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极好,但她迟疑了,老板看出来她撒谎,生气道:“小娘子再不济,也该是有脸面的人。”
“不可能,我放在屋里!不可能被小动物叼走!”吹泡泡小冠军也喊道。
“小动物都叼不走,我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溜进屋拿走呢?”安安反问。
吹泡泡小冠军反应也不慢,指着竹筒道:“小动物叼走,为什么没洒?为什么里面还有许多?难道动物成精了么?”
对呀,就是一只小巴熊成精了!“我跟你说就是动物成精,你信么?”
老板觉得俩人的说法都挺玄幻,动物叼泡泡水干什么?小娘子穿着考究,但是她的身份……她像偷东西的人,两下比较,老板信自己亲儿子更多,怀疑的目光打量安安。
“这样吧,我现在没钱,等我有钱了再赔偿你们一文,好么?”安安道。
安安这么说坐实了她心虚,老板教育她道:“不是钱的问题,这东西不值钱,小娘子,你偷东西不对。”
“从小偷针,长大偷金!”吹泡泡小冠军补刀,上阵父子兵。
“我发誓真不是我偷的。”
“那你说,怎么在你手上?”
“我不是说了么,我不知道,我在竹林捡到的。”
“小偷!”
“小娘子,偷东西我们应该报官……”
“不至于吧????”安安胆颤,太较真了吧?“我发誓真不是我偷的。我在竹林捡到的,真的!”
“你说你在竹林捡到,可有人看见?”
“……”无语了,确认了没人才跟小巴熊说话,怎么可能有证人?她确实撒了谎,但她确实是要冤枉的,现在把小巴熊招出去,还来得及么?
安安掏出手绢,“这个手绢赔你,你们想,要是我偷的,我怎么又来买?竹筒还让你们看到?”
“如果不是你所偷,你为何心虚,为何赔偿?”
“我……我心好,不行么?要是我偷的,我肯定藏起来啊,正因为不是我偷的,我才没想起来藏,你们看到了,我也想还你们,说清楚了么?你不是说不值钱,非要较真么?”安安要炸毛。
“是非黑白,非要较真。”老板还就非要较真,“小娘子,我也说了不是钱的问题,若不是你所偷,就是我儿子错怪你了,该向你道歉。”
“那你说怎么办?反正我没证人。你也没证人证明是我偷的吧?谁看见了?”
“小娘子,还请小娘子说清怎么在你手上?”
“我说不清楚,我在竹林捡到的。这叫我怎么说清楚?你们不能信我么?信了我不就完了么?”安安说不清楚。
“这样吧小娘子,清晨你们入店我看见了,还请小娘子报个出身,是哪家府上的大小姐,只要出身清白,自然信小娘子,我儿子该向小娘子道歉。”
“你什么意思?我、我就算出身不好,我也不至于偷你一瓶泡泡水!”安安想哭。
“出身清白自然不至于。”老板坚持。
“我……我…是,我…”安安语结,“我饿死,渴死,死在外面,也不会偷你泡泡水,我至于么?我有病啊?”
“出身清白自然不至于。”老板还是坚持,重复道。
安安再能说,就这句能把她堵死,妓姐儿,皮肉生意,人家看出了端倪,她实在不能说自己出身清白。
可是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她是妓姐,是见不得人,但凭什么根据身份就坐实她偷东西了?还是不值钱的泡泡水,老板自己也承认不值钱!
“偷不偷跟出身没关系,我不差买泡泡水的钱。”安安强辩道。
“那就不一定了。”老板意有所指。
“你这个语气什么意思?”安安又恼又羞又慌又生气,心情跟个七彩调色盘似的,喉咙里哽哽的,“我…我,反正我没偷,你不能冤枉人!”
“小娘子,不值钱的小孩子玩意,拿便拿了,我们只想小娘子道个歉,以后不要如此行事而已。”
“什么跟什么就认定了?太欺负人吧?”
“难道非要我们报官府?”老板吓唬道。
“你报!上什么官府我也是这句话,你们不能、不能不能看出身冤枉人!没偷就是没偷,你们爱信不信!”
“我等只是想小娘子道个歉,如此而已……”
“我没偷没偷没偷没偷,我可以赔钱但绝不道歉!我现在想你应该向我道歉,不带这么平白冤枉人的!”
“小娘子这么说,这事必须说清楚了。我们也不是讹钱,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偷了,你道个歉,以后改……”
“我没偷没偷没偷没偷,我要怎么说你们才信?道个毛的歉,最多我代竹林给你们道歉,好,也有我的错,我不该出现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但我没偷!没偷没偷没偷!你现在跟我道歉!”
“小娘子叫我们如何信你?”
“你又凭什么不信我?”
“呵呵。”老板呵呵哒,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我……你不是……就算……”安安想哭。
“我信你。”一声清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公子如玉,从门口迈步走进。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