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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黛玉流泪道:“我知道。可从小儿一起长大,像亲姐妹似的。三妹妹在姐妹中最是机敏能干的,常恨自己不是男儿,离开贾府,自创家业。可现在却从一个污泥中进入另一个污泥中。我怎么能不伤心。”

抬头看轩辕辰,渴盼道:“真的没有办法救三妹妹吗?皇上也不能阻止三妹妹代嫁吗?”

轩辕辰看着黛玉希翼的眼神,想说实话却心中不忍,轻轻把黛玉的小脑袋按在怀里,一手轻拍黛玉柔肩。轻声道:“玉儿,事情已经定局,当初皇上哪想到西宁王爷反悔,没有提及姓名,才被西宁王妃钻了空。若是西宁王妃自己认三姑娘做义女和亲,只要三姑娘不愿意,皇上可以管。可这是王夫人亲自上门毛遂自荐的,三姑娘也同意。皇上没有理由阻止。玉儿不是说三姑娘是有能为有主见的吗?既如此,她能答应,就代表着想明白了。玉儿也不必担心。玉儿也知道,贾府迟早是要倒的,到时候,几位姑娘碎舞辜,无嘴责,但也是要变卖的,身份低贱,就算我们赎了出来。名声也不好了,寻常人家谁会娶了做妻子。

西晋王爷虽残暴好色,三姑娘却是以公主名义嫁过去做王妃的,代表着整个浩瀚,西晋王爷轻易也不敢拿她怎样。”

黛玉也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合理,听轩辕辰一说,也便罢了,只心里还是难过,眼泪便不停止的流下来。看得轩辕辰心疼不已,却也不阻止,只轻轻拍着黛玉小手安慰着。

一盏茶功夫,轩辕辰抬起黛玉小脸,薄唇轻轻吻去黛玉脸上晶莹的泪珠儿。哄道:“玉儿乖,不哭了,再哭就成小兔子了,过会皇上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恐怕更要抢你了。”

轩辕辰动不动就吻黛玉,黛玉对他的吻也早已习惯了,但也止不住害羞脸红。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沾染着小珍珠,随着黛玉眼睫轻颤,说不出的娇俏柔弱,让人恨不得把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拿来给她。

黛玉窝在轩辕辰怀里,是那么娇小契合,仿佛她本就应该在轩辕辰怀里似的。两人相依相偎的画面是那么美好,幸福。让人不忍去打破。可这样的画面看在皇甫飞云眼里,却是那么心痛、那么绝望。心像被撕裂般血淋淋的。想上前拉开两人,脚却像定住了似的,移不动半步。远远的,两人背对着自己,看不清表情,皇甫飞云却知道二人是幸福的。疼痛的心也不得不承认轩辕辰和黛玉在一起是那么和谐温馨,仿佛天注定他们就是一对似的,任何人也拆散不得。

早在订协议的时候,皇甫飞云就知道,他是得不到黛玉心的,但若要他不去争取,他却如何也不甘心,努力了即使还是得不到,也没有遗憾。这些日子以来,他很开心也很痛苦。即使痛苦远远多于开心,他也心甘情愿。

因为这些日子他才觉得自己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有心的活人。以前的三十年,他只是个活死人,只有对着皇奶奶才有些真实的情绪,其余时间面对大臣、面对妃子,都带着人皮面具,温和却无情。

黛玉是他生命中的阳光,照亮了温暖了他冰冷的心,清洗了他肮脏带血的灵魂。只要她幸福,自己再痛苦也值得。

皇甫飞云沉静了心情,才大咳一声,惊得黛玉忙跳出轩辕辰怀抱,转身见是皇甫飞云,已红的脸蛋更红的了,低垂着头。

轩辕辰怒瞪皇甫飞云一眼。拉过黛玉坐在身边。皇甫飞云摸摸鼻子,在黛玉旁边坐下,伤心的抱怨道:“玉儿,你怎么这样伤我的心,我的心要碎了,你看见没,一片一片,血淋淋的。我也要抱抱。”

黛玉更是羞得不敢抬头,手帕捂脸,默不作声。轩辕辰拉过黛玉,黛玉却挣扎着。轩辕辰取下捂在黛玉脸上的手帕,宠溺道:“玉儿,不用理他,喝口茶,润润嗓子,刚刚哭过,小心嗓子哑了。”

皇甫飞云这时才看不清黛玉的脸,果然,眼睛红通通的,忙沉声道:“玉儿,谁欺负你?告诉我,看我不刨了他的皮。”

黛玉低垂着头,低声道:“没人欺负我。刚刚想姐妹了,有些伤感。”

皇甫飞云肃声道:“真的,没骗我。想姐妹了有何难得,我打发人接了来就是了。来人,去贾府接贾府三姑娘、四……”

黛玉忙打断,道:“皇上,不用了。黛玉虽想姐妹,却也知道外人不能随随便便进宫的,况宫里规矩多,她们来了也不自在,还要给皇上添麻烦。”

皇甫飞云正要说不麻烦,便给轩辕辰的眼神制止了。轩辕辰淡淡道:“皇上可知道了西宁王爷认女代嫁的事?”

皇甫飞云懒懒道:“听说了。不知找的哪家女儿?人品才貌如何?和亲可关系着两国友好,原本身份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德才品貌兼备,处事进退有度,识大体,不辱没我浩瀚国威。”

轩辕辰冷声道:“是贾府三姑娘,比起西宁王府千金还胜几筹,只是可惜了。”

皇甫飞云一愣,看向黛玉,道:“怪不得玉儿哭了,只是我也不能阻止。西宁王府怎么会找了三姑娘?”

轩辕辰便把事情经过说了,最后冷笑道:“不管谁代嫁都不****的事,只王夫人胆敢害的玉儿伤心,我就饶不了她。皇上,王夫人最后交给我处置如何?”

皇甫飞云肃声道:“是该死。就交你处置吧。”

黛玉也顾不得害羞了,忙拉着轩辕辰衣角道:“你要做什么?我不要你为了我手染血腥。贾府各人论法该如何处置,我不要你们为了我滥用职权。她不仁求我却不能无义。答应我,不要让我心存内疚可好?”一双秋水眼瞳看看轩辕辰,又看看皇甫飞云。

两人相视一眼,无奈道:“好,让刑部秉公处理。”

黛玉才笑了。两人看着她纯澈的笑面,也笑了。三人说了探春的事,皇甫飞云保证道:“我会赐她丰厚嫁妆、宫女侍从,尽量抬高她的身份,让西晋不敢看轻她,不敢轻易欺负她。玉儿就不要伤心了,我过会就传旨,让三姑娘尽快进宫,也安排在慈泽宫,住西偏殿,和玉儿解闷可好?”

黛玉忙谢过皇甫飞云,高兴的应了。皇甫飞云心道:只要你开心,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会想办法给你摘下来的。

探春远嫁的日子定在九月二十八日,皇甫飞云寿宴后。探春本是两天后进宫的,可没想,刚回到落霞轩,准备洗漱休息一下。就见丫鬟翠儿来让探春出去接旨。

探春不知何事,心里忐忑不安,也不敢多问,忙忙跟着翠儿前去接旨。西宁王爷、王妃也神色不定,陪着朴公公。

见探春进来,不等探春行礼,西宁王妃忙道:“探丫头,快来见过朴公公。”

朴公公因知道探春是黛玉的姐妹,也不敢怠慢,忙起身笑道:“姑娘就是贾探春吧?姑娘不用多礼,快接旨吧。”

西宁王爷王妃、探春及丫鬟忙跪下。朴公公打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荣国公府三姑娘贾探春被西宁王府认为义女,远嫁和亲。念其为国出力,功不可没。特提前接其进宫,交由太皇太后教养,入住慈泽宫西偏殿。钦此。”

探春等浑浑噩噩谢了恩,朴公公把圣旨递给探春,笑道:“姑娘快去收拾吧,随后和老奴一起进宫。”

又向西宁王爷王妃道:“恭喜王爷王妃,认了个好女儿。”

西宁王爷王妃忙道谢。西宁王妃告辞去看探春。探春此时已明白,定是黛玉之故,皇上才提前接自己进宫,并入住太皇太后处。想到即将见到黛玉也不免高兴起来。好在刚到,自己的东西还没动,也不用收拾,直接就可以走了。

西宁王妃却吩咐人拿了好些珍宝给探春,探春不收,西宁王妃不行。探春才收了。西宁王妃拉着探春纤纤素手,笑道:“探丫头果然是有造化的,得了皇上喜爱。探丫头,母妃虽只见过你几面,对你印象却很好,此次也真的对不住了,你要自己保重。

只进了宫,可不像王府,任何事都好说,宫里人人尊贵,规矩繁多,万不可多说一句话,多行一步路。万事要当心。好在有林姑娘在,皇上太皇太后疼的什么似的,想来也委屈不了你。只该当心还是要当心。”

探春一一应了。出来拜别了西宁王爷王妃随朴公公进宫。

朴公公带着探春从北门侧门进宫,只见宫殿楼宇层次林立,红墙琉璃瓦,雕梁画栋、规模宏大、雄伟而壮观。

朴公公直接领探春进了慈泽宫,此时太皇太后、皇后、黛玉已经等候多时了。黛玉更是时不时向门口张望。

太皇太后握着黛玉玉手,一手轻拍,笑道:“玉儿别急,想来已在路上了。过会就会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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