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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魔鬼鱼咬援外郎

第二天,徐海洋早上5点钟就打着手电筒到病房查房看病人、准备出发。天不亮中国医疗队开着皮卡车,在颠簸的非洲路飞赶80多公里来到首都比比市码头。

徐海洋和白林等站在码头上,放眼望去,一片大西洋,海天一色,辽阔无垠,海与天紧紧地挨在一起。海面上,点点白帆在海中摇曳着,只只不知名的海鸟在空中盘旋一会儿又飞到海面上来捕鱼、嬉戏。海面上波澜起伏,小山似的浪头犹如暴怒的狮子一样,猛烈的拍击在沙滩上,然后又似害羞的小姑娘一样悄悄地退回海里。

在码头上,徐海洋他们登上一艘小船,向Bubaque岛屿驶去。迎着巨浪,顶着海风,徐海洋随着海波荡漾站在船上,领略着大西洋的无限风光,忽的感到自己是那么的藐小。大西洋真的是无边无际,真的是深不可测啊!

空中的海鸟在海面上展翅飞翔,它们搏击长空,坚持不懈,持之以恒的精神让人感叹。有时一阵海浪由远而近,奔腾而来,犹如千骏万马,齐头并进,发出隆隆的声音,让邓景明、夏兵兵他们惊惧不已,徐海洋面对海浪反而找到一种感觉,在甲板上站起桩练起缠闭门内功来。

吹着海风,听着海浪声,小船在大西洋上乘风破浪,伴随着小船的摇摇摆摆、起起伏伏,大约中午二、三点钟,医疗队终于来到目的地。但是义诊医院的附近却没有住宿的地方,黑人又开着小船把医疗队拉到一个偏僻的海滩边。

“哗!哗!”海浪拍打着礁石,溅起了几尺高的洁白晶莹的水花,海浪涌到岸边,轻轻地抚摩着细软的海滩,又恋恋不舍地退回,一次又一次永远不息地抚摩着,在沙滩下划出一条条的银边,像是给浩浩荡荡的大海镶上了闪闪发光的银框。

在海浪中,徐海洋等脱去鞋袜,卷起裤脚,在黑人的带领下涉着海浪、沐浴着海水上了海滩。在金黄色的沙滩上,有许多五彩缤纷的贝壳,它们静静地躺在那儿,沙滩上的沙子软绵绵的,踩上去就像在被子上一样,十分舒服。

海滩上有一个类似华夏农家乐的旅馆,看着如此美丽的大西洋和海滩,医疗队决定就在此处下榻。

但是这个旅馆不仅没有名字,也没有网络,不能打电话和发微信,虽然海滩的环境很美丽,绿树幽幽,沙滩绵绵,但一想到电影中海盗抢劫的镜头,夏兵兵他们心中还是有点发虚。徐海洋摸出腰间的二节棍,在沙滩上随意耍了几招,他们看见徐海洋雄伟有力的挥舞,似乎壮了下胆,大家安心住下。

此时,已经差不多下午四点,义诊当天无法进行了,众人商议,今天做准备,好好休息,明天以饱满的热情去为黑人赠医施药!实话实说,这时也真有点累、有点饿,还有就是热,热得难受。而“旅馆”每一个房间只有两铺床和铺盖,凳子、空调、风扇呀,什么也没有。哦,说错了,还有一个灯,但估计没有手机的手电筒亮。

太热了,匆匆吃完饭,疲劳顿消,徐海洋他们几个决定下海游泳以退热。大家回想当年在华夏海边游泳是何等的美妙,很想在大西洋体会一下那种感觉。但徐海洋担心手上黑水晶影响游泳或遗落,取下放在旅馆。

徐海洋踩着柔软的沙滩,没入一望无际的大西洋,尽情的畅游,离开祖国亲人的烦恼似乎在此时融消。哪知在大西洋边游泳不到20分钟,徐海洋突然感觉脚后跟一阵剧痛,抬脚一看,鲜血直流,被水蛇或其他有嘴之类的海中动物咬了。

徐海洋急忙寻找是什么“海怪”或“海蛇”,但什么也没发现。在邓景明、白林的帮助下,徐海洋脱离被咬的海水区准备上岸。

在游向海岸中,白林建议:

“徐哥,用海水浸泡消毒!不必急于上岸!”

但邓景明却说:

“血招鲨鱼,赶快上岸!”

三人一听,鲨鱼!还真的恐怖,于是急急上岸。来到岸边,徐海洋使劲的挤出残余的血,并消毒、上药!但是那个痛呀,真想嚎叫和狂呼。

幸好出行前担心血光,徐海洋带上了缠闭门的“玉真金疮药”。回到旅馆房间,徐海洋敷上金疮药。但是还是很痛,而且一直从脚后跟蔓延到膝弯弯,最后直到大腿、臀部。并且脚后跟和踝部还慢慢红肿起来,应该有毒,只不过不是麻痹性毒,大概不会致命!

看着自己的伤口,忍住疼痛,徐海洋回想出发之前的奇门遁甲局,此次血光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虽然电视连续剧中,某某大侠在深山中被毒蛇咬伤,生命垂危的镜头不时在脑海闪现。但今有中国侠医徐海洋,驾船乘舟到大西洋的偏僻海岛给非洲黑人免费义诊看病,虽遭“水怪”咬伤,疼痛在所难免,应该性命无忧吧,徐海洋自我安慰道。

但是那个痛呀,真的是痛!一直持续了2个多小时,脚还是无法着地!徐海洋问旅馆的黑人服务员,服务员说这是“魔鬼鱼”咬伤,但一般不会致命,只是剧痛难忍!

徐海洋不由又感到一丝欣慰,而且自己应灾了,是不是其他队员就安全了。果然徐海洋被咬后不久,夏兵兵的小腿也被轻微咬伤了,但不严重,没有怎么出血,也不像徐海洋那样痛。

不知不觉到了黄昏,徐海洋颠簸着痛脚来到沙滩,此时的大西洋波涛滚滚,天色渐渐暗下来,而灿烂的夕阳也悄无声息地渐渐沉入海底,带走了最后一抹余晖,顿时大西洋变得一片昏暗沉寂。

徐海洋不由内心感叹:出国好几个月了,不知家人怎样?但此时的华夏还在凌晨4点,也无法电话问候。即便可以打电话,茫茫大西洋的孤岛上也无网络,徐海洋只能压下丝丝伤感和惆怅。

夜色更加深沉,徐海洋也越来越疲惫,但是此时队友邓景明因为太乏太热,又在海上吹了海风,头痛如裂,徐海洋强忍疲惫,给邓景明推拿,同时让他吃了一粒止痛药,渐渐邓景明头痛好转进入梦乡。

徐海洋仔细回忆今天的遭遇,再想到明天往回走到当地医院义诊,一切还正如奇门遁甲所说。徐海洋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深夜,还是没退多少凉,海滩上仍然很热,而且“旅馆”发出一种霉味,徐海洋实在无法安寝。

于是他想到外面走走,吹吹海风。来到外面,抬头看天,夜晚的月亮像戴着面纱的美人,明眸皓齿,明亮淡雅。徐海洋漫步在海滩上,仿佛身上披了一层银纱。但四处一片寂静,黑沉沉的天,深邃得让人害怕,似乎在哪个角落就躲着一个拿着大刀的海盗。

如此反复几次,徐海洋吹海风、回屋,感受着海风、月色,听着海涛的声音,终于抵不住疲惫,回屋睡了。

早上5点左右,徐海洋醒来,感觉凉悠悠的。他穿上外衣,感受着凉爽的晨风来到海边。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这时,万籁惧寂,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

徐海洋抬头一看,大西洋那边东方天际浮起一丝鱼肚白,此时太阳还没完全出现,但极富层次感的云彩已遍布整片蓝天。无意中他瞥见一朵洁白无瑕、酷似一条腾渊的潜龙,飞扬着鳞爪的彩霞煞是好看。

渐渐旭日从海面喷薄而出,你看它,开始的时候像一轮金黄色的弦月,镶嵌在海面上,然后慢慢变成扁圆形。渐渐它又宛如一盏巨大的宫灯,悬挂在东方的天边。真是天上霞光万道,红云朵朵,下边连绵大西洋,万顷波涛,色彩斑斓。

尤其是大海中还有一个太阳,只见太阳将碧波荡漾的海水染得金碧辉煌,大海张开了羞红的苹果般的笑脸,迎接着、怀抱着初升的太阳,渐渐大地光亮了起来。

徐海洋还是第一次看海上日出,那一刻,让他无比的惊叹!渐渐太阳越升越高,天真的放亮了,而此时邓景明、白林、夏兵兵也纷纷起来了,不过他们却错过了这美丽的海上日出。

大家匆匆吃完早饭。徐海洋喊旅馆的黑人服务员给他们找车到当地医院,左等右等终于找到一辆三轮平板摩托。徐海洋一打量,居然是中国制造,很是亲切。

于是大家坐上三轮车,在崎岖颠簸的狭窄非洲小道上又簸了一个多小时。路上道路不仅窄,而且坑坑洼洼,路旁植物、藤蔓、荆棘丛生,徐海洋他们为了不被颠下车,同时还要保护带去义诊的药物,在轰轰隆隆的三轮噪声中狼狈紧张的赶到当地Bubaque(布巴克)医院。下车时才发现,手上血迹斑斑,估计是被路边植物或荆棘划伤了。

徐海洋抬头一看,布巴克医院早就是人山人海,只见有的在排队,有的在张望,那表情各异的脸上传达出各种情感,微笑的是家属,沮丧的是排队排在后面的,痛苦状的毫无疑问是比较重的病人,但是无论何种表情,当他们转头望向中国医疗队时,却是感激、热情、急迫的目光。

徐海洋看着这些黑人,心头感动、心情沉重,于是四人二话不说,在当地医院的帮助下搬药箱、摆桌凳,一些黑人也热情的打招呼和过来帮忙。

四人抢抓时间,顶着太阳,面对着黑压压的黑人兄弟姊妹急急地展开义诊。整个义诊中,四人都在忙忙碌碌。他们虽然很累,但看到黑人期待的目光和得到治疗的满足感,身上的疲惫、脚上的咬伤、手上的伤痛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直到中午二点多才义诊完,徐海洋他们草草吃完午饭打道回府。在海上,徐海洋回忆此次义诊种种情形,尤其像这种通过奇门遁甲推出出行不好,又不得不出行,结果因为大意或没化解,还是应了灾的例子,徐海洋记得还有一次。

那一次是几年前,徐海洋到蓉城给一个朋友做策划,用奇门遁甲推演出会出现交通事故,匆忙中没化解就出发了,结果徐海洋的新新的宝马车被客运车追尾了。一辆崭新的宝马被大客车把尾箱撞了一个窟窿,让徐海洋深深的心痛。

想到这些,徐海洋耳边似乎想起师父李毅力和武当郭道长的教诲:一定要敬畏大自然、易经和真理,如果推演出凶,一定要化解,或者回避,而不能只凭小心提防!

徐海洋感叹,悔不听恩师的教诲,如果游泳的时候不取下黑发晶,说不定自己就不会被魔鬼鱼咬伤了。但是徐海洋又返过来想,援非没有坦途,遇见毒蛇水怪也很正常,只要最终队员生命安全就行了。

正是:乘风破浪大西洋,人山人海义诊忙,颠簸崎岖非洲路,魔鬼鱼咬员外郎!

当徐海洋他们回到坎松市已是深夜,接下来绍国更热了,病人也逐渐增多,随着天气的变热,绍国进入了雨季。

在西非只有旱季和雨季,而一到雨季,几乎天天下雨,而且一下起来就非常大,有时还雷鸣电闪。

而到了雨季,蚊虫增加,病人也成倍的增多,尤其是疟疾、乙脑、黄热病等虫媒传染病更是比比皆是,中国医疗队的援外工作更忙更累了。

一个傍晚,坎松市驻地的工人Yiman(伊曼)下班回家,给徐海洋出示“伤湿止痛膏”盒子,问徐海洋要一盒伤湿止痛膏。起初,徐海洋并没在意。但是,徐海洋随即想到她怀孕了,假如是她用,岂不是不好?于是徐海洋闪身出门,准备给她说明:如果是她要用,就不要用,因为可能对胎儿不好。

但此时,天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雷鸣电闪,风雷电掣,Yiman(伊曼)早已经消失在风雨中。徐海洋急忙打她电话,但雷电影响,电话打不通。而倾刻之间,雨更大了,雷像地震一样,闪电如同国内舞台表演节目的灯光闪射,此起彼伏。

其实徐海洋也知道,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伊曼应该是给家人或朋友要药,这种给家人要药的事情以前也经常发生。但是,徐海洋还是担心是她自己用。作为一个医生,一个援外医生,全心全意对病人,保障受援国老百姓的身体健康是他们的责任。

于是徐海洋找了两把雨伞,把门卫Tavares (达瓦乐西)叫上,吩咐Tavares(达瓦乐西)带他到Yiman(伊曼)的家。这时,雨越来越大了!路上,徐海洋的手电筒就像一根灯草,是那样的微弱,还不如闪电来得亮堂!

而轰轰的雷声,似乎想把人的胆震裂,地下的积水早淹过脚踝,有的地方甚至有一尺多深。徐海洋虽然打着伞,但是暴雨无情的给他洗澡,徐海洋的帽子、上衣、裤子全打湿了。

徐海洋艰难地赶到伊曼的家,伊曼家已经关门避雨休息了。于是徐海洋和达瓦乐西在门边使劲呼唤伊曼和她丈夫的名字,但是他们的呼唤被雷声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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