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很是巨大,我瘫坐在床榻上,听着几人讨论着我的病情,因为不知所措,所以毫无动作。
“嘶——”突如其来的头痛令我下意识的扶额,却在碰到伤口的那一刻,被脑海里破碎的画面刺激,晕晕乎乎的,眼神再次变得暗淡。
“清寒,怎么了?”那银色盔甲的男人伸手扶住我的肩膀,看着快要晕倒的我,满眼的焦急。
我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反手抓上那男人的胳膊,双眼因为头痛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忍着疼痛,使劲儿的捏着银色盔甲的男人的胳膊,着急的询问着。
“现在……现在……”那男人被我问的有些发懵,不确定的看向帐篷一旁的沙漏:“子时刚过……”
“不是!”我一把甩开那个男人的胳膊,因为疼痛,整个人的神经开始变得紧绷,脾气也跟着暴躁起来:“我是问,我们……我们现在是……在哪里啊?”
“在……峣柳。”大夫猜测的回答道。
“都不是!”我用力的拍了拍床榻:“哪个国家?我们……在哪个国家?”
我的问题一出口,那银色盔甲的男人和大夫皆是一愣,然后小心翼翼的看向坐在一旁,许久没有发声的另一个男人。
那男人倒是似乎很能沉住气,盯着我打量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前秦。”
前秦?我的脑子似乎有一瞬间的短路,随即快速的在脑海中搜索起这个名词。
“两晋,十六国。”我小声嘀咕着,我居然穿越到的是一千六百多年前的……前秦!
我突然想起来,前秦在历史上只辉煌了一小段,而这个国家的后期变得分崩离析,战乱不断。我抬眼看了看此刻周围的摆设,很明显的是在战场上——不会一来就要被灭国吧!
“皇帝是谁?”我问出了一个在那个时代足以要我性命的问题:“现在的……呜……”
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整,就被那个穿着银色盔甲的男人捂住了嘴,他立刻换上一副严厉的神情,教训道:“你不想活了!”
“放开!我要弄明白!”我使劲儿将那只捂在我嘴巴上的手推开,我现在急需知道,我所在的是前秦的盛世,还是末路,我可不想一穿越就领便当。
“胡闹!”原本还坐在椅子上的男人,下一刻却出现在我的身后,从后面抓住我不安分的挥来挥去的双手手腕,将我用力向他那边拉过去,直抵到他的胸口,他才用一只手紧紧锁住我的两只手,用腾出来的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将我的脑袋压低下去。
“你干什么!”我意识到情况不妙,无奈两只手被那人禁锢的死死地,头又被压着,除了自己的肚子,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用还能动弹的双脚胡乱的蹬着。
“愣着干嘛!抓腿啊!”抓着我的男人冲那银色盔甲的男人喊道,又转头看向一旁的大夫,瞥了一眼大夫的针袋,命令道:“军医,弄晕她!”
然后,我只觉得后颈一疼,便浑身再也使不上力气,软绵绵的瘫软了下去,意识也渐渐的再次模糊,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多希望,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就能够躺在医疗先进的市区大医院的VIP病房里,因为坚持不用替身,努力拍戏而出名,粉丝数量剧增,一夕跃居国内一线明星。
然而,事与愿违。
我醒过来的时候,仍旧呆在这个乱世当中,帐篷外是士兵操练的呐喊声,帐篷里因为我额头上敷着的草药充满苦味。
我从床上坐起来,走到案几前面,因为我是伤员的缘故,那日那个脾气不好的男人派人送来了铜镜,方便我自己换药。而我也终于知道了他的身份——苻永固。
哦,对了,苻永固就是后来的苻坚,那个后来将前秦推向鼎盛的宣昭皇帝。现在是公元354年,苻健在位,前秦初期。
我坐在案几前,看着铜镜中已经不是我原来样子的自己,突然觉得有点伤感,这个身子原来的主人大概是在战场的混乱中失去了生命,而一千六百多年后的我恰巧坠马,灵魂穿越时空,找到了这具躯壳。
我伸手摸了摸这张全新的脸孔,英气十足,眼神里是征战多年培养出来的坚韧,现在散着头发,看起来倒是觉得惊艳,想必穿上盔甲,定要比那个自己的哥哥还要俊美上几分。
我也终于得知了自己的名字——鱼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