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两人就收拾好行李坐上马车回家了,临行前,澹台明还恋恋不舍,千叮咛万嘱咐多来看他,说的像是孤寡老人一样。
澹台月没有搭理他,对于这种情况已经见惯不惯了。江月倒是连连说好,这才在澹台明的左拉右拽下顺利逃生。
回去后日子一如既往的过着,和之前无甚区别。澹台月依旧早出晚归,江月仍是练习术法。偶尔去铺子里帮帮澹台月,虽无大事,但乐的清闲。
今天,澹台月像往常一样出门,也是到点了才回来。但回来时却是神色凝重,步子轻快,回到房间拿了些什么东西就又再次出了门。出门前还嘱咐江月好好在家呆着,千万不要出去。
澹台月若是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江月哪儿还能在家好好呆着。于是偷偷溜了上去,悄悄跟在澹台月的身后。
只见澹台月径直出了城,来到了荒郊野外。这才停下匆匆脚步,语气冷然,像是从冰碴子里出来的:“跟了这么久,也是费心了,出来吧。”
江月懊恼,以为自己暴露了,正欲走出去。突然虚空中传来一阵笑声,由远及近,时而在左,时而在右,叫人分辨不出方位。
江月连忙躲到树后面,大气都不敢出。
澹台月轻嗤一声:“装神弄鬼。”
闭上双眼,凝神静心,祭出流光剑,放出灵识,感受周围空气的波动。突然猛地向左边一刺,却被那人躲过。那人见已暴露,于是现出身形,竟是位美丽的女子。
江月呆呆的看着这个女子,之前见过漂亮的人也不少。明星也见过不少,都没有眼前的这位来的夺目,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渐渐的发现了不对劲,自己竟是越陷越深,仿佛眼前的女子就是一个漩涡,使人心甘情愿的沉沦在此。她使劲拧了一下大腿,这才清醒过来,眼前这女子定有古怪。别开眼,不再往女子脸上看去。
澹台月轻笑一声:“我当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个狐妖。”
那名女子也不恼,反而笑得风情万种:“这位公子,难道奴家不美吗?不比府上那位吗?”
澹台月没同那狐妖废话,直接甩出流光剑,直直向狐妖飞去。狐妖在躲避期间还不忙调戏澹台月:“公子好狠的心呐!”虽言语轻佻,但动作却丝毫不含糊,轻松就夺过了澹台月的攻击。
流光剑飞回澹台月手中,澹台月一个飞身,握着流光剑就再次冲了过去。狐妖也祭出了自己的兵器,竟是一把羽毛扇,挡在胸前。这扇子看似毫无攻击力,却挡住了澹台月的流光剑,两兵器相碰撞,擦出了火花。
这扇中竟藏了铁刃,果真阴险歹毒,若是毫无防备,那真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狐妖不敌,节节往后退,身后一棵巨树挡住了她的脚步。她一个飞身,后翻到澹台月的身后。澹台月转身甩出一张符咒,只见符咒如利刃一般划破了狐妖的脸颊,鲜血汩汩冒出。
狐妖摸了摸脸,眼神一暗,脸色微沉:“臭捉妖的,竟然敢划破我的脸,我定要让你好看!”
澹台月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说出来的话更是气死人:“长得本就丑,无所谓划不划破。”
江月躲在树后差点为澹台月这一番精彩言论鼓掌叫好,公子平时话挺少,没想到竟是个闷骚的,怼起人来毫不手软。
狐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她平时最为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靠容貌吸食过不少青年男子的精血,而澹台月竟敢说她丑!
只见她周身气势大涨,狂风大作,地上的落叶被吹得漫天飞舞。一道白光闪过,狐妖竟现出了原形,细数一下,尾巴多达八条。每条都巨大无比,平铺地上,直直伸到江月面前。江月真想拿刀剁了它,可惜出门没带刀。
不知这个世界有没有九尾狐,有的话是算仙还是妖?
狐妖用力一甩,尾巴咻的向澹台月飞去,江月在树后都可以感受到凌厉之气。澹台月一跃而起,避开的狐妖的攻击。身后大树应声而断,轰然倒塌在地。狐妖再次发起猛烈攻击,澹台月手持流光剑,两人一来一往,身上都添了不少伤口。
狐妖猛地一掌,将澹台月打的坠落在地。狐妖也没得到好处,被澹台月一张符咒打去,毛发烧的焦黑,这一局两人算是平手。
突然,狐妖的身影变成了两个,实在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假。江月不由得担心起来,公子像是受了很严重的伤,不知能否打得过。
两个狐妖都向澹台月发起了猛烈攻击,一前一后,一左一右。澹台月渐渐有些吃力,正欲召唤敕符,只见两个狐妖融为一体,拿出兵器就向澹台月背后偷袭而去。
“公子,小心。”江月一个飞身,挡在了澹台月的面前,腹部不断涌出鲜血。澹台月暴怒,挥起流光剑,斩断了狐妖的一条尾巴。狐妖元气大伤,顾不上断尾,化为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澹台月抱住倒地的江月,怒斥道:“谁叫你跟上来的?你以为你家公子就这点能耐?需要你挡?”
江月揉了揉耳朵,到时候怕不是被狐妖杀死的,而是被公子吼死的。她一手紧紧地压住腹部,一手抓住澹台月的衣袖,扯着笑说道:“公子,等你骂完,我怕是早就流血过多死了。我觉得当务之急是去找大夫,我还可以抢救一下。”
澹台月真的想刨开江月的脑袋看一下,都什么情况了还敢开玩笑,看样子还是伤的不够重。
澹台月将江月轻靠在树上,撕下衣摆,紧紧绑在她的腹部。而后抱起江月,使了个传送符,回到城中,去了他最常去的医馆。
江月一看到大夫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大夫,我这严重吗?会不会留疤啊?”
大夫检查之后宽慰道:“不用担心,都是些皮外伤,休息个把月就好了。至于伤疤的话,到时候给你开一些祛疤的药。”
江月一听到皮外伤三个字就舒了一口气,而且还不用留疤,高兴的差点手舞足蹈起来,就是腹上的伤限制了她的发挥。
澹台月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现在知道害怕了,刚刚冲上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
江月嘻嘻的笑道:“为了公子自然什么都不怕。”
澹台月白了江月一眼,转而同大夫说道:“玄远,麻烦你了。”顿了一下,补充说道:“阿月怕疼,下手轻一点。”
玄远上下打量着澹台月,笑着说道:“你二叔说的没错,现在的你更有人情味了。不像之前,虽然对谁都是以礼相待,但总是疏远的。”
江月算是明白了,两人原来是旧相识。听这谈话内容,这个叫玄远的大夫还认识二叔,好像关系还不错。江月细细打量着他,发现这人长得眉清目秀的,举手投足之间一股温柔范儿,如沐清风般,和二叔简直就是差十万八千里,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勾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