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怎么回事...身上怎么像车碾过一样?”江月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有几道模糊的身影,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话,但奇怪的是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听不清楚。
她挣扎的坐了起来,抚着额头,靠着墙壁缓了缓:这头怎么也像是被驴踢过一样,疼痛难忍。
大约过了几分钟之后,眼前的身影才逐渐清晰起来,声音也能够清楚听见了。
“小乞丐,我同你说话,你到底听见没有?怎地一点反应都没有,莫不是想赖账?”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
江月寻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尖头猴腮,身着灰色长袍的男人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条件反应的说道:“抱歉,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麻烦你再说一遍。”
那男人满脸阴鸷,一个发狠,一脚狠狠踹在江月的胸上。好不容易坐起来的江月,又被一脚踹翻在地。
还没等江月反应过来,又接连几脚踢在她身上。
“合着大爷我刚刚说的话都白说了?怎么,想赖账不还?你也不打听打听,大爷我是什么名号!别以为你那短命的爹死了,就可以不用还钱。不还钱也可以,自己洗干净滚到我榻前,好歹也是个没**的。本少爷就辛苦一下,帮你开个苞。”说完满脸淫笑。
江月双手护头,在挨踢的过程中理清了思路,看样子她这是睡了一觉就穿越了!
这穿越也太草率些了吧,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挨揍也就不说了,居然还要父债女偿,甚至还让她洗干净滚到榻前?!妓院小姐姐是不香吗?!
理清思绪后,她只想再一次昏死过去,最好一觉醒来发现是在做梦。
可身上的疼痛感告诉她没在做梦,而且要是再不反抗真的要两脚一蹬,永远做梦去了。
“停...!”江月气沉丹田,卯足力气,大喊一声,惊的那些人竟忘记了脚上的动作。
趁着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江月急忙说道:“大爷,小的知道错了,小的真没想赖账啊!就宽限我几日,真的就几日,到时候一定连本带利的一起还给你。”
那男子叫手下的人停下动作,蹲下身勾起江月的下巴,不怀好意的笑道:“银子大爷就不要你还了,陪大爷一晚这事而就算了了。”说着低头,竟欲亲上去。
明晃晃的大牙闪瞎了江月的眼,恶臭气味扑面而来。
她娇笑着拍掉男子的手:“大爷,你就别给小的开玩笑了,小的胆子小,经不起吓。”
男子闻言,淫笑道:“本少爷可没工夫给你开玩笑。”紧接着站起身,打手一挥:“将她给本少爷抬走。”
江月还没来及的反应,身子蓦然腾空。这下她慌了神,双脚不断乱蹬,用力挣扎着。
“哐当”一声,似是有什么东西掉落在地。她定睛一看,原来在挣扎之中,将桌上的刀扫落在地,正好落到她身边。
江月抓起刀,用力刺了一人,至于刺到谁那她便不知道了。
只听“哎哟”一声,江月只感到腿脚处一轻,便滚落在地。她急忙稳住身子,将刀对着众人。
恶狠狠的说道:“不要过来,我这刀可没长眼睛!”
见江月有刀在手,他们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见他们怵了神,江月更加肆无忌惮:“你也不看看你长的什么鬼样,像猴一样,还想睡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对了,你今天是吃屎了吗,那么臭,差点熏死老娘。你那破钱老娘定会还给你,识相的赶快滚,老娘疯起来可是连自己都砍!!”
那小尖猴儿双目眦裂,青筋炸现。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老子上!”他长得本来就像猴子,所以最忌讳别人拿他长相说事儿。
手下的侍从想笑又不敢笑,听到小尖猴儿的吩咐后,面面向觎,看着江月手中的刀,一个二个的都不敢往上靠。
“废物,一群废物!”小尖猴儿气急败坏的吼道。
说着推开面前的侍从,气势汹汹的向江月走去。
江月一顿乱砍,男子被逼的连连后退。
她扬起手上的刀:“还有谁不怕死的,都给我上来!”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这样,不会再更惨了,他们敢上前,她就敢砍!
那小尖猴儿看着明晃晃的菜刀,以及江月不怕死的猛劲,故作凶狠的说道:“今天就放过你,我给你七天时间,要是还不清,就等着衙门来捉人吧。”
江月心下松了一口气,脸上神色未变丝毫:“要还钱也要有个数,说吧,我爹欠你多少钱?”
“那你赌鬼爹一共在我这儿借了二十两银子,算上利息,一共五十两。”
江月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他怎么不去抢,抢银行都没得他赚钱。
“好,那我们再来算一下。今天我的医药费,十两,精神损失,十两。一共二十两,去掉这些,我还欠你三十两。”
小尖猴儿欲想反驳,但看了看江月手上扬起的刀,只好不情愿说道:“好,就这些。七日之后,我来找你,要是还不起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仰头大声说道:“我们走!”
虽然口气大,但仍旧是绕着江月走,只差贴着墙壁了。
江月看着他们逐渐远去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才放松紧绷着的身子。
“哐当”一声,刀掉落在地,她的身子随着门框滑倒在地。
大口喘着粗气,待情绪稳定下来,她才打量着这间屋子。
破烂的窗户,摇摇欲坠的土墙壁。屋子不大,但辛在可遮风避雨。
床就是一块板子,上面堆放着衣物。床的旁边放着一张陈旧的木桌,木桌上坑坑洼洼,油渍积了厚厚的一层,一张瘸脚凳子孤零零的立于木桌旁。对面有一个灶台,上面放着一些锅碗瓢盆。
她咬牙忍者疼痛,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随意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摇晃地走到凳子旁坐了下来,一坐下来身子便止不住的晃悠。她两脚使力,才稳住身形。
垂头思考,从刚刚得到的线索分析得知。原身老爹是个赌鬼,在那小尖猴儿那儿借了钱,没还上,不知什么原因死了。
看着眼前的情况,那便宜老爹死了应该有一段时间了。不知为何,那小尖猴儿现在才找到原身,估计花天酒地忘了吧。随后就是一顿暴击,直接打死了原身,这才有了现在的她。
便宜老爹死后,估计原身是以乞讨为生,毕竟年龄不大。
突然,一阵清风从窗户破洞处吹了进来。
一阵恶臭味席卷了江月,江月忍不住皱起眉头。低头看了看身上破烂,油渍光亮的衣服,散发着阵阵恶臭。好吧,她收回那句话,这原身不是多半以乞讨为生,而是肯定以乞讨为生。
怪不得小尖猴儿要让她洗洗了!
随后又总结了当下的情况,一个小乞丐,没钱没人没权没势,还欠了三十两巨款,限期七天还完。
好像也不是很惨,至少还有几天时间讨些路费,几天时间跑路。
现在紧急情况是她实在太臭了,都快被自己臭晕过去了。
还好身上的伤都是淤青,没有伤筋断骨,也没有流血见肉。估计原身是被踢到脑子了,才走的。说来也奇怪,她自从最开始脑袋胀痛之外,现在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是穿越带来的唯一福利吧。
她起身走了出去,发现门外有一口井。
拿起旁边的木桶,在井里打了一桶水,洗了洗脸,并借助水中倒影看清楚了小乞丐的长相,瘦瘦小小,营养不良,头发枯黄,但依稀能看出清秀的模样,看样子年龄最多不超过十五岁。
随后又打了些水,开火烧水。
在烧水的空档,翻了翻小乞丐床上的衣物,挑出一件勉强还能穿的衣服放在旁边。又从被子下面翻出了十几个铜板,颠了颠,放在衣服旁边。
洗好澡后,穿上衣服,拿上铜板,便出了门。
几经周折,才来到集市上。
这时,忽然冲出了几个乞丐,将江月团团围住:“许多天都没见你了,你去哪儿了?我们都在想你是不是死了!”
看着这些昔日的战友,江月无奈的说道:“躲债保命。”
那些乞丐皆是疑惑的看着江月,这才注意到江月脸上的淤青。
一个年龄与江月相仿的乞丐,可能平日里与江月关系较好,猜测道:“怎么了?是因为你那死去的爹?”平时她可没少在他们面前提她爹的事情。
“一言难尽,别说这些了。我疼的厉害,有没有卖便宜跌打药酒的店?”
“有,我带你去。”说完便带着江月去买药酒。
江月在和小乞丐的谈话中得知现在这个国家叫明凤国,他们待的这个地方是荣县,一个偏远地方。
她听完后,整个人都焉了,想着如果是自己熟知的朝代,还可以靠着历史知识当当神棍。不愁赚不到三十两,现在可好,居然是个架空朝代。别说三十两了,三两都困难,还是想想怎么跑路吧。
买到药酒之后,江月就和小乞丐分离了,随后用剩余的钱买了一套旧衣物。
最初的十几个铜板,变成现在的身无分文,只用了不到半柱香时间。
这样一来,晚饭都没有着落了,可现在她已经饿得两眼昏花。
无奈,只得挑了一个人口最密集之处,盘腿坐了下去,将刚买来的旧衣服放在一旁,专心乞讨起来。
一下午时间,还是有几个铜板的收入。
收工之后,迫不及待地买了一个馒头,连菜包子都舍不得买。囫囵吃了下去,这才感觉到又活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