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蛤蟆并肩走在乡间崎岖的小路上,平日里话语极多的蛤蟆此刻一言不发,我扭头望了一眼蛤蟆,只见他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东西。
“想什么呢?那么用心!”我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开口问到。
蛤蟆回过神来,望着我说道:“我在想一个事情,那天我们四人一起出海,你说这丁子和船老大为何都变成了这副鬼模样,而我和你却没事?”
我思索了一会之后,说道:“我也想不通这件事,按说如果有事的话,我和你也逃不掉,可能并不是我们下海之后出的事,也许是那天晚上……”
“晚上?”蛤蟆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我说也许啊!我猜想是那天夜里丁子可能一个人偷偷的溜出去找了船老大,和船老大在一起的时候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淡淡的说着。
“丁子大半夜的找船老大干什么?”蛤蟆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
我微微摇了摇头说到:“这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我也只是猜测而已,没准我和你的症状还没发出来呢?”
蛤蟆如梦初醒一般的大声说到:“死蚊子,你可别乌鸦嘴!老子还没成家呢!可不能年纪轻轻的就客死他乡咯!”
“你别激动,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啦!”我拍了拍王鹤墨的肩膀,表示要他冷静,生怕被一旁的村民给听见,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们二人一路上边说边走,眼看就到了村子口了,打老远的地方便望见了老村长站在屋子门口,冲着一群小屁孩在指指点点,说些什么。
我和蛤蟆走到跟前,见老村长脸憋的通红,满头大汗的望着我和蛤蟆,说到:“二位小恩公,你们可曾见到狗娃这孩子?”
我望了一眼蛤蟆,心中暗想难道老村长要和我们算将狗娃支开的这笔帐不成?我刚想开口,蛤蟆笑着冲老村长说到:“老村长,下午狗娃被一群小孩子给叫走了,怎么了?”
老村长眉头紧锁,叹了口气说道:“这都天快黑了,那小子还没回来……你们可知道是被哪个孩子喊走了?”
“名字不知道,不过脸我认得。”蛤蟆摇了摇头说道,随后瞥见了人群中的一个小孩,伸出手指向了那个孩子说道:“喏,就是他喊狗娃出去的。”
老村长顺着蛤蟆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脸谱红彤彤的孩子,拘谨的站在那儿,像是犯了错一般。
“二牛,狗娃去哪了?”老村长焦急的上去一把抱住了那孩子的两个肩膀,一脸焦急的神情。
“我……我……我也不知道……”二牛怯生生的说道。
“你们下午干嘛去了?”老村长不死心的追问到。
“我们下午在村口玩捉迷藏呢……玩着玩着狗娃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二牛说话间红着脸,头也不抬大气也不敢出。
蛤蟆听到这儿,忍不住开了口说道:“狗娃该不会是掉进海里了吧?”他话音刚落我便瞪了他一眼,蛤蟆自知失言,尴尬的望了望我,我冲他微微摇了摇头,赶忙替他圆场说道:“老村长,狗娃走丢了赶紧发动大伙儿一起找找吧!天一黑的话就更难找了……”
老村长双手放开了那个小孩子,站直了身子,面露为难之色说道:“我看这狗娃多半是进了阴山了。这快天黑了,村子里只剩下些妇孺儿童,要进阴山恐怕人手不够啊……”
“我看白天有很多人啊……全都发动起来人手应该够了吧?”蛤蟆挠了挠后脑勺之后提醒到。
“我们村子自古先辈流传下来一条的古训便是入夜不进山,起风不下海。村子里虽然是人多,但是那些个年纪大点的,都不愿意夜晚进那山里。”村长说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听老村长说组织不到人手,心中不禁为狗娃的安危担忧了起来,如果不是下午我和蛤蟆想出去走走,狗娃也不会出那个院子。
“那狗娃怎么办?大晚上的就放他一个人在外面?狗娃还那么小,出了事谁担着个责任?”我将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老村长被我这一问,一时之间也没了声音,干脆蹲在地上“吧唧吧唧”的吸着他手里的烟,好半天才幽幽的开口说道:“那我去试试看看,看看能不能找一些人一起进山。”
“没事,人手不够我和王鹤墨同你们一起去。”我冲着老村长说到。
“那不成!”村长一听我说这话,连连摆手的拒绝到。
“这山里邪乎的很,我们本地人一般夜里都不进山里,别说你们俩了,到时候如果狗娃没找到,再把你们俩也丢了,我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没事,我们跟着你们,我自幼便也住在海边,成天山上海边的疯跑,体力不比你们差,至于他么……”我说到这儿指了指蛤蟆说到:“别看他是大城市来的,体力也好的很,关键时候你们多俩个人多一份照应不是?”我说话的时候拍了拍胸脯,老村长眼睛定定的望了我许久,在我反复催促下,最终还是答应了我们的请求。
蛤蟆望着村长远去的背影,小声的说道:“为什么我们不先去海边看看?”我扭过头望着蛤蟆的眼睛,说到:“在海边长大的孩子,学会的人生第一个技能便是游泳。狗娃要是在海里应该不会有事。”
“噢!对了,我差点忘记你也是海边长大的了。对了,你说这山在他们嘴里为啥那么可怕,难不成有野兽?”蛤蟆瞪圆了一双眼睛,一脸求知欲的望着我。我望着他那天真无邪的表情,忍俊不禁的噗嗤笑了出来。
蛤蟆被我这一声笑搞的有些不明所以了,皱着眉头问到:“我问你呢危险不危险,你笑个屁啊?”
我咳嗽了两声收起了笑容,说道:“这可说不准,不过好在我们这次去山里应该会带火把,那些个蛇虫虎豹之类的,应该不会轻易袭击我们,怕就怕那些邪门的……”
蛤蟆听到这儿他一脸惊恐的神色说到:“蚊子你别吓我,这山里还有比那虎狼更厉害的么?”
我微微一笑说到:“我吓你干什么?这福建山多是出了名的,常常是山连着山,当中一片洼地,那些个蛇虫虎豹之类的死后,尸体腐化通常需要很久,久而久之便积成一股邪祟的尸风,活人若是吹到了这股风,常常会着了道,轻则鬼打墙,重则失心疯。”
蛤蟆一听到这儿,立马打起了退堂鼓,冲着我说到:“我去,那么玄乎?我看咱俩还是撤吧,我可不想被困在林子里做一辈子野人,我还没结婚呢!就这样孤独终老在林子里多可惜!”
“没事的,这些个都是传说,我一次都没遇到过呢!”我一脸鄙夷的望着蛤蟆,王鹤墨愤愤不平的冲我说到:“你不早说!你绕那么大个弯子是不是就想吓吓我?我可告诉你了陆闻起,我王鹤墨可不是被吓大的。”
“两位小恩公,人齐了,要不我们即刻进山吧?”正当我和蛤蟆聊着的时候,老村长不知道何时领着一溜十几个人已经到了我们跟前,除了一个貌似15、6岁的少年之外,均是清一色二十郎当岁的大姑娘,只是个个都全副武装,一人一手举着一个火把。
“来,拿上。”老村长说话间往我左手里塞了一根火把,右手又递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镰刀给我。随后也同样塞给蛤蟆一根火把和一把砍柴刀。
老村长站在人群前面,双手叉腰,发话到:“我简单说下,两位小恩公和我还有阿海一组,你们剩下的四人一组,我们抓紧时间,半小时后回到这里集合,我再重申一边,山脚东边那片林子你们不要去,遇到危险保命第一,好了,出发吧!”
老村长说这些话的时候,很有当年***开国大典上的样子,只是那些个村民却是像个没头的苍蝇一般,似乎是延迟了一般缓了几十秒才跟上了老村长的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