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吓得瘫倒在地,脸色苍白,哭着祈求澹台月救救柳俞。江月扶起柳夫人,安抚道:“你放心,我家公子定会救柳公子的。”
只见澹台月祭出流光剑,以闪电般的速度刺向柳俞,他知道蓝萍一定不会允许别人伤害柳俞。果不其然,蓝萍放开柳俞,挡住了澹台月的攻击。
澹台月快速闪现到柳俞的面前,将他一掌打到江月他们身边。蓝萍大怒,狂风席卷,手中的攻势越发凶猛起来,仿佛不要命一样,虽说她已经死了。
没了柳俞的威胁,澹台月攻击不再束手束脚,攻势快的让人看不清。蓝萍不敌,想要逃走。
澹台月哪儿会给她逃走的机会,在她有动作的瞬间,甩出符咒将她困住。
这次的符咒威力更强,不似之前那么温柔。符咒在飞出的瞬间化为一个带火的光圈,将蓝萍团团围住。如果蓝萍往前一步,则会化为灰烬。
澹台月走到蓝萍的面前,睨了她一眼,轻声冷哼道:“你以为我当真奈何你不得?”
说完之后也不看蓝萍的反应,转身回到座位上,端起茶水轻抿了一口,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柳公子,你想拿她如何?”
柳俞在柳夫人的搀扶下,晃悠悠的站起来,自身情况都不好,还不忘安抚柳夫人的情绪:“娘子,我没事儿,你就不要哭了,哭坏身子我该心疼了。”
柳夫人噗嗤一笑,娇羞道:“你又说浑话。”
两人毫无顾忌的秀恩爱,江月简直没脸看,为了避免吃更多的狗粮,不得不重复澹台月刚才说的话。
柳俞在柳夫人的搀扶下,走到座位上,慢悠悠的坐了下去,长叹了口气:“公子认为她该如何?”
澹台月冷冷吐出两个字:“诛杀。”
蓝萍听后,眼眶充血,不停地攻击火圈,但没有任何效果。火圈仿佛是个无底洞,将蓝萍地攻击尽数吞噬。
转而她又想直接冲出火圈,但一靠近火圈,身上就传来阵阵烈火灼烧的疼痛。顷刻间,就虚弱无比,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眼睛直直地看向火圈外的柳俞:“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忘了从小是谁时时刻刻的护着你?是谁在你生病的时候衣带不解的照顾你?你不能这么绝情!”
柳俞痛苦的闭上眼,从前的一幕幕浮上心头:小时候的蓝萍也是一个笑靥如花的可爱女子,自己父母双亡,被蓝萍父母收养。
可是没过多久,蓝父就意外身亡,蓝母则认为自己是个不详之人,欲将自己赶走,蓝萍以死相逼才把自己留了下来。之后,蓝母的精神就出现了问题,时常打骂自己,蓝萍则以身相护。蓝母气急了,连蓝萍也一块儿打。
就这样过了几年,蓝母精神越发不正常,动不动就辱骂蓝萍。言语难听至极,什么从小就懂得勾引男人,婊子之类的。没有最难听,只有更难听。
蓝萍的性格也越来越扭曲,蓝母一死,蓝萍性子就如沉寂多年的火山一样,爆发了。对自己的控制欲越来越强,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如果不是他们收养了自己,蓝父也不会死,蓝萍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江月看着柳俞这个样子,深知肯定还有隐情。一般来说,像蓝萍这样的,小时候被虐待的可能性很大,看柳俞的表情,这事儿还极可能和他有关。
她斟酌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柳公子,事情既已发生,则应该想办法处理,一味的陷在过去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柳俞惊讶的看了江月一眼,随即苦笑:“道理我也明白,但是心里那关确是不好过。”
“那柳公子就想想她之前是如何伤害柳夫人的,再大的恩也该一笔勾销了。”
说起柳夫人,柳俞的眼神果然不在像之前那样犹犹豫豫,而是变得果断起来:“江姑娘说的没错,倒是柳某钻牛角尖了。不过,澹台公子,除了诛杀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澹台月没有急着回答柳俞的问题,而是深深地看了江月一眼,眼中带有些许赞赏。江月感受到了澹台月的目光,故作淡定的迎了上去。不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喝了口冷茶,以此来降低脸上的热度。
澹台月收回了目光,嘴角微扬,说出来的话也柔和了许多:“有,超度轮回。”话锋一转:“不过,她本是戾气,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成功。若是不成功,依然只有选择诛杀。”
“好,就麻烦澹台公子了。”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一切就看天命了。
澹台月淡淡地点了一下头,走到蓝萍面前,没有看她分毫。盘腿坐下,口中念念有词,身上光芒大现,十分耀眼夺目。
蓝萍凄厉的叫道:“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要轮回......”声音渐渐变小,灵魂越来越透明,身上的黑气也逐渐消散。
澹台月挥手撤掉火圈,蓝萍一步步走到柳俞的面前,双手抚摸着柳俞的脸,泪水浸湿了脸庞:“阿俞,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自私,是我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柳俞动容,再怎么说也是陪伴了他前十几年的人,没有感情是假的。他伸手去擦蓝萍的眼泪,却扑了空,两只手径直穿过了蓝萍的身体。
蓝萍微微一笑:“阿俞,这次真的是永别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没有我,你应该过的会很好,但我还是私心希望来生还能遇见你。”说完,蓝萍的身体慢慢消散,直至不见。
柳俞蹲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蓝萍做了太多的坏事,但是对于柳俞确是真真切切的好,从来不曾伤害过他。柳夫人抱住痛哭的柳俞,无声的给他力量。
澹台月和江月见此,默默地离开了柳府。
一出柳府,江月就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大声说道:“终于活过来了,里面实在是太压抑了。”想起蓝萍,情绪不免得低落起来:“公子,其实蓝萍也算是可怜人吧?”
澹台月笑着摸了摸江月的脑袋,轻声道:“算是吧,但是被她伤害的人不可怜吗?可怜、可恨唇齿相依,无法独善其身。”
江月低头轻喃:“说的是啊,特别是那个小女孩儿,还没来的及看世界一眼就走了。”
澹台月轻敲了江月的脑袋一下,语气略显责备:“刚刚怎么说别人的,现在自己也要这样?”
“才没有,我就是感叹一下。”说完又拉着澹台月的袖子,一晃一晃的:“公子,此事也算是了解了,你什么时候教我术法啊?”
澹台月将袖子从江月的手上猛地扯出,甩下一句:“看心情。”就大步向前走去。
江月急忙追了上去,边追边喊:“我看不如就明天吧,择日不如撞日......公子,你说是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