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凌风从洛璃话中听到了怨恨责怪。他不明白洛璃为什么会对他如此,但想到生病的母亲便觉的洛璃是因为母亲而责怪他,便不再深想。但对洛璃说的她与枭王之间的关系很是疑惑:“阿璃,枭王怎会同意你上山,你如今上的山来可还能再离开。父亲没用,愧对护国将军这封号,鸡冠山上的食物撑不了几天了。你如今来了若是无法离开可怎么办。不行,我去求枭王,让他放你走。”洛璃没想到洛凌风这个时候想到的竟然是她的安危,这个被困在鸡冠山上许久,面临着死亡都不曾低一下头的男人,竟然愿意为了她去求带给他屈辱和死亡的男人。心里一痛,那点怨气竟然消散。
那终究只是原主的父亲,不是她的,她见都不曾见过,而眼前这个男人,是她失忆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这个人还对她很好。心里一软道:“父亲,您不必为我担心。枭王那不会阻止我离开,但您和以琛可能还需要困几日。枭王围困多日不动定然也不愿太得罪新月国,据女儿所知,北漠去岁糟了罕见的暴风雪,这场战争不过是为了多向新月要些粮食。他还等着女儿回城促成和谈呢。”
虽心软了,但洛璃不会忘记她对洛凌风的猜忌,虽与小虎第一次见面,她也把他放在了比洛凌风重要的位置上了。这些话自然是与小虎商量好的说辞。虽然是商量好的说辞,但却也是事实。
终于等到了和洛璃独处的机会,洛以琛迫不及待的问起来洛怡。心里一痛,洛璃突然想让这个男人也经历一场失去洛怡的痛,心里升起一股邪气。双眸染上了血色。洛璃有些快意的拿出了洛怡写给洛以琛的信。如洛璃所愿,洛以琛崩溃了,双眼通红的望着洛璃,眼中是化不开的伤痛与仇恨。洛璃却觉得一股快意在心底升起,略一沉吟道:“洛以琛,小怡一直惦记着你。她此生所系唯有你。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她无法面对你,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你。也许,她若不是爱上了你,纵然在意女子的贞洁,可也不会在意到这般程度,也许就不会选择惨烈的自焚,她大抵是想着唯有烈火可以焚尽留在她身上肮脏的痕迹烙印。”洛璃的话像是一把匕首刺进了洛以琛的心里,眼中嗜血的恨让洛璃心里产生了报复成功的快感。潜意识里,洛怡的死不仅让她怨怪着自己,同时也怨怪着这个洛怡深爱的男人。
洛璃离开了鸡冠山。
入夜,洛以琛单枪匹马杀下上来。欲强闯下山。
“阿璃,这位小洛将军倒是员猛将,可惜了。”小虎站在一旁陪同洛璃看着持枪血战的洛以琛道。
“他确实不错,然怎及得上你。小虎哥,让他走吧,如今放他离去,也算是完成了我对小妹的承诺。”洛璃淡淡道。
“好!”小虎宠溺的笑看着洛璃道。虽明了了洛璃和欧阳先生的关系,他心里还是不甘心。放下,哪那么容易。
在洛璃的请求下,洛以琛终是带着一身血成功闯下了山。
“阿璃,你当真要和欧阳先生在一起吗?”看着身边的心上人,小虎还是忍不住问道。
“小虎哥,我心里住着师傅,在住不下旁的人。你对阿璃的心意,阿璃知道,可阿璃只能辜负了。”洛璃看着小虎的眼睛,认真而郑重的说道。这是自小便毫无保留的护着她的人,她纵是不记得过去,只当过去是与她无关的原主的,可看到这个人的那一刻,心底的欢喜是不会骗人的。感情本就是自私的,她给不了他回应,便该早些断了他的念想。
“终是我迟了,知道你活着的时候我便该去上京陪在你身边才对。阿璃,你心里住着欧阳先生一个人,再住不下别人,可我的心里也只住得下你一个,再住不得旁人。你已经在我的心里住了十二年,可能要住一辈子了。”小虎看着洛璃苦涩道。他做不来勉强洛璃的事情,便只能明明白白告诉她,他的心。
“小虎哥,对不起!”洛璃沉默片刻,终是说了这三个字。
第二日清晨。
欧阳少泽和洛璃师徒两人便策马向城里奔去,但不多久就看到风离痕带着流水和一队陌生的士兵迎面而来。师徒两人相视一笑。翻身下马,风离痕看着洛璃两人神情复杂。
“风公子。”洛璃微笑着打招呼。
“阿璃,可有什么发现,洛将军他们可还好?”风离痕紧锁眉头关心道,帅气的脸上便填一份柔情。
洛璃却似没注意到般嘴角微抿道:“父亲与哥哥的情况我打听了一些,但不是很好。我们偷偷潜入听到一个北漠兵的统领叫阿西木的说,鸡冠山上粮草也就能再坚持一两日。但枭王却围而不攻,据说一可能是等待父亲帅众投降,二吗是在等待我国派人和谈。北漠想要的是过冬的粮食,听闻北漠去岁爆发了暴风雪,受灾很是严重。若是这次战争不能筹到足够过冬的粮食,枭王会带兵攻城。父亲到时候也只能沦为俘虏。现如今,枭王对父亲他们围而不攻,最大的可能就是将父亲当做了北漠与新月谈判的筹码。”
洛璃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担忧。
风离痕沉默,洛璃说的这个消息,他在城中将军府有所耳闻,新月国自有他消息的来源。洛璃的话倒是肯定了消息的真实性。看来,和谈是有望成功的。
风离痕本就是奔着和谈来的,他接到的圣旨便是和谈。在他离开上京的当日,和谈使团便出发了,他们没有同路。只是因为他还另接到旨意一路行来查探洛璃是否对新月国有异心,若有,诛杀。二,设法取得洛璃信任,最好让洛璃为他心动,若可行,回京陛下会取消洛璃与安王的赐婚,他二人以有功之名结连理,获赐婚。前一个不必说,是他的责任,后一个是他一心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