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没事了,但是叶白觉得自己一直有股暴戾的冲动。
于是他跑到了张勇家里去,因为家里没有什么东西,所以张勇家里连个锁都没有。
“张爷爷。”
打开跟装饰差不多的木门,叶白大喊了一声没有看到张勇出来。
他疑惑地看着因为天暗下来变暗的变得昏暗的房间,熟练地走进去从桌上拿出火折子将油灯点上。
平时应该已经打猎回来的张勇并不在屋子里面,他看了看挂在墙上的弓箭还有放在墙角的砍刀。
“东西都在,是去卖货了么?”
叶白站在里面喃喃自语,平日里张勇除了打猎还会去县城里面卖货,将打来的猎物和皮草拿去贩卖。
不过都不会过天黑才回来,不管买没买完都会回来。
“呼....”
等到了太阳完全落山,他越来越烦躁,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股暴虐嗜杀的情绪不断地侵蚀着他的大脑。
张勇还是没有回来,叶白已经将衣服脱了下来,不知为何感觉十分的燥热,仿佛置身于火炉一般。
是在热的受不了了,他向着河边狂奔而去。
“啊~!”
一头扎进了河里,清凉的河水打在身上让他发出了一声呻~吟,爽快的在河里游着泳。
痛快的他没有注意到身上的皮肤已经从白皙变成了如同煮熟的大虾一样通红,被水沾湿的手臂在他抬起的瞬间蒸发水渍变回了干燥之后又放回水里。
来回游着泳,身上的温度也逐渐的降了下去,那股暴虐嗜杀的情绪也降了下去。
“这是什么?”
感觉没有那么热了的叶白走了上岸,感觉后背有一些痒伸手去抓却是粘上了一大块像是死皮一样的东西。
不仅仅是后背,他发现双手双脚还有身上都有着一层轻易揭下来的死皮。
忍不住将身上的死皮撕了下来,本来就很白的皮肤变得了更加白了。
“难道我是蛇么?”
想起以前跟小伙伴们一起去树林找蛇皮的事情,他打了一个寒颤小脑袋飞快的摇了摇头。
蛇长得那么难看连手都没有,他才不要当一条蛇呢。
“你怎么这么湿啊,是不是又去河里了。”
回到家里,李玉秀看到叶白穿着一条裤子上衣不知道哪去了,身上还是湿的。
秀眉一皱抓住叶白的耳朵就是一拧,听着叶白的求饶声说道:“不是说过晚上不准去河里玩水的么,怎么又去了!”
“没有玩水,我就是觉得热。”叶白委屈的说着。
“还说没有!”
“疼、疼....以后不敢了。”
“这还差不多。”
听到叶白的保证后,李玉秀才将手松开,看着儿子变得通红的耳朵后又变得愧疚了起来。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李玉秀十八岁前有父亲的照顾无忧无虑,虽母亲早亡。但是父亲对她疼爱有加,为了她不受欺负就连再娶的想法都没有。
十八岁后一切都变了,她爱上了一个本该跟自己毫无联系的男人。
那个男人把她从山贼窝里抱了出来,没有受到凌辱之苦。
大雪封山,他脱下身上唯一的狼皮盖在自己的身上,一个人忍受着风雪寒冷,浑身冻的直哆嗦回家后大病一场。
山贼满山遍野的寻找自己,是他将自己藏在了屋里,重病面对山贼架在脖子上的刀刃也没有丝毫松口。
最终没有问出什么的山贼离开屋子,他也发病倒在了地上。
自己主动负责起了照顾他的责任,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里住了七天,期间山贼不断过来骚扰村子。
一天自己出去打水被一名路过的山贼发现抓了回去,就在自己以为没有人能就自己的时候。
外面传来了兵器对碰的动静,一个男人带着满身的鲜血以及充满豁口的砍刀走了进来说出了那句话。
“跟我走。”
那个时候的叶大春在李玉秀眼中就是世间最伟大的英雄,不过跟其他的英雄事迹不一样。
叶大春终究双拳不敌四手,被冲进来的山贼给按在了地上。
就在快要被当面杀死的时候,李玉秀的父亲李云龙带着几个儿子和官兵杀了进来,做出了一件让他万分后悔的事情救下了叶大春和他的兄弟叶虎。
事后被接回家的李玉秀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都是向着叶大春那个喜欢憨厚傻笑的傻小子。
不断地尝试着偷跑出去寻找叶大春,一次又一次的被父亲兄长抓了回来。
在最后一次抓住自家女儿的时候,李云龙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就这么喜欢那个粗鄙不堪的傻小子?”
“嗯!”
看着女儿坚毅的眼神,他知道自己拦不了她,这个眼神像极了当初她的母亲,那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最终李玉秀如常所愿嫁给了叶大春,也在同时县城里面豪门财主李家失去了一个女儿。
从此她便是叶大春的妻子而不是李家的女儿了,嫁做叶大春的妻子她也没有受到什么委屈,叶大春对她很好从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叶大春不在了,如今李玉秀一个人带着儿子更是要坚强,让自己狠下心来硬起嘴皮道:“以后不准过去!”
“嗯嗯嗯。”
叶白小脑瓜小鸡啄米一样连声答应。
夜晚之后没有什么活动,白日里尽情玩耍,刚才又浑身燥热跑去河边游泳。
此时的叶白变得哈欠连天,眼皮不断打架,迷迷糊糊的上了床后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房间里传来的呼噜声,李玉秀笑骂了一声小猴子后,进入房间将油灯吹灭,轻轻地关上房门。
.....
县城大牢里,一个老头躺在杂草铺成的床上,他头发没有打理随意的披着白的黑的都有,穿着一身毛茸茸的皮衣,不知道是在什么动物身上剥下来的。
整个牢房里面就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其余三个人蜷缩在一角惊恐的看着这个老头。
身为县城里面有名的泼皮,进牢房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属于家常便饭,有些时候还会特意进来提外面的人教训里面的犯人。
那些狱卒也是见怪不怪了,本来就是麻烦事不想管,更何况那些人也会做人,每回都会给狱卒一些买酒钱。
所以每当有人要被教训的时候狱卒们就当看不见,带上钱币就出去喝酒了。
可是这回他们却是着了道了,受庞府管家的请求,他们特地犯了事进来教训这个老头。
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谁知道这个老人全然不像是外表那样瘦弱,三拳两脚的就将他们三个打倒在地。
而且打倒了还不算,这个老头对着他们三人依旧是拳脚相加,直到了吐血才还打断了一只手才作罢。
现在他们三个鼻青脸肿一只手臂还耷拉在肩膀上,看起来好不凄惨。
“时间差不多了。”
本来睡在杂草床上的张勇睁开了眼睛,一个鲤鱼打挺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完全看不出已经花甲年龄的老态。
“别打我、别打我。”
所在墙角处的三人见到张勇起来,顿时吓得发出了一声尖叫,抱着脑袋连声求饶。
“你们三个起来。”
厌恶的看了眼三个泼皮,张勇让三人站了起来,淡淡的看了眼外面的模糊的月光。
“跟我过来。”
三个人闻声虽然奇怪牢房就这么大还能去哪,但是想起这个老头的凶威也不敢反驳跟了过去。
走到了牢房门前,外面的狱卒已经出去喝酒了,正好可以方便张勇行事。
粗糙的双手放在了将牢门锁起来的锁链锁头之上,只听叮的一声,锁链断成了两截。
张勇一扯直接将剩下的锁链连同锁头扯了下来,牢房的大门轻而易举的就被打开了。
这番操作看的后面三人目瞪口呆,纷纷庆幸刚才这个老头没有下死手,他们可不觉得自己的脖子能比锁链结实。
“出去。”
张勇回头说了一声,带头走了出去,后面的三个人连忙跟上去。
庞家出手阔绰,不仅仅是里面的狱卒,外面的狱卒也被支开了,倒是省了一番功夫。
很快张勇就在带着三人离开了大牢,来到了外面。
他们这里县城夜晚娱乐活动贫瘠,亥时之后便只剩下一些酒家客栈还开着店,张勇找了一条偏僻的道路绕开了这些地方。
“大哥你说他这是要逃么,为什么带着我们一起。”
“我看这个老头能徒手掰断锁链,肯定是一个武林高手。说不定是看我们骨骼惊奇,想要收我们做弟子呢。”
“闭嘴!”
小命被别人拿捏着老大泼皮不想想那么多,但是小弟的一番话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幻想。
这个老头这么厉害,他逃狱带上自己,说不定还真的是想收自己为徒呢?
已经开始幻想着成为武林高手后自己开始行走江湖,美人珠宝尽在手的泼皮老大没有发现,张勇那嘴角不屑的笑容。
等到了一个大房子前面,泼皮老大奇怪的看着这个房子,怎么感觉这个房子那么的熟悉。
待看到牌匾上面写着的庞府两个字的时候,还为出口他便感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不仅是他,他的两个小弟也是如此。
做完这一切的张勇看向庞府,眼睛中充满了寒意。
第二天县城里面发生了一件大事,县城里面的大财主庞九两全家被杀,死相极其恐怖。
就连家丁侍女也没有被放过,全都被杀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