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之地内,眉山太多,光是说得上名堂的就有十几个。距离抚泽仙宗最近的就有一座小眉山,一座大眉山。
阿芜只好带着姚凡,一座一座的找了过去。
“师父,我觉得您讲的这个故事特别奇怪。”姚凡听完阿芜讲述的故事后,挤眉弄眼的问道。
阿芜反问道:“才子佳人、风花雪月、海誓山盟、终成眷属有什么不对。更何况着可是当地人流传的美谈,有哪里奇怪了?”
姚凡:“故事不奇怪,只是这故事说因为这山似姑娘的眉眼,因此叫眉山。可又说姑娘的眉像山所以叫山眉。究竟是哪个像哪个呢?”
姚凡的这个问题问的特别好,好久好在完全无法解答,阿芜翻来覆去想了几遍也没搞懂,干脆就随它去了。
“师父,中境的大眉山和小眉山我们都去过了,没有任何线索,下一个就是季和谷附近的眉山了。”眼见阿芜许久不言语,姚凡又找了个话题问。
“眉山距离此处还有两日的距离,倒也不急着赶路。去前面不远的云州城歇歇脚吧。”阿芜回复到。
师徒二人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就到了云州城。
云州城地势低洼,水汽充足,城中湿气重,早晚之时云雾缭绕,因此被称为云州。
二人刚走到门口,就有人从身后撞了一下姚凡。阿芜还未来得及拉住徒弟,后面又扑过来一个姑娘。然后也顾不得道歉,推开姚凡就追了上去,边跑边喊道:“抓小偷!别跑!抓小偷了!”
“师父,我要不要帮帮他?”少年的热血促使姚凡想要帮忙。
阿芜却按住了他,说道:“平凡人的事,最好不要插手,随他们去。”
然而阿芜的话音未落,就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我劝你还是去追吧,小偷偷得可不是那姑娘,是这个傻小子。”
回头一看,却是一个白衣胜雪,仙气飘飘的姑娘在说话。姚凡听完赶紧往腰上摸去,果然,钱袋丢了。
“师父,我去追回来!”
得到了师父的首肯,姚凡剑一般的冲了出去,消失在人群之中。
姚凡追出去后,这名女子就故作玄虚的将阿芜引到了后巷,然后在一个拐角处消失不见。阿芜试探着往里走,然后在拐角深处停下了。这是一个深巷,巷道狭长,尽头有一个棕色的大门。门扉紧闭,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响。
就在阿芜伫立倾听之际,门内传来了一句说话声:
“若是赏脸,还望这个仙友能进来一叙。”
阿芜不假思索的推门走了进去,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之处。
推开门后,直入眼帘的却是一座空空的庭院。没有绿色装点,也没有廊檐草帘。院内干净极了,没有一粒尘土。正对院门的正房门大开,门中放置着一个几案,案首上的香炉烟慢悠悠的四处飘去,和旁边煮茶的热气搅和在一起,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案前之人的长相。只能依稀辨认出大概是个中年男人。
等到阿芜走进后,白衣女子就出去了,顺手还带上了庭院的大门。
阿芜直挺挺的走到了案前,在旁边的垫子上坐下了。单刀直入的提问道:“引我至此,所谓何事?”
只见男人慢悠悠的提起煮沸的泥壶,斟了半盏茶推了过去,然后开口说道:“所谓何事,无关紧要。我没猜错的话,仙友奔波数日是为了寻一个地方对吧?”
男子的话还未说完,阿芜的警惕心马上就上来了,面上不显,坦荡的回答道:“不错,先生这般笃定的问,莫不是有什么线索想要告知在下。”
一身儒雅之气的男子偏头笑了笑,从袖中掏出一个锦囊,放在桌上,然后说道:“某确实有些线索,也可以交予仙友。只是这世间断没有平白得来的东西。若是想要,可以以物易物。”
“哦,不知先生想要以何物易之呢?”阿芜眯着眼问道。
男子并不看她的眼光,慢条斯理的说:“以何物易之,便要看此物在仙友心中值得何物了。”
阿芜听完后拿起了放在地上的不归剑,抚摸了一番后将它放在了几案上说道:“锦囊中的消息在我心中无物可易。虽说我却是有不少宝贝,只是这些都是长者所赐,不敢转手赠人。只有这把不值什么价钱的剑是我自己的。若是我将此物拿来交换,你敢要吗?”说完将剑推了过去,在长剑停止滑动的瞬间,剑柄因为冲击力带出了一截剑刃,银色的亮光在阳光下直晃人眼。
男子不曾想过阿芜会突然发难,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应对。就在二人剑拔弩张之际,院门突然打开了。
“师父,莫公子来了。”白衣女子向内禀报道。
“请他......”
男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个身着粗布蓝衣的男子就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跪在沿下不停的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叫着“神仙救我!”
阿芜饶有兴趣的端起茶,一边品尝一边看戏。这时白衣女子向上首看了一眼,得到了许可之后就上前禀报道:“师父,莫公子说,昨夜那花妖曾入梦邀约,邀请莫公子今日在圆月之下替他画像。惶恐之下,莫公子就前来求助。”
“狸儿,扶莫公子起来。”上首的男子吩咐了一句,然后继续说道:“公子切莫担忧,今晚仍按计划行事,某定保你周全。”
“可是......”
就在莫公子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名唤狸儿的白衣女子制止了他,二话不说就将他请了出去。莫公子频频回首,满脸尽是担忧之色。
一场戏没头没尾的,阿芜也看不起劲,抓起不归剑后自行离去了。就在她即将走出巷道时,狸儿追了上来,奉上锦囊说:“师父叫我转交给您,还叫我转达一句话,他说“今日之试探,为主家授意,还望您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