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闻言,并没有回话,只是一脸平静的看着剑傲,眼中没有畏惧,也没有迷茫。
太阳神体,闻名与世的盖世体质,一怒而动,熔炼万里,尽是火海!
剑灵血脉,天生剑灵在心,天生剑体、不灭剑体、无尽剑体等等,都是由此血脉衍生而出盖世体质,论威力、潜质,着实不差于太阳神体。
但!
这又与凌天何干?
太阳神体也好,剑灵在心也罢,对他来说却都好比手中的利剑。
只有人御剑,却不能剑御人。
否则再强的体质,不能掌控又有何用?真正强的只会是自身。
四目对视,目光在空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两者都是极傲之人。
“不错!”
剑傲见此,淡淡一笑,双眼的目光看着凌天更显祥和与期望。
“这里是我们剑灵一族传承万载的圣地,洗剑池!”
“据传,是我们一族的先祖用来洗剑之所,后其证道屠仙,此地便得到了些许造化,演化成了这一方剑坟!”
说着,剑傲便带着凌天来到了一处充满着神圣之气祖庙之前。
庙不大,占地不过几亩,但这小小的庙堂却让人有一种欲要顶礼膜拜的感觉。
唰唰唰唰唰!
庙堂门口,一名独臂老者正单手拿着一把扫帚,不断清扫着地上的灰尘。
地上明明很干净,明明一尘不染,但老者却好似乐此不疲一般,不断的扫着这似乎永远扫不干净的庙堂。
“剑老,人我带来了,宗内还有一些杂事需要处理,我便先行告退了!”剑傲恭敬向前对着老者行了一礼。
随后用一个鼓励的眼神看了凌天一眼,便化作一道剑光消失在了远方。
到了他们这个境界,剑光一瞬便是千里之外,举手抬足,便是天变地陷。
独臂老者微微抬头看了凌天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继续清扫着这一尘不染的地面。
“什么是剑?”剑老突然开口道。
是询问?是考校?还是其他?
凌天闻言,也不急着回答,只是默默观察着老者。
满脸的皱纹、佝偻的神材、一头的银发,除了是个独臂之外,与寻常的普通老人是一摸一样。
但就是这一摸一样,方显得这个老者的不凡。
修行的久了,身上的气息不由外露一些,而这些气息有的如仙,有的似圣,更有妖邪、鬼魅,魔气通天等等。
能做到这老者一般,将自身气息尽数内敛,化作平凡,着实不易。
所以毋庸置疑,眼前的老者必然是一名绝顶的剑道强者,而他所问,必然有因。
“什么剑?”凌天细细思考,其实他的心中早就有了很多种答案,但却不知道哪个才是最正确的。
剑在我手,我便是剑?不对!
人是剑,剑是人,人剑合一,方为剑?也不对!
天是剑、地是剑,万物皆可为剑?更不对!
凌天细细思索着,他回想起了曾经的一幕幕,葬风的风之剑道,严通的山岳剑道,剑邪的邪剑道,剑太虚的自在剑道。
大道三千,剑道亦有三千,条条皆是道!
凌天心中明悟!
“剑就是道!”凌天坚定的说道。
剑老闻言,双眼闪过一丝亮芒,微微的点了点头,道:“进去吧,有人正在等你!”
只见其微微挪开了一个身子,露出了庙堂的大门,凌天也不犹豫踏步便走了进去。
哗啦啦,这是水流动的声音。
“这里怎么会有水声?”带着疑惑,凌天踏进了庙堂大门。
倏然,一道剑气调皮的从凌天耳旁掠过,到是不由把他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凌天抬头,入目所见,却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剑池。
与其说是剑池,道不如说是一个血池比较恰当,因为池中的水鲜红至极,也不知道是洗过多少把剑身上的鲜血。
不过让凌天略感惊异的是,这剑池中不断有着剑气跃出,如同鱼儿畅游水中,偶尔跳出来呼吸呼吸。
“入池!”
就在凌天呆愣之际,盘膝座于剑池不远处的剑太虚突然开口说道。
而凌天闻言,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听从命令,只是静静看着不远处的剑太虚,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这个他所谓的外公。
“为什么要杀我!”凌天略带怒容的说道。
剑太虚没有杀他,这是实情,但当初的那一剑,却是让凌天心中一直难以忘怀,那是贯穿心灵与肉体的一剑。
那一剑真的很痛!
“剑灵血脉不容玷污,金乌血脉,太阳神体应该斩掉!”剑太虚猛的一睁眼,一股恍若神威的巨大压力便重重的压在了凌天身上。
金乌,这两个字,是不能提的两个字,更是剑太虚心中痛楚所在。
哈哈哈!
凌天硬抗着这股威压,仰天大笑道:“你斩的掉吗?”
如今的凌天虽然恢复了曾经的容貌,但他依旧能感觉的到,体内鲜血有着一股源源不断炙热之感。
金乌血脉依旧在,太阳神体依旧在,如今没有显现出来,估计应该是陷入了沉眠之中,或者是被剑太虚给封印了。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你的路你自己走!”剑太虚拿起身旁的问天古剑,一股无敌于天下气势冲天而起。
长袖一挥,懒的在与凌天废话,剑太虚一袖便将凌天甩到了洗剑池中。
“你这个死老头,我X……”
掉入血池之中的凌天,不由猛的喝了一口血水,刚想破口大骂,但在剑太虚锋利的目光与冲天气势之下,还是不由咽了下去。
好吧,你是我外公,你赢了!
“好像有点不对劲?”
浸泡在洗剑池的凌天本以为没什么,但感受着其池中的异动,还有那异常嘈杂的剑音,似乎都在告诉着凌天等会将会有大事发生。
“伊呀呀呀,居然有人下来了,快跑!”
“不要怕,我们有兄弟的千千万万,捅死他!”
一些胆小的剑气,在凌天的掉入剑池的时候,便一哄而散。
而一些胆大的剑气,则在默默的观者的凌天,等会机会一拥而上。
“好有性格的剑气!咦,等等,我刚才说了什么?有性格的剑气?不对,这些是剑灵!”凌天心中震惊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