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修真界到处盛传一个消息:魔族的小魔君在外出巡视之时被人暗害了,新上任的魔君就是杀害小魔君的人。据说她半人半兽、非灵非妖,是天生地长的邪物。她的长相极为凶残,若是平白的看一眼,就能使人平白惊厥。他的名字可怖到了能使夜郎止啼的程度。
“这位新任的魔君名焉不详,毕竟魔族与人族语言还是有所不同的。根据内部传闻,这魔君的名字倒有两个传闻,一说叫六子,是因为他座下有六个同样凶残的儿子。二则说他手脚畸形,均为天生的六指,因此便唤做六指。只是魔族之人皆畏惧淫威,不敢直呼其名,因此便都唤他为六魔君……”
酒肆中的人仍旧聚在一团高声阔论着,此时在角落里用饭的如意险些都要忍不住喷饭了。好在没有人注意到他,于是他便强忍着笑意艰难的用完了一顿午饭。
与此同时,原本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殿内歇息的阿芜猛地一下窜起来,然后气冲冲的抓着已经“过世”的魔君兴师问罪。
“说我杀了你夺权篡位也就罢了,为何你要说我面貌可怖,心狠手辣呢?你想要顺势退居幕后、暗中除掉其他势力也就算了,也不用这样抹黑编排我吧!”阿芜连珠炮式的质问。
星爷不紧不慢的扯开了衣领上的素手,面带微笑的解释道:“六魔君有所不知。我们魔族中人,崇尚的相貌皆是威猛高大,气势凌人的那种。到了人族那边,也是可怖一些才有可信度。更何况,传言的愈加离谱,怀疑到你头上,可能性就愈小。虽说你如今一身潇洒,但我却知道您也是万分重视师门情谊的。随口乱编一个污糟的形象,总比坏了师门清誉要好的多吧!”
阿芜忍不住“啧啧”两声,却又想不出争辩的说法,在殿内踱了几圈之后索性也接受了这个说法。
既然做了这心狠手辣的魔君,阿芜索性就趁机做一些嚣张跋扈的事情。但凡跪地依附的,敲打了一番后全部送到了如意身边助力;但凡拼死抵抗的,领头的首领就地诛杀,其他的大小将领们全都丢到地牢里折磨。如此这般搅弄了几日之后,落星山内的势力几乎全部都被握在了阿芜的手中。
但凡功成名就之后,君主们都会将心思转移到骄奢淫逸之上。新任的六魔君也一样,将落星山内的势力清洗了一遍之后,就转头思索着淫逸之法。
“攻城拔寨、掠夺领地已经达成;残忍暴虐、虐杀俘虏,我也算做过几例;收编随从,前呼后拥也算得上。下一步该做什么了,樊九?”阿芜转头问着自己的新任随从。
“禀魔君,您还可以犒赏功臣,巡视领土。”樊九十分敷衍地回答。
阿芜摸着下巴想了想,然后抚掌认同。眼瞧着樊九一脸僵硬的神色,于是十分嫌弃地挥挥手将他撵出去,然后吩咐道:“去去去,去侍奉你的前任主子吧,我这边不要你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随从。”
樊九撇撇嘴,然后看了一眼身后的聂伊,愤愤地出了大殿。
赶走了樊九以后,气势汹汹、威名赫赫的六魔君身后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聂伊随侍。
阿芜一边蜻蜓点水般的视察着领地,一边频频回首,然后颇为无奈地感叹道:“我这个魔君还真是可怜,竟连个举旗抬轿的随从都没有。倒像是个被放逐的君主一样。”
聂伊仍旧没什么表情,柔声回应道:“魔君若是想要气派,大可将殿内的侍卫们规整起来,浩浩荡荡的跟在后面,多少体面都是有的。”
阿芜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复又摇头叹息道:“算了算了!光想想都觉得折寿,还是就咱俩人这样走的方便。”
落星山内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是一个囤积聚集的好地方。不过三五日的功夫,阿芜就带着聂伊将境内的山山凹凹转了个遍。
落星山的北边是一座孤立的悬崖,如同一柄伫立的利剑一般直插云霄,将半空中的云雾斩的干干净净。
阿芜站在峭壁的顶上远远眺望着,直勾勾的顶着对面的屏山出神,嘴里还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
聂伊听的有些头皮发麻,索性上前一步询问:“魔君可是有什么吩咐?”
阿芜这才回过神来,神情落寞的感叹道:“我是说这落星山内虽然风景壮丽,却没有可以种田产粮的好地方。”然后又转头盯着屏山以北,落星山西面的空地说道:“你瞧那块地方多好,平坦而又空旷,若是放上几十个壮汉耕犁,不消一个年头就能堆满了粮仓。”
“魔君若是喜欢,大可将族中的壮汉放置过来。毕竟这一块也算是无主之地,您就是圈占了也无可厚非。”聂伊这般附和道。
阿芜点点头表示同意,随后就再也没了下文。
巡视完领地以后,阿芜的消遣就变成了红泥煮酒,再佐以不同的故事下酒,日子过得倒是十分惬意。
聂伊一边摆弄着几案上的小炉,一边讲述着外面传来的消息。
“……西面来的消息说,姚凡进了西南以后就让其他人在双仙镇外驻扎等候着,自己一个人悄悄溜进了季禾谷内。如今的季禾谷内盘查森严,平白无故的混进一个身份不明的人何其艰难。所以他想出了一个“妙计”!”
“哦,什么妙计?”阿芜对这句话十分感兴趣,坐起身来追问道。
聂伊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强忍着笑意继续讲述着:“这个妙计也算是对症下药,就是有些促狭了一些。”
“哦,怎么促狭了一些?”阿芜忍不住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