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一早,昏睡的处安从医疗班中醒了过来,拍着发胀的脑袋,其睁开眼睛,看到周围的第一句话就是“靠,老子咋又昏过去了?”
而处安他坐在床上,愣了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也没能记起来自己是何时晕掉的,又是为什么而晕掉的,他只记得他好像踢了将臣一脚,随后将臣他就得了失心疯,接下来的事情,处完就像是醉了酒的人,断了片儿,记不得了。
这记不得的事儿,处安也干脆是随了性子,不再去思索。
然而在此时,处安空荡荡的脑海里,听到了几分郭乱,猛打了个激灵,想起自己的伙伴与唐婷,再看看自己置身于此,一时半会儿间,也认不清这是哪里,轱辘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推开房门,寻着屋外就行了出去。
刚出房门的处安,就被外界耀眼的阳光,给晃住了心神,不得已的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又是猛瞧一段时间,才瞧清外界站的究竟是谁?
这不正是本院——无名之道院全体学子吗?
只见他们三五成群的站在一起,有的吵吵闹闹,相互嘲讽,开着朋友间特有的玩笑。有的愁眉不展,为这次小考的失利而自责。
同样,也有那些另眼相待,不得不重新审时度势的学子,当然了,其中也包括处安的伙伴,龙凡轩他们等人。
只见他们五人,以楚凌为打头,像阔别多日的好友似的,对处安打的招呼,就走了过来。
不等处安开口,马天意就先一步说道“处安,你可算是醒了!”
马天意说完,荼南又紧接着问到“处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其他几人,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对处安说着。
这可是让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处安,有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恍惚感,仿佛是与现实脱离的一般,自己的大脑,根本无法对眼前的事物、人物以及语言进行及时的分析与判断。
理了半天的思绪,处安才挑出了其中的重点,对众人回道“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楚凌说“我们在山河社稷图里被淘汰了,当然会出现在这里,你难道忘了当时良行死而复生的事儿了?”
处安又问“那我现在是在哪儿?”
楚凌听着这话,缩着下巴,做着表情,道“哟!瞧你这贵人多忘事的性子,这肯定是在医疗班啊!我们前几日不是刚来过吗?怎么,失了忆,认不得这是哪儿啦!”
楚凌的这俩句话,到是让处安有些认清了现实。
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又看了看自己刚才待的屋里。心中想到,自己当时在山河社稷图里遇到了失心的将臣,且自己实力,又不如那老贼,铁定是自己被淘汰了,故此,才会向楚凌所说的那样,淘汰后,出现在了医疗班。
转而处安就有意无意的说了句“那你们怎么都醒的这么快?”
这句话倒是让楚凌来了兴趣“你还问这茬呐!我们还想问你呢?我们这学子醒来的顺序,是按照淘汰的先后,来决定的。谁淘汰的早,谁醒来的就快。倒是你,醒来的比龙凡轩都晚上了一个半时辰。”
处安听闻楚凌这般说到,就将目光投向了龙凡轩。
只见龙凡轩一如既往的冷淡着脸,但其目光闪烁,倒也算是默许了楚凌的话。
此时楚凌又紧接着讲到“我可是听荼南说了,你们在中心地带,最后遇到的乃是僵尸之祖——将臣。快说,你到底是耍了什么神威,使得什么神通,又与那将臣大战几百个回合,才会醒的如此之晚。当时你俩大战的情形,是不是惊天地,泣鬼神,让那世间万物都失了色。你俩到最后,又是谁赢了?快点与我们说一说,也好让我们尝尝鲜。”
不知道为什么,处安顺着楚凌话,总是感觉脑海里会莫名其妙的想起一件事儿,或者是闪过几幅画面。
这事中,这画中,好像有着自己,也好像有着将臣,但又好像谁都没有,整体上只是一个模糊的大概。
为此,处安又细细思索着,想要记清这事里面,这画里面究竟是个啥?但又在处安快要想清楚的那一刻,不管是事儿,还是画儿,都会莫名其妙的化为乌有,大脑回归成了空白一片。
这么往往复复,处安在脑海里思索了多回,脑仁都快想炸了,也没能想出来个所以然。
而马天意看到处安这幅样子,就转起了脑筋,滚起了眼珠,对处安问道“处安,你现在是不是感觉迷迷瞪瞪,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处安闻言,咬着腮帮,涨红着脸,僵硬的把头点了点。
“没事儿,想不起来就别想了,我、荼南,龙凡轩刚醒来的时候,都和你一样,脑袋里空空如也,仿佛魂归天外的一样。你这多休息休息就好了。”
而荼南也恰正时的于处安说起了类似的话,劝告处安不要再想了,就连龙凡轩也故意制造出来了点儿动静,去分散处安的注意力。
可楚凌不愿意了“马天意,瞧你这话说的,我为了能让处安休息好,特意为他置办了个单间,也没让别人去叨扰他休息,再看看他这个模样,肯定是他对将臣使了神通,不愿意我们说!”
马天意听楚凌这话,则一本正经的对其回怼道“张楚玲,你别在这儿给我胡侃乱侃啦!处安他想不起来,就是想不起来,你有这闲工夫,倒不如去操操你家半晴的心。”
这句话,可是让楚凌猛拍了一下大腿,瞬间对处安的‘神通’失去了兴致“得,刚才光顾着给处安置办单间了,倒是把她那茬给忘了,这要是被半晴给知道了,我非得给断条腿不行。”
说着,楚凌就着急忙慌的往外跑。
可就在此时,蚩殁他铁青着脸,传着苏真的话,将本院的所有学子,带往了和平学院的校长上。
现在纵使是楚凌再心急如焚,也拗不过蚩殁这条大腿,只好灰头土脸的跟了去,心想着一会到了校场内,再偷偷摸摸的去找半晴,给她解释清楚。
而苏真他之所以会把全体师生,再次聚集在校场上,无非是因为这次小考的奖励,其步骤,也是和小考开考前如出一辙。
先是一段激昂顿挫的演讲致辞,将学子们的情绪,给调动了起来,后是拿出此次小考的奖励,以供青崖、关山、乌木这前三甲依次挑选。
其中的青崖,可能是得到了明天的吩咐,选择了一本黄皮书,里面记载了大量的史图文鉴,以及相当多的阵法知识。
关山则为了弥补自身不足,选择了一面防御力超高的银盾。
最后倒是让乌木捡了一个大漏,选了一本最适合自己的功法心得,名曰极闪。此功法中,不但包括了近战格斗中的各种技巧,还包括了身法,以及助长灵气的办法,可以说是一本极其全面的法门。
至于教师里面的应青,也不出意外的选择了那本三算,这可是让其他三名没有获得奖励的教师羡慕坏了,那家伙,他们看着应青手中的三算,眼睛都快红了。
可以说苏真的此番举动,不但是彻底激起了学子们的上进心,也让他们教师,认清了学院内的关系。
同时苏真也将这所本就不正常的和平学院,推向了正常学院那般模样。
其中学子这一方面倒也好说,苏真他拿出来一系列让其趋之若鹜的奖励,摆明了是想告诉学子们,你们只要想拿到奖励,就必须要给我好好求学,甭管是你们跟谁学,只要能学到真本事即可。
因此,学子们在日后,肯定会慢慢放下对教师的芥蒂,趋于认真求学的状态。
然而教师这一方面,就与学子们有些不同了。
他们教师身为一族的大能者,更需要宏观整个大局,也就是其中的利弊关系。
通过先前小考的规则,以及现在奖励的原则,让他们深深了解到了,不管是他们想要交给谁本事,但若要想获得奖励的话,自己这一院的学子,就必须要教,而且还得教得好,否则他们将永远无法获得奖励。
且苏真每一次针对于他们教师的奖励,都太有诱惑力了,不管是先前的农业大典,还是现在的三算,都是他们一族迫切想要获得的。而这些奖励,让他们不得不对本院的所有学子一视同仁。
然而教师与学子们的不同点,就在于他们教师还要多注意两点,一是,小考规则中向他们传达了一个很明确的意思,那就是他们无法再随意的利用他院的本族学子,像这次的狩情不就是一个典型吗?
像狩情这种利用他院本族学子的方法,长久下去,必会激化学子与教师之间的矛盾,就像当初阿冲对明天所说的那样。
第二点,就是他院的本族学子,教师们还到底要不要教!
你说要教吧!那属于助他人威风。你要说是不教吧!到时候冷落了人心,失了新鲜血液,搞得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总之,现在学子们与教师们,因为复杂且简单的利益关系,暂时将和平学院推向了正常模样,不在是一个彼此不待见的状态。
可这也只代表着和平学院有了普通学院的模样,不代表有了‘和平’二字,其中,在学子上的体现,尤为严重。
比如说处安与濯泽的闹掰,再比如说荼南与协准的互不待见,等等一系列不和平的现象,充分说明了,和平学院还没有做到和平二字,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乌木。
在这次小考中,乌木暗算了无名知道院的处安,从此以后,他俩这梁子,算是结得实实的了。与此同时,乌木他又淘汰了明天、协准的掌上——棠儿,而且乌木他还一直想打败人族的天才——濯泽。
这可倒好,和平学院里拢共就四所小院,乌木他一个人就同时惹上了其他三院,甚至,其他院的妖族学子,对乌木也不是这么交好了,因为乌木在这次的小考中,对他们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至此,和平学院将会进入一个新时期,那就是学子与学子之间的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