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怎么做?”
苏墨微微摇头,显然她现在已经有些慌乱,想办法的可能是不存在了。
申天轻叹口气,他并不觉得苏墨适合在药谷生存,何况是担当北营营主之位。
来回踱步,申天负手像极了隔壁村逛街散步的老大爷。
突然。
姬婧推门而入,有些气息紊乱,显然为了快速了解商贾消息的她没少用轻功赶路。
“小姐,太子殿下,情况很不乐观,那些商贾聊东聊西,但是就是闭口不谈药材供应销售的事情,反而浪费了我不少时间。”
目光转移,二女的都看向了申天。
“看我干吗,我脸上有花啊?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俩看我一下就能想出来?”
突然踱步的申天一顿,转身歪着脑袋:“嘶...还别说我真的想到了个办法...”
“北营寨子的药田既然是私有化,那么种植药田的药农都集中在你北营客厅,如若不来?那就后果自负!”
听到申天的话苏墨浑身打了个摆子,这不会是准备大杀四方了吧?不过先前申天说过杀人并没有用,那应该是另有门道。
“那我先去准备,人齐了差人叫你。”
申天点头,看着二女离去并未相送。
“殿下,如此帮助此女颇有些得不偿失,倒是那商营营主穗歩鑫看起来不错!”
巩四玉都看得清楚,更不用说申天了。
“哎,大势所趋!”
“对了,差遣京都的探子,查一查这苏墨究竟是个什么底细,这种千金小姐的姿态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养成的。”
“这就去办。”
正巧了柳玥玥推门而入,这是尚品虹的客厅自然没那么多讲究,若不是刚刚谈论的事情比较隐晦,客厅的大门甚至都不会关,这药谷可是盛夏,不关门还显得凉爽些。
看着愁眉不展的申天,柳玥玥笑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姿态,禹州城大火被逼入绝境也没见有此模样。
“怎么?遇到什么事情了?”
这事跟柳玥玥没什么好隐瞒的,将苏墨之事简单道明柳玥玥也陷入了沉思,她把申天当朋友,想要帮忙之事怕是帮不上了。
将申天要的追踪粉末留了下来。
蓝色瓶子洒在身上洗都洗不掉,散发着淡淡清香,红色瓶子的粉末洒在薄纱上,双眼透过薄纱会直接看到沾染蓝色粉末之人,居然要用到纱绸成本还真的高。
不过,这正是申天想要的追踪粉末恰到好处。
“根据你的要求这粉末可以当香料烧!”
“谢了!”
“没事。”微微昂首柳玥玥嘴角微斜笑道:“有事叫我。”
回到屋内,抄起早就准备好的香炉,将蓝色粉末撒入其中,本就有淡香的香料如今味道更浓了一些。
巩四玉突然轻打门扉:“殿下北营的人来请您!”
怀里抱着香炉,申天推门而出,出了尚品虹坐上马车不过三五分钟就来到了北营客厅,如此之快主要是两家离得太近。
申天并未走北营客厅的前门,而是悄悄绕到了后边,从后门而入,透过屏风看着客厅几百人,申天静观不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这些身上还有肥料臭气的药农们从开始的静候不语,到现在已经开始互相攀谈,陆陆续续又来了不少。
苏墨坐在主座上虽然看似稳如老狗,其实早就慌得一批,申天这家伙这么久了都没过来也不知道他要干些什么,怎么可能不慌。
不会是真的在召集暗卫,准备全部杀掉这些药农吧?
约莫半个时辰,申天终于是从侧面出现了,苏墨松了口气凑了过去:“你不会真的准备把他们全杀了吧?”
实在是憋的忍不住了。
“你这女人的脑回路,不去拍电影大片真的是缺才了,满脑子都不知道想的些什么!”
微微摇头申天绕过柳玥玥,将香炉摆在了药农面前的长桌之上,顺手点了起来,清香飘起,药农们见此都有些不好意思,一些脸薄之人抬手轻嗅随后后退两步,与申天苏墨拉开距离。
他们以为是申天嫌弃他们身上的味道,这才点燃了香炉...
随着客厅的大门关闭,能来的药农都来了。
申天清了清嗓子,扫视一番开口道:“事情的原委我开门见山。”
和这些药农们谈话其实简单,有啥说啥就对了,跟他们绕弯怕是绕晕了自己人家也没听懂你啥意思。
“撒必给你们收药提了几分的利?”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若非大家还在喘气,甚至不少人的呼吸都急促起来,还以为这面的几百人都是蜡像呢。
申天忍不住笑了,这些人还真是默契。
“有话说话,有事说事,你们终究手中拿着的是我北营的药田,我们发出去的药田你们也都签署了药契,那么供药给其它地方并非不可,只是供给的量你们怕是没有把握清楚。”
药农们瞬间开始交头接耳,他们都是突然被召见,哪有什么主心骨,撒必也没想过药农的事情,他把重点都放在了市场上面。
轻轻点了三下茶几,清脆的敲打声传遍整个客厅,药农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我不管你们拿了多少分的利,但是...”
申天面色阴冷突然喝道:“我北营的药田,你们既然不想种了,那就都别种了。
这药谷从来不缺人手去种药,你们这三五百人不过是北营药农的百分之一罢了,但是你们不要忘了,药谷有多少人吃不上饭,有多少人逃难到药谷而无所事事,有多少人想要重启生活而没有契机!”
“既然如此,你们不想种的地,这药谷想必有的是人愿意种,我根本不介意挨、个、换掉!”
此话一出谁不害怕,就是苏墨都有些震惊,这申天还真的是有一股子狠劲。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容不得药农不慌。
“大人,大人!我错了,千万别收回我的地,我家乡山火,一村子一夜间就没了,就活下来我和小儿子,历经千辛万苦来到药谷分了药田,这就是我生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大人,我错了!我不该收撒必的黑利,求您千万别这么做啊!这么做了我们就都死了,只能死啊!”
看着和多米诺骨牌一样跪了一地的药农,申天讽笑,早干嘛去了,非要大势逼压这才觉悟,人生有几个错误可以犯?
“知道你们生活不易,但是为什么不去珍惜?非要到了如此时候才后悔莫及?你们以为这是西天取经要历劫九九八十一难不成?”
手掌猛地砸在桌子上,何止药农就是苏墨都吓得一机灵浑身一抖。
申天怒道:“那撒必,究竟给了你们多少黑利!”
“五分!大人五分。”
“每斤?”
“每百斤!”
每百斤五分,一千斤就是五钱,申天掰着手指这么一算,扭头瞪着苏墨。
一千斤五吊钱!每吨药材就是十吊钱!
就因为五分的利,北营的根基,北营的药农就把你卖的一干二净了!
我...真...TM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