道又一道的记忆洪流只能开始毫无意义的冲撞,开始摧毁雪锋的脑域极限,刺激的雪锋甚至就连喊叫的力气都没有。
雪锋就在这个超越极限的疼痛中强忍着,开始一点一滴的搜寻自己的记忆,企图寻求变化,让他获得突破的契机。
无数的记忆缓缓扫过,从古至今的记忆一一划过,却始终未曾给雪锋任何启发,于是他想着为何不从另一方面来入手,例如新的记忆洪流。
雪锋开始翻找,随着时间的流逝,疼痛越发的剧烈,但凡雪锋有一丝的承受不住,那么他很可能就会因此直接崩溃,同时也促使雪锋需要和时间进行博弈。
域,藏于心、隐于身、通于天、入于地,天下万变,为心不变,天下万物,为心通明。
雪锋脑海中划过藏剑诀写在封面的话语,瞬间仿佛遭到雷击一般,幡然醒悟。
这才是他寻找了很久的至理,心境通明,万物皆真,即便天下如何变化,只要自己心境不会变化,那么天下变和不变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