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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在清风山的日子过得十分舒坦,每天都是在练剑,看书,就连纪云都被逼着把全部的‘冰心诀’,‘清心诀’,‘静心诀’背了下来,虽然云里雾里,但是面对张瑶的严厉目光,纪云还是十分自觉的。

二月底,王赴已经醒来好几天了,正在山上休养,王赴与贺四月不同,虽然两人在山下的时候都不苟言笑,但是回山之后的王赴却显得十分高兴,每天都笑吟吟地出现在练剑场中,看弟子们练剑,大家有什么不懂得,他也会耐心地指点一番,每日清早就来到练剑场,比弟子们还及时,至于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纪云,今天就很尴尬地被抓到了。

“纪云,一日之计在于晨,我们习武之人更是如此,这个时间,是空气最好的时候,也是你伸展肌肉,记忆力最强的时候,这样懒散,可是不对的。”王赴师兄可不像其他人一样,在他眼里,不存在纪云是不是清风山弟子,大家都是一起同生共死过的,丝毫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需要避讳的。

“王师兄,我错了。”纪云无奈地垂下了头,有了常年和刘琪师兄打交道的经验,就知道在这个时候,低头认错就是最好的办法。

“好了,快去练剑吧。”

纪云惊讶地抬起头,这可是王师兄说话最简单的一次了,难得的很,看到王师兄的目光,只见萧萱远远走过来,于是就知道了王师兄应该是打算指点一番这个小师妹了,纪云连忙走开,还偷偷转过头去观看一下,这个萧萱比自己还来得迟,王师兄会有多严厉呢?

然而事情发展地和纪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王师兄一副和蔼的大师兄面孔,而萧萱也是一副可爱温婉的小师妹模样,两人竟然是一副其乐融融的和谐温暖场景。

“这谁顶得住啊?”纪云苦着脸,对着一边等着自己的张瑶说道。

张瑶奇怪地看了一眼纪云,说道:“嘀咕什么呢?”

纪云说道:“师姐,我发现王师兄应该是太久不回来了,所以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每天都在指指点点,过一把大师兄的瘾,可是这差别待遇也太高了,看看对我是什么态度,再看看对萧萱是什么态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张瑶翻了个白眼,说道:“这还不是对你好啊,肯指点你的,都是你应该心存感激的,不是吗?”

纪云无奈地拉了拉张瑶的衣袖,说道:“师姐,来吧,战个痛快!”

“说的还挺有模有样的。”张瑶忍不住笑了笑,说道:“那好,就让我看看你的本事。”

虽然说得好听,但是纪云还是很快就落败了,恶狠狠地看着站在一边高兴地挑了挑眉毛的张瑶,纪云说道:“我这可是让你的,很快你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啊,我等着那一天。”张瑶笑着摇摇头,看向在一边走过来的贺四月,她的气场和王赴完全不同,那种随身而来的强大,随着她身体转好,显得更强势了。

当大家注意到贺四月过来的时候,都不由自主地更加用功起来,原因无他,贺四月伤好了以后,第一次来到练剑场,就对大家发表了演说,具体内容就是这一次去秀明山的事情,都是因为几位弟子们相互帮助,还重点表扬了一下纪云和张瑶这两位天山而来朋友。

本来大家还都在高兴地接受表扬,谁知道很快,贺四月就话头一转,开始批评,说着都是因为弟子们平日里不努力练剑,这才会导致在秀明山的时候,除了一个泉渊,剩下的几个都是些只能跑跑腿的人,没什么用,说到这里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江蓝几个人,然后,贺四月就顺理成章地给大家安排了很多的功课。

虽然贺四月很忙,但是她还是坚持着,没过几天都要来练剑场安排一番,而每一次安排都会十分淡然地把几个不努力的弟子都收拾一顿,只见贺四月先是和王赴打了个照面,说道:“师兄,多谢你每天来帮我盯着他们。”

王赴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什么。

大家互相看看,相看泪两行,原来是这样。

萧萱在一边行礼,说道:“见过师姐。”

“嗯,”贺四月点了点头,目光都已经转了过来,大家都马上站的十分笔直,等待训话,不过贺四月今天好像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说道:“张瑶,你们两个跟我来。”

纪云和张瑶对视一眼,虽然不知道贺四月要说什么,但是既然是和张瑶一起的,那肯定不会被训斥,张瑶可是得到大家一致好评的,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过去。

树荫下,贺四月看了看两人,说道:“谢明那边传来消息了,他在开封发现了一处给那些火莲花教徒的据点,已经问出一些线索,他现在正在回天山的路上。”

“还有,朝廷那边已经做出反应了,现在朝廷派了使者,四处与各大门派联系,同时派了几位将军,带兵调查火莲花的事情,你们需要尽快回天山,看看杨凤凰会有什么安排,这个时候,清风山不能留你们了,以免你们也被卷进来。”

张瑶点点头,说道:“我们也该起身回天山了,这些日子多谢师姐照顾。”

贺四月点了点头,说道:“不必言谢,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你们去和大家告个别,收拾一下,我就不送你们了,你们两人,并不会被那些贼人盯上,如果我出现在你们身边,反而是个麻烦。”

贺四月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性子,说完话就转身离去,不过还是传来一句:“千万小心,就在附近把这个图贴在街上的树上,清风弟子看见了,自然会与你们联系。”一张纸慢悠悠地从贺四月手里飘了过来。

张瑶接过来,打开和纪云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是一幅画,一棵柳树,栩栩如生。

下午,纪云又一次出现在萧萱的身边,还没说话,萧萱就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纪云点了点头,说道;“是啊,现在这个环境,像我这种关键性人物,肯定是要出现在天山,帮助师尊的。”

萧萱笑了起来,说道:“好吧,大侠,就是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

“很快就会再见啦,”纪云摆摆手,说道:“我们天山弟子,都是要下山历练的,等我下山之后,我就来看你。”

两人与其他人都打了招呼,还和江蓝约定好了下次见面一定要给小姑娘带礼物,便一起下山了没几日,就到了天水城。

傍晚,整个城都是在一片橙色的光晕之中,到了北方,虽然是三月份,但是依然寒冷,街上的冰雕也依然摆着,光怪陆离。

小店里,张瑶穿着一件白色的大氅,一杯温酒下肚,面色微红,从窗子里看向外面,十分高兴,纪云就坐在对面,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师姐,我看你好像高兴了好多,你不喜欢南方吗?”

张瑶笑着摇了摇头,说:“也不是这么说的,只是南方再好,清风山的大家对我们再客气,终究不是我们的家,这么多天,我都要时刻保持微笑,跟每个人都好好交流,真的好累啊。”

“你呀,就是太注意形象了,我们就懒懒散散地活着就好了,你看我,不也是跟大家都相处的很好吗?”纪云撇了撇嘴,慢慢说道。

张瑶无奈地说道:“要是都像你这么干,我们天山的好名声可就全完了。”

“怎么会?”纪云马上就炸毛了。

张瑶瞪了纪云一眼,说道:“每天都逛来逛去,闲的发慌,这就是天山弟子的风格?多亏你没有去厨房偷鸡出来烤着吃,不然被人抓到了,我就打断你的腿。”

纪云尴尬地笑了起来,刚要说话给自己辩解一下,俗话说得好,只要有个说法就比白白等着强。

突然听到一声闷响,酒馆二楼上,一群人还在吵吵闹闹,楼梯口却有一个人滚了下来。

店小二‘哎呦’一声,急忙跑了过去,扶起来那个人,嘴里说着:“你倒是少喝点啊,真是的,你们这一天天的,谁顶得住啊?迟早喝死你。”

人们都看了看,之后就离开了目光,只当做是醉鬼摔跤了,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大北方的,就算是老婆婆也能喝上二两,就为了驱寒而已,至于大老爷们更是简单,每天不都是喝酒过得嘛。

小二扶起那个人,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边走还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着,走了没几步,还没到大厅中央,小二好像发现了什么,被吓了一跳,突然‘啊’的一声惊叫起来,松开了那个喝醉的人,那人马上就‘咚’的一声,砸在地板上。

纪云眼神一凝,放下手里的筷子,马上跑了过去,从人群中扒拉开一条缝,只见那个喝醉的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不止,面色抽搐的厉害,显然是马上就死了,他的手伸进袖里,刚拽出来一条金色的丝线,就一声惨叫,七窍流血,已经气绝了。

纪云走上前几步,蹲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查看一下,就听到一声:“住手!”

纪云马上站了起来,把已经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回过头一看,几个捕快服装的人围了过来,刚才的声音就是其中一个大汉喊出的,他还在喊着:“都让开,让我们检查情况!”

纪云退后几步,和因为不放心,走过来的张瑶站在一起,与大家一起凝视着,等待几个捕快地探究,只见一个年轻一些的捕快走上前,用手试了试那个人的鼻息,回过头来对着那个大汉说道:“韩捕头,这个人已经死了。”

韩捕头脸上神色未明,点了点头,说道:“去叫人来,查一查他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马上就有一个小捕快领命而去。韩捕头蹲下来,从死者手里扯出那条金丝线,上面连着的是一块白色的手帕。手帕上好像绣着什么东西,纪云往前走了两步,还没有看清绣的是什么,韩捕头就直接把它收进怀里。

之后他又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纪云和张瑶自然十分扎眼,他们两人虽然穿着一般,但是腰间系着的剑明显不是一般人用的武器,分明是江湖名门,韩捕头便很客气地拱了拱手,说道:“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问问情况。”

纪云和张瑶对视一眼,都看得出来这件事情不一般,便点点头随着韩捕头一起走了。

天水府衙,纪云和张瑶并肩而坐,看着对面坐着的韩捕头,韩捕头好像有些烦恼,一直都没有说话。

稍等一会儿,韩捕头抬眼看了看两人,开口问道:“这位公子,你说你当时正在和这位姑娘喝酒,听到楼上发出声响之后,就见到那个人摔了下来,之后店小二去扶住那个人,但是店小二还没走几步,就惊叫着把那人丢下,死者口吐鲜血,浑身抽搐,你正要上去查看的时候,我们到了对吗?”

纪云点点头,说道:“正是如此。”

韩捕头又说道:“听口音你们不是本地人,两位,敢问你们来永宁是要做什么?”

纪云正要开口回答,张瑶拉住了他的手,抢先开口说道:“我们来这里游玩而已。”

韩捕头点了点头,说道:“还有别的细节吗?”

张瑶回答:“没有了。”

韩捕头眼神闪了闪,却不再多说,只是挥挥手放两人离开。

走在街道上,看着旁边的冰雕,纪云开口问道:“师姐,你怎么看今天的事情?为什么不让我把怀疑都说出去?”

张瑶脸上一眼严肃,说道:“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韩捕头有问题,他既然能马上带人过来,说明他们本来就在附近才对。当时你去查看那个人的时候,我环视了一圈,韩捕头绝对不在酒楼中,但是他这么快就能出现,给我的感觉就是他们就是在故意等着。而且,与其查问我们两个人,还不如去问问那个店小二,店小二才是最了解这件事情的人。可是那个韩捕头却是先找我们谈话,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左右看了看,店小二已经不在了,那就是说他在我们之前就走了,这怎么可能呢?除非这个韩捕头从一开始就知道店小二会说什么,所以他才不感兴趣,反而是想试探我们知道些什么。”

纪云点点头,韩捕头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心里过了一遍,说道:“你说的没错,最后那个韩捕头从死者袖中抽出来的手帕我也很在意,不知道什么绣着什么,而且那个他好想很怕我们看到上面的图案。”

张瑶淡淡笑了笑,说道:“现在还有一条线索。”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开口说道:“店小二!”

夜深了,一个小巷子里,纪云和张瑶看着面前,瑟瑟发抖坐在地上的店小二,默不作声。

小二抱着头,可怜兮兮的样子,从手指缝里看着两人,说道:“两位大侠,别打我了,小的不跑了,您二位为难我做什么?”

张瑶笑着说:“心里没鬼,看见我们跑什么?老实说说,今天的事情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小二眼神飘忽,说道:“不就是一个人死了吗?我听那些捕快说了,他是被人给毒死的,他们也在我家店里查看了,连厨子都审了,不是我们下毒的,我还能知道些什么?难不成你们觉得是我下毒?”

张瑶眼神一冷,口气变得生冷:“你不想说是吗?那行,我让这位公子来问你,吃点苦头你才能学乖。”

说完退后一步,纪云明白张瑶的意思,这是要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了,拔剑出鞘,缓缓向前走去,走得很慢,压力一点一点向着店小二逼了过去。

看着幽幽散发着冷光的长剑,还有脸上一副冷笑的纪云,小二额头冒出冷汗,急忙说道:“两位别别别,我说我说,今天死了的那个人,我也认识,叫做王宇,祖上是知府,到他这一辈就落魄了,他就只是靠着祖产过活。他前些时候还跟人打过官司。就是那个泼皮阿六。”

纪云停住了脚步,却没有收回长剑,而是说道:“详细说说。”

小二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我都说了呀。”

纪云一声叹息,说道:“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韩捕头到底跟你有什么关系,老老实实说了,今天让你走,不然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小二身子一颤,犹豫了一下,刚想开口,只听得‘嗖’的一声,后面的墙上一把短刀飞来。

纪云急忙侧身躲开,回头一看,墙上一个黑影闪过,张瑶已经拔剑出鞘,追了出去。

纪云回头一看,只见店小二满脸不可置信,傻傻地看着自己胸口的飞刀,嘴角鲜血流了下来,张了张嘴,已经发不出声来。

没多久功夫,张瑶就回来了,扫了一眼已经气绝而亡的店小二,冷冷说道:“跟丢了,看来是个本地人,七拐八绕地进了居民区,我就再也追不上了。”

纪云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事情没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韩捕头那些人可没有这种身手,刚才他没有对我们动手,可见他还是有所忌惮。只不过,店小二就没有那么幸运了,那个黑衣人应该从一开始就是在等机会杀他了,只不过我们早了一步,把店小二给抓了,黑衣人没有办法,为了避免店小二把事情都说出来,就只能冒险在我们面前杀人。”

纪云停了停,又苦笑着说道:“线索就只剩下那位韩捕头了。可是我们如果真的去找他的麻烦,恐怕官府不会答应吧。现在朝廷本来就在找机会对武林人士下手,我们又是天山的弟子,招惹官府对我们很不利。”

张瑶的脸上一片思索之色,说道:“只能悄悄地查了,不过我们应该是被盯上了,但是对方应该也没有什么好手了,我刚才追击的时候观察过了,这个人应该不是你我的对手,我们分开查吧。”

纪云点点头,两人便先回去了住处。

第二天傍晚,客栈里,纪云走进房间,把身上的大氅脱下来,放在桌上,说道:“师姐,今天有什么消息吗?”

张瑶坐在床边,一边给纪云倒了一杯热茶,一边开口说道:“韩捕头倒是正常的很,我跟了他一天,应该没被发现,他也就是正常的在查昨天的案子,不过收效甚微罢了。你呢?有什么发现?”

纪云接过来张瑶手里的茶碗,喝了一口热茶,想了想才开口:“我今天去找了那个阿六,他就是个地痞流氓罢了,前些时候他看上王宇家里的田地,所以想要霸占,之后王宇闹到衙门,大人打了那个泼皮一顿,事情就结束了。我看那个阿六可不像是个有本事报复的人,他也没有本事让黑衣人给自己行凶。”说完两人都皱起了眉头,线索到这里好像都断了,纪云沉思了一阵子,说道:“实在不行就只能去看看那块手帕了。”

张瑶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点了点头,说道:“也没别的法子了,明天去找找看吧。不过我觉得那个韩捕头好像对我们有戒备,如果这是个陷阱怎么办?”

纪云对着张瑶笑了笑,说道:“就算是个陷阱,他还能留下我们不成?练功这么久了,偶尔我也想试试以力服人呢!”

张瑶爽朗地笑了一声,说道:“真不害臊,你这就是那句‘侠以武犯禁’吧。”

又过了一天,捕快们都忙着调查前几天的案子,四处查问死者的亲戚朋友。反而是捕快房里只剩下几个年轻小捕快还在守着,纪云和张瑶都穿了一身黑衣,还将脸蒙上,悄悄地潜入。两人一路小心翼翼,避人耳目偷偷进入封存证物的房间里,那条手帕就放在一个架子上。小鱼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用金丝线秀了一对正在嬉戏的鸳鸯。

张瑶看了一眼,冷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个王宇还是个多情公子,家道中落,不思上进,还有心思搞这些。”

两人回到客栈,这才开始说起那块手帕。

“小云,这个王宇临死前为什么要挣扎着抽出来这条手帕?难道是临死前想睹物思人?”张瑶开口问道,自从发现这个手帕上只是一对鸳鸯,张瑶就对死者毫无怜悯了,纪云倒是也理解,张瑶是典型的那种积极上进性子,就连自己都要被她逼着练剑,看到一个这么不靠谱的人,当然没有好感。

“目前还不确定,但是应该不是想念别人,我问了认识他的人,大家都说这人不学无术,整日里就知道吟诗作对,并无一点出息,而且也不曾听闻他和别人有什么婚约。这样的人难道还会有什么临死之际还要想的人?”小鱼皱着眉头,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他当时第一时间想到的仇人?他觉得害死他的人与这个手帕有关?”张瑶第一时间就明白了纪云的意思,歪着头看了看纪云,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她还是对这个王宇十分不满。

“现在还不能确定,我昨天跟不少人打听过了,他既没有婚约,也没有什么平日里交往的姑娘。那为什么会拿着一块绣了鸳鸯的手帕呢,我想这件事总是有些奇怪。”

“那你想要怎么查?”张瑶疑惑地问道。

“这个王宇近几年也就做了一件事,就是跟那个泼皮阿六打了个官司,我想只能从这件事情入手了。”

纪云沉吟片刻,又开口说道:“我去查查看卷宗吧。师姐,你帮我去王宇的家里查一查,如果找不到那个绣手帕的人,他家里也没有什么能让人惦记的东西,这件事情恐怕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这一天阴沉得很,天色昏暗,纪云两人坐在一个房间里,纪云说道:“今天我悄悄进去查看了卷宗,就是一个普通的卷宗侵占案子,只不过其中有一点特殊,当时因为两人第一次发生冲突是在街上大打出手,所以被抓了起来各打了十板子。之后那个泼皮阿六贼心不死,又想趁着王宇喝醉了骗他把祖产转让,王宇傻乎乎的按了手印,签了名字,之后发现不对又状告到官府,官府审查之后,判二人交易无效。”

张瑶奇怪地看了纪云一眼,问道:“这件事情怪在哪里?这不挺正常的吗?”

纪云回答:“当时王宇状告之后,知县老爷本来是不放在心上,只是让王宇回家等消息,可是第二天就马上召集二人,迅速就处理了这个案子。所以我想当时应该是审查王宇祖产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你说是吗?”

张瑶笑了笑,说:“你没说错,这个王宇祖上是做知府的,想必会有什么好东西留下来,所以这位知县老爷才会快速结案,我今天去他家中查探,发现他的东西都是被人翻过了。恐怕是有人在找什么。”

纪云皱着眉头,说道:“这样子的话王宇的死因应该是可以解释了,但是那块手帕还是让我有些不清楚。”

张瑶回答:“我倒是知道一点。”

纪云惊讶地问:“你有什么新线索吗?”

张瑶点点头,说道:“今天看见韩捕头派一个手下去了青楼。”

纪云想了想,说道:“这不正常,青楼哪有派人去的,这是为什么。”

张瑶说道:“我悄悄跟着,发现他进去之后找了一位叫做小红的女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很快就出来了,我怕打草惊蛇,没敢进去。”

纪云点点头,说道:“看来我们要去跟着这个小红看看了。”

深夜,王家旧宅,几个人站在院子里。

“怎么样了,韩捕头,东西还没拿到?”一个清丽的女声从阴影中传来。

“还没有,你跟我说王宇把那卷书放在床后面的墙缝中,可是我们把那里的墙上每一个砖缝都看了,为什么就没看见?”韩捕头站在阴影中,语气低沉,略带恼怒:“再这样下去,大人恐怕会怪我们办事不力。”

“我说韩大捕头,总不会是知县大人私吞了吧?不想分钱给我?”女声再次响起,“还是说,私吞的人是你?连大人都被你瞒在鼓里?所以你才急着弄死了王宇?”

“哼,你不要颠倒是非,要不是你说王宇有所察觉,最近不肯再对你说那卷书,我们又何必急着动手?这几天那两个人一直在调查,再这么下去,只怕要出事。”

“不就是两个外地人吗?有什么好怕的?找个机会杀了他们不就是了,”女子的声音中带有一点挑衅,“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那两个人不一般,那天晚上我叫上虎山上的大当家来,都没能杀了他们,大当家还说自己不是对手,怕惹祸上身,再也不肯下山来帮我们,这里可是离得天山不远了,那两个人可能就是天山的弟子。”

“要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女子的声音带有一些犹豫,“要不我们暂时按下这件事情,先不要找那卷书了,等那两个人走了再说?”

“那怎么行,先不说他们会不会自己走,大人要我们必须尽快把那副画带回去,你知道的,大人一向脾气不好。”声音到了这里,有一丝忌惮,也有一丝威胁。

围墙外,两个人蹲在一边,默默听着里面的话。正是纪云和张瑶。

“看来明天我要去青楼会一会这个小红姑娘了。”纪云低声说道。

“我也去。”张瑶看着纪云,毫不犹豫地说道。

纪云有些犹豫,说道:“你是个女子,进去多有不便,容易暴露。”

“我可以扮作男子进去。”张瑶紧紧盯着纪云,眼中威胁之意不言而喻,纪云苦笑一声,答应下来。

第二日,青楼中。

两人坐在一个客房里,张瑶一身男装,显得风流倜傥,小红姑娘坐在一旁陪酒,言笑晏晏,手却在微微颤抖,这两个人进来不一会儿,便挥挥手把其他姑娘们赶了出去,只留下自己做陪。她心里隐约想到了什么,又不敢声张,只能强颜欢笑。

“小红姑娘,前些时候那个经常和你见面的王宇死了,你知道吧?”纪云单刀直入,开口问道。

小红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一抖,依然勉强笑着说:“我是知道的,不过我们这里客人这么多,我也仅仅是有点印象。”

“那恐怕不见得吧,这位王公子可是想你想的紧,连死的时候都忘不了你。”张瑶故意压低了声音说话。

“这位爷,话可不能这么说,死人晦气,小女子可沾惹不起。”小红醉眼朦胧,一副喝醉的样子,低声笑着说道。

正想再开口说什么,突然感觉腰间一紧。冰冷的触感让小红一下子清醒起来,惊慌地看着腰间的匕首。

“戏子无情,这话说的没错,王宇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死了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对那卷书很感兴趣。怎么样,做个交易?”纪云笑眯眯地说。

听到一卷书,小红突然眼神一凛,哪里还有一份醉酒的样子。

“两位,你们就是最近一直在追查的人吧,我等你们很久了。”奇怪的是,小红丝毫不在意顶在腰间的匕首,笑语盈盈。

“你在等我们?”这次轮到纪云惊讶了。

“这位姑娘,你就不用故意粗着嗓子说话了,这是什么地方,你只要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你是个女子了。”小红浅浅笑着,看了一眼张瑶,又开口说道:“能把刀子拿开吗?我害怕。”

纪云冷哼一声,收回刀子,坐在一边,默不作声。

张瑶皱了皱眉,换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小红姑娘,说罢,你为什么等我们。”

“我想要你们替他报仇!”小红盯着张瑶看,毫不畏惧。

“报仇?什么意思?”

“他是被人害死的,我没有能力帮他报仇,只能寄希望于你们,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你们,所以故意经常过去王家宅子晃悠,就是想让你们看见我。”

“你既然早认出我们,为什么现在才说?”张瑶不高兴地开口,刚才被小红拆穿女儿身份之后,张瑶就一副冷淡的样子,纪云看着暗暗好笑,这些青楼女子,做的就是这个生意,要是再连男女都分不出来,可还得了?

“这世上从来没有拔刀相助的人,知道你们说出来想要那卷书,我才确定可以和你们做个交易。”小红也不在意张瑶的态度,耐心地回答。

“说说你的交易吧。”纪云开口说道,既然这个姑娘认为只有自己两人也是有所求,才会出手帮助,那索性就让她这么认为好了。

“很简单,你们帮我报仇,我告诉你们那卷书在哪里。”小红轻轻抚了抚发梢,微笑着说。

“告诉我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张瑶不耐烦地拍了一下桌子,说道。

“王宇家里有一副祖上流传下来的书,现在拿出来的话应该是无价之宝,那个该死的泼皮阿六,”说到这里小红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他想要霸占王宇的祖宅,王宇不肯,一次阿六假装自己赔罪,请王宇来我们这里喝酒,王宇,”小红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温情,“他就是个书呆子,根本不知道世上人心有多脏,被骗写了约,第二天酒醒了才明白自己上当了,去官府状告,因为刘知县一向在人们面前装的是个亲民官,他就真的信了,还跟我说刘知县是个读书人,必然会秉公执法,为民除害。他为了让阿六的罪名更大一些,竟然在审查的时候告诉韩捕头家里有一卷前朝李大家的《问君帖》,这才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说到这里,小红的眼眶里有一些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滑落,停了停,小红才又开口说道:“知县知道他手里有这幅画之后,就旁敲侧击地想要他拿出来看看,王宇自己也知道财不外露,所以不肯,后来知县便找了我们的管事,要我来迷惑他,探出那副画所在。”

“知县自那之后时不时带王宇来我们这里喝酒,慢慢地我就跟王宇相识了。他那么天真,又怎么能知道我只是在跟他演戏。”小红的声音有一些哽咽,“他跟我说,他找了一个外地的富商,要把那卷书卖了,替我赎身,要我跟他回去好好过日子。”

小红抬起头来,笑靥如花,脸上却是两行清泪。

“我告诉了韩捕头,没过几天,没过几天,王宇他就死了。”说到这里,小红已经泣不成声。

“他死了之后,第二天,韩捕头来找我,说王宇告诉我的藏书地点是假的。哼哼,要不是这样,我还不知道是谁害死了他。他们不愿意跟外地的大富商作对,选择了一个更轻巧的法子。可是他又哪里知道,那卷书已经被我藏了起来,你们是外地来的侠客,韩捕头已经说了,就连大当家的都怕你们,那么你们自然不会跟他们同流合污。”

“只要你们能帮我报仇杀了知县,那卷书你们就拿走。”小红眼睛里蕴满了泪水,却死死盯着纪云。

“既然你是知县的人,那为什么要这么做?”纪云慢慢开口问道。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你觉得我们这种人,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跟知县作对,不是没有办法,谁愿意来这里卖笑?能做人妻子,和和美美过日子,谁愿意在这里?”小红的声音十分低沉,仿佛在努力克制不要大声说出来。

“你要知道,就算我们替你报了仇,韩捕头他们自然也会知道出了内鬼,你很有可能被杀人灭口。”

小红低着头,无声地笑着,眼中的泪水就像断线的珍珠:“我比大多数姐妹们都要幸运,遇到了一个傻子,可是现在这个傻子为了我死了,我还有什么能失去的?我还有什么害怕的?我只怕死了以后,到了地下,见到他的时候,不能亲口说一局我已经替你报仇了。”

纪云看了一眼张瑶,事情到这里已经明了,接下来就看自己二人要怎么处理,杀了这个知县,恐怕就要马上离开这里,而且之后也不能再出现,毕竟是朝廷命官,况且又不是边陲地带,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天山弟子身份。

官府要维护威望,不论是正道还是魔教,都不可能和朝廷正面作对。而且只是前朝的一卷书,或许那些附庸风雅的人会觉得它价值万金,对自己这些江湖中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作用。

但若是不理不睬,只要看看小红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会愧疚。

纪云还在犹豫,张瑶已经开口说道:“好,我帮你报仇。”

小红惊喜地看着张瑶,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张瑶却摆了摆手,说道:“不用多说,那卷书你自己带走吧,后天我们会动手,到时候城里会大乱,你自己早做打算。到时候我们无力帮你,只能靠你自己。”

小红像是不明白,抬头看了看婉儿,却看见婉儿眼神中的决意。

“纪云,我们走吧。”

三天后,多年都很平静的天水城,难得一场大乱。

“失火了!快来人救火!”知县府里传来一阵呼喊,人们都忙着救火,一个捕快急忙跑到后院,拍了拍门:“大人,府里失火了!”拍了几下门就没有声音,情急之下推开门进去,却发现知县大人趴在桌子上,口吐鲜血。

“知县大人遇刺了!快来人!”知县府里传来一阵尖叫,众人一片慌乱,“快去叫韩捕头!”

“韩捕头!”小捕快还没跑到捕快房,就听到里面一声大喊,冲进去一看,韩捕头七窍流血,整个人已经死绝了。

看到知县府里的一片大火,整个天水都一片震动。城外的一条小山路上,一个女子坐在树下,满头大汗,刚刚填上了最后一把土,面前是一个小小的土包。女子站了起来,擦了擦汗,远远看着城里的一片大火,“王公子,你看城里这片火,烧的多好看啊,咱们天水不止有美丽的冰雕,也有美丽的大火。小红没本事拿出来你的身子,只能放一些你的旧衣服了。你不要生气,下辈子一定要等我。”

缓缓说完之后,女子拿出包裹里的一个卷轴,打开来,正是《问君帖》,女子打开了一个火折子,慢慢地将书点着,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的火光,笑了起来。

永宁城,张瑶一边咬着嘴里的冰棒,一边笑的开心,手里还拿着一个买来的小风车。

纪云笑着说:“师姐,咱们天山已经有那么大一个风车了,你还买呀?”

“我喜欢呀。”张瑶淡淡一笑。

纪云犹豫了一下,问道:“师姐,我是真的没想到你会那么爽快地答应下来,你一向都很稳得住呢。”

张瑶深深地看了纪云一眼,说道:“一个青楼女子都能这么重情重义,我没有理由不帮助她。”

纪云点点头,师姐还是那个师姐,侠义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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