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家,陈谨思和沈君诺打开家门进去的时候看到两位母亲还坐在沙发上聊天。
陈谨思打了招呼就低头进了自己的卧室。
沈君诺看到母亲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一头雾水的沈君诺问到“妈,阿姨,你们还没睡啊。”
“你们不回来,我跟你妈怎么睡的着。”张琳道。
沈君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出来了这位‘阿姨’语气有点冲。
不明所以的沈君诺,听到张琳怎样安排住宿后才知道,陈家也是只有三个卧室,两闺蜜的丈夫今晚都喝醉了,所以得各自照顾丈夫,今晚这对闺蜜也不能抵足长谈了。
两夫妻各占一间卧室,剩下一间给陈谨思和沈伊诺。所以沈君诺和陈谨言要在客厅打地铺了,两位母亲要等沈君诺和陈谨思回来,安排好住宿才能睡。
不过今晚就是卧室够睡,张琳不见两人回来也断不会先睡的。
安排好客厅的地铺后,众人也各自睡去。
沈君诺躺在客厅的床垫上,想问陈谨言一些事,但今晚陈谨言喝了一些酒,躺下后迅速进入梦乡。
一夜无话,第二天还是在周末中,再有昨晚几人都饮酒了,所以今早相对平日起床都晚了些。
沈君诺早上五点多钟被一个关于宁可的噩梦惊醒,看了看窗外还暗着,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在床垫上翻来覆去到六点多,沈君诺感到有些饿了,就准备搞点吃的,起床看了看冰箱,里面有面包片、鸡蛋、粗火腿、西红柿。
算了算人数,估摸着材料的分量还够,便先把粥煮上。因为没有黄油来煎,沈君诺便把面包片放在了蒸笼上,再把粗火腿切片用植物油煎了,又按人数煎了鸡蛋,最后切了西红柿片。
等一切准备妥当,已经七点多了,张琳和赵家宁先后起床了,看到在厨房忙活的沈君诺,张琳过来看了看问“君诺你在做什么?”
面包片还在蒸锅里,只能看到一堆煎火腿和煎蛋还有西红柿片,所以张琳没看明白。
沈君诺掀开锅盖拿出蒸好的面包片道“阿姨,做的三明治,马上好了,还有白粥,咱这是中西合璧,哈哈。”
张琳夸了两句就出了厨房,自从昨晚看到沈君诺和女儿坐在滑梯上之后,张琳再看沈君诺的时候,心态就不一样了,总觉的怪怪的。
两家人吃过早饭,沈君诺找了个机会拉着母亲进到昨晚父母休息的房间。说起了昨天下午看过的高新区地块的事,把地图拿出来,先说了A03地块的位置,又讲了自己对这片区域发展的看法。
赵家宁夫妻虽然说的洒脱,但真的要拿出这么一笔巨款,还是下不了决心。
“儿子,你建新叔叔说高新区的事不太顺利啊,外边都在风传国家对于设立高新区并不支持。”赵家宁还是忍不住道。
“妈,如果高新区得到了国家层面的认可,还有您的机会么?再说了,如果到了尘埃落定那一刻,咱们几千万的小体量还能做什么?”沈君诺有些着急。
赵家宁没回答儿子的问题,坐在床沿默默思考,沈君诺知道这种时候不能再劝了,只能靠母亲自己下决心。如果母亲真的不同意,自己也只能再寻别的机会。
经过了三四分钟的思考,赵家宁终于开口“好吧,一会我跟你爸爸再去看一下,原则上我同意。对于国内地产前景我也认同你的观点。”
“哈哈,妈,你放心吧,你绝对不会后悔这个决定的。”沈君诺兴奋地伸出手。
看着儿子伸出的手,赵家宁条件反射般地伸手握住。沈君诺模仿着俄国电影里的领导人道“赵家宁同志,振兴沈家的希望就交给你这个女同志啦!”说完还重重的晃了晃握着的手。
赵家宁‘噗嗤’笑出声来,笑骂道“臭小子。”不过看着儿子自信的笑容,不知为何凭空也对未来多出了几分信心。
上午九点,沈育民夫妇和儿子又去了高新区,开车的自然还是陈谨言。
陈建新这次一同去了,于公,现在高新区发展不太顺利,如果能促成此事,也算是一例成功的招商引资,虽然到了现在位置,早就不具体参与招商了,但总归是政绩一件;于私,这是老友的一笔巨额投资,作为了解城市发展的东道主怎么也得跟着去,给老友把把关,提提意见。
汽车仍是停在昨日的位置,下车后,陈建新给沈育民介绍了这块地的面积和价格,还有周边的交通情况。
趁着陈建新停下来的间隙沈君诺问道“叔叔,我查了查资料,南湖原本水域面积就近三万平方,现在还有好几千立方的建筑垃圾要清理,这都要增加不少成本的,市政府对于价格方面能不能再......”
“君诺!”赵家宁忽然打断了沈君诺的话,然后说道“价格方面就按照市府定的价,别让你建新叔叔为难,我们要是没有跟你叔叔这层关系,你该怎么谈怎么谈,但现在有这层关系在,就更不能有任何一点能让人诟病的地方。”
沈君诺听了一愣,然后迅速明白了过来,老妈这是怕给以后留下后遗症,虽说现在垃圾清理的确要增加成本,但如果因为此事压低点价格,以后说不定就会给别人留下攻击陈建新的把柄,毕竟此事看起来是沈家通过陈建新而投资高新区的,两家的关系又是明摆着的。
赵家宁这话也表明了态度,生意是会规规矩矩做,不会做些让陈建新难做的事。想清楚以后沈君诺有点懊恼自己的目光浅薄。
下定决心做这个事以后,赵家宁已经迅速进入了角色。
果然,一旁的陈建新听到赵家宁的话后便笑着道“你们只管做你们的,歪门邪道我帮你们挡着,但要规规矩矩做事啊。”
此刻虽然语气如常,但内容却有两层,一是对于老友的投资自然会有所保护,二就是告诉老友一家,不能走歪道,还是要遵纪守法,照章纳税。
沈君诺听了心里很是理解,毕竟到了父辈这个年龄谁不是有老有小一大家子,自是不愿冒风险。不过也有点不以为然,自己重活一世,要是还需靠违法乱纪挣钱,这也太给重生者丢人了。
回去的路上,沈君诺让陈谨言绕道走昨天下午看过的工厂。到了破败的厂房以后,沈君诺赶快下车,然后给陈建新拉开车门,陈建新奇道“君诺你这是......?”
“叔叔,这个建华机械厂您知道是怎么回事么?这么个破厂房立在这十字路口左近,多影响观瞻啊。”
陈建新下车,缓步走到厂房门口,盯着大门上方的厂名看了一会才慢慢道“这个建华机械厂是五十年代前苏援建的,为了河运便利,就修在了江南,我看过一些资料,修这栋楼当年没少费工夫。因为楼面承重的要求高,这栋楼可是耗费了不少当时稀缺的钢筋水泥。当年这里红火着呢,就这一个厂子养着一千多号工人。”
陈建新看着工厂有些感慨。
“那怎么变成这样子了?”沈君诺问到。
“还不是因为工厂管理僵化,后来改革也没成功,在九十年代中期就破产了。”陈建新唏嘘道。
“这个楼怎么就留这了,周围都是大学校区。”沈君诺追问。
“大学搬过来的时候,这周边都是一些荒地和滩涂,就这个工厂周围有零星工人居住,后来在政府安排下,零散的居民也都搬迁到市内了。工厂呢,因为破产清算,就先把厂房留下来了,这么多年过去,厂里的资产也都处理完了,唯独剩这个楼没人愿意接手。”
还没等沈君诺问出为什么,陈建新接着道“这栋楼的占地面积,给地产商是嫌小,给小商户是吃不下,高新区的建设又遇到瓶颈,它就丢在这儿了。”说完还感慨地拍了拍大门旁垒在红砖里的水泥柱子。
“叔叔,这栋楼现在是什么情况呢?清算的时候定了多少钱。”沈君诺。
“出让价格我记不清楚了,具体什么情况我得问问。”陈建新说完又看向沈君诺“怎么,你对这栋楼也有兴趣?”
“嘿嘿,了解一下。”沈君诺笑答。
“一会我打个电话,下午你自己去拿资料看一下吧。”陈建新言到。
沈君诺应下。然后众人便启程返回陈家。
午饭后一家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赵家宁先在余州呆几天,再详细了解一下情况,并做好公司注册的种种准备。
本来计划的是沈君诺也和父亲、妹妹一起回去,但沈君诺还有些事没做完,便说了一通理由,要在余州多呆一天,最终也说服了父母同意了自己请一天假。
送完父亲以后再回到陈家,陈谨言也在收拾衣服准备返校,沈君诺就赶快拉着他问起了身边有没有学计算机的同学或者朋友。
陈谨言读的是警校,但是有高中同学在之江省信息工程学院就读,就打了电话约了明天见面聊一下。
沈君诺拿了母亲的手机和陈谨言一起出了门,陈谨言回学校,沈君诺则去市府,于是两人就在大院门口告了别。
打车赶到市府门口,沈君诺在门口按照陈建新给留的电话号码拨通了,一会就有一位值班的工作人员跑出来带他进去拿了关于‘余州建华机械厂’资料。
返转陈家,沈君诺把机械厂的资料认真的看了一遍,看完以后也大概猜出为什么一直没人接手了。
此时老厂房的位置算不上好,不到万平的厂房转让价格却达到了五百多万,这个价格已经接近市郊的地价了,在眼下这片没有明确前景的开发区的确是太高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工厂还遗留了一些退休工资,员工安置等等一些需要资金才能解决的问题,差额就是五百多万,所以是硬着头皮定的这个价。
但在开发商眼里,旧厂房面积小,还要花力气去拆除,根本就是鸡肋。
但在沈君诺眼里,这栋楼却是个宝!