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经像是出着神,任由李洞玄拉着进了院子。
走的近了,院里的花幽幽的飘着些奇怪的香味。
院落不大,却别有一般风趣雅致。
屋子旁边三三两两的缀着几支青竹,雪才停不久,竹叶上盛着一团团的雪。
竹边修了个不大的池子,白色的雪映着橙红色的锦鲤,鱼悠然得飘着。
震惊,纯阳的鱼都不怕冷。离经腹诽。
池子边摆了个茶桌,小火炉上的紫砂茶壶咕噜咕噜的烧着水。池子边斜斜的丢着一根钓竿,像是有人刚刚还在这。
“你们纯阳都大冬天下着雪在自己院子里钓锦鲤吗?”离经问。
李洞玄冲着她笑笑:“索性无事,总闷在屋子里也不好。远了也不好去,就做些闲事打发时间。”
离经点点头:“有鱼咬钩吗?”
“倒没有。”李洞玄说:“也不会有,我那是直钩。”
离经突然有一种嫌弃的感觉觉:“那不就是跑出来受冻了吗?”说白了不就是装逼吗。
李洞玄拉着离经进了屋里,安排她坐下,伸手碰了碰离经的脸就皱起了眉。他转身往炉子里加了些炭火,又倒了杯热茶塞进了离经手里。
李洞玄蹲在离经身边,用手轻轻包住离经的小手抬眼看着她。
“纯阳弟子大多习惯了这温度了。”李洞玄看着她里三层外三层的模样说:“万花怕是四季如春,为难离经了。”
离经装着生气的样子说:“知道为难我,就早点叫我治了你那师弟让我回去。”
李洞玄看向离经的眼睛,盯了半晌。
离经裹着脸,看不清表情。眸子却也直勾勾的看回他。
两人沉默了会儿,李洞玄开了口:“就这两日,我会带他去。到时候要麻烦离经了。”
“我本来就是为了你才来试试能不能帮他的,不必说麻烦。”离经说。
李洞玄惯是一副清雅的模样:“那也要谢,我何德何能,得离经良伴。”
离经像是害羞一般垂下眼睛不再看他:“人家可还未应了你。”再看就露馅了。
李洞玄说:“总要应我的。”
离经却不接他的话:“我看你面相虚白,脉也很虚。可是前段日子病未痊愈。”
“已无大碍。”李洞玄说:“离经今日来是为我?”
离经娇俏的翻了个白眼:“那总不能是来钓鱼的。”
李洞玄笑出了声,宠溺的说:“若离经是来钓鱼的,我便做你的鱼。”
离经忘记她是怎么离开李洞玄住处的了。师兄曾经说过,人在极度的情绪下,有时身体会出现自我保护的状态。
大抵是她被油腻得不行,故而选择性的不去想李洞玄的土味情话。
离经回去时套月候在门口,像是等了许久的模样。
“套月姐姐!”离经开口打断了套月的出神:“怎得不进去?”
套月闻声回头,见是离经,连忙上前两步拉住她往旁边走了走说:“我问你,你去哪了?”
离经眨眨眼,一脸无辜:“自然是去寻那恶人。”
套月一脸的无奈,瞟了一眼屋内,悄声的说:“怎得自己去了,也不和我二人商量。我可不敢进去,别扭精生气了,你自己进去吧。”
“套月姐别走!”离经一把拉住想溜的套月:“怎么了?”
套月翻了个白眼:“好自为之。”
说罢掐了一把离经腰间的软肉,趁她吃痛赶忙转身轻功跑路。
纯阳宫的轻功向来是江湖中数一数二的,离经没能抓住人,驻足看向沉默而散发着冷气的房子,咬咬牙鼓足勇气进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